花凝熏任昊玹看著,眼神不退讓,也不躲閃,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她可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行,趁火打劫?人家富,她窮,幫著花是應該的。
昊玹見此,摸摸鼻子,對著那正拚殺的火熱的人喊去:「黃金!」
花凝熏看他一眼,心中鄙視,剛剛還說她不厚道,她看他也喊得心安理得,壓根兒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別以為她沒有聽到他聲音裡的興奮。
昊玹話音一落,很明顯,對戰的雙方同時手僵了一下,嘴都抽了抽,大約連搶劫的人都沒有想過要搶這麼多吧,他們這要救人的比搶劫還搶劫!
「媽的,老子都沒有想過要這麼多!他們可真黑!」好像是要印證這個觀點一樣,正在攻擊著其中一個侍衛的蒙面人悻悻的罵道。
「黑?被你們抓住,丟錢是小,丟的是他們邢家的面子,被我們救了當然就不同了。」昊玹顯然是聽到了,雙手抱胸,頭微微仰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又一臉看似認真的給他們分析著,完全沒有了剛剛鄙視花凝熏的樣子,反而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在花凝熏看來,就好像那誘惑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惡毒皇后一樣。
聞言,邢天宇手一抖,極快的,身上就再度多了兩道傷痕,牙一咬,「行,黃金就黃金!救我們所有的人!」
「少爺!」聽此言,已經是應接不暇的丁默和兩個護衛同時驚聲叫道,五十萬的黃金,邢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五十萬兩黃金不是五十兩,這對邢家來說都是一個大數目,少爺居然答應了!
「邢家丟不起這個臉!」胖胖的臉上,一抹隱忍的堅毅閃過,似乎和之前那一副不知天高地厚二世祖的模樣有了大大的不同。
花凝熏微微側目,這邢家少爺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無可救藥,只是,這些都不是她關心的問題,她關心的只是他們答應不答應她的條件,既然現在答應了,她自然就出手了。
腳步正要踏出,昊玹卻突然伸手攔住,「還是我和大哥去吧,你留著!」
有人當打手,能偷懶收錢這樣的好事要是不答應那就是傻子了,花凝熏向來認為自己不傻,自然是腳步一退,問也不問原因,就把戰場讓給他們。
其實,昊玹也想看戲,但是一想到先那些青衣人的下場,還是他們出手比較好,畢竟肚破腸流的場面還是很刺激胃口的,他可不想一天看上兩次。
和昊傑雙雙踏出,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塊布巾圍在臉上,他們可不像花凝熏這樣默默無名,江湖中認識他們的不在少數,要是傳出去,邪劍山莊的左右二衛趁火打劫,一世英名就毀於這一旦了,幸好的是,他們隔得算遠,能看到人,那些人能看到他們的人影,卻看不到具體的長相,不然,這就算布巾圍了也是白圍。
兩道身影如同穿林乳燕一般直接掠身入戰場,昊玹出手劍一挑,當即擋住攻擊向邢天宇的幾把劍,同時抓住邢天宇的後領一拎,好像沒有重量一般,輕而易舉的將差不多是他兩個體形的邢天宇拎到了他的身後,而昊傑則先救兩個護衛,丁默自己還是沒問題,見他們三個有人救了,也不會那麼縛手縛腳的,脫身就很容易了。
花凝熏看著兩人出手,昊玹劍法走向輕靈詭異,而昊傑的劍法走向穩重,實打實的,但是,在她看來,兩人的劍法比魅如君昨日比劃的那一套要差得遠了,至少,那劍法當中她還能找出少許的破綻。
有了兩人的出手,情勢立刻大轉,立馬變的一面倒的趨勢,蒙面人不是兩人的對手,不過一想到都已經到嘴的肥肉被人硬生生打碎牙齒撬走,這心裡怎麼可能好受,當然是死咬著不撒嘴,想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再度將人搶回來,所以,一時之間,倒也沒有能將邢天宇四人馬上搶回來。
花凝熏皺了皺眉,腳也向前走了幾步,在她看來,一刀一個直接解決是最好的辦法,一勞永逸。
哪知,她一動身,昊玹也剛好瞅見,當下劍勢一變,比剛剛凌厲上幾分,將身邊的人一招逼退,同時拎著邢天宇,幾個踏步回到魅如君的身邊,要是等花凝熏上前動手,他們自告奮勇的上前還有什麼意義。昊傑也幾乎同時拎著兩個護衛回來,丁默見兩人帶著他們的人走了,當即也將身邊的人逼退,一個躍身也到了幾人的身邊。
「恩公救命之恩,丁某銘記在心,他日必當相報。」丁默雖然有些狼狽,手臂上也有幾道傷痕,神情卻一片真誠,感謝之意在眼裡幾乎滿溢而出,看得出是個真性情的人,也難怪魅如君會說句他不錯。
「要謝就謝她吧!」昊玹對著花凝熏一指,若非她起心救,他們也沒興趣去淌這趟渾水。
丁默也再次對著花凝熏一躬身,抬起頭來之時,訝異的呀了一聲「是你?」,當日在酒樓之時,他曾經掃過所有的人,花凝熏手抱著寵物,一身與眾不同的氣質,他自然是印象比較深,所以當即訝異出聲,而邢天宇則是在被救之後對著花凝熏看了又看,總覺得有種在哪裡見過的莫名熟悉感,聽到丁默的聲音,詫異的問去,「丁師傅,你認識?」
「上次在茶樓有過一面之緣。」丁默解釋著,剛剛有些許的激動慢慢的平復下去,花凝熏的一雙眸子清冷如水,看不出惡意,他自然也放心了。
「茶樓?!」邢天宇疑惑了一下又好像猛然想起一般,眼奇怪的看了一眼花凝熏,胖胖的臉上突然有些赦然,保養極好的白嫩面皮上飛快的掠過幾絲紅霞,卻突然又不說話了。
昊玹看著這一幕,眼色奇怪的看了一眼花凝熏,其中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這小子,真禍害,不僅僅主子有些不正常了,連這個剛見面的男人也狀似一副被迷住的樣子。
花凝熏哪可能忽視他那麼一個意味極重的眼神,冷眼一掃,昊玹一個激靈的清醒過來,還好面巾沒有摘下,別人看不出他的不自在,清咳一聲,又對著邢天宇他們說道:「你們也用不著感謝,反正我們是衝著那五十萬兩黃金而來的。」
話一出,本已經努力不想這個問題的邢天宇四人,幾乎是同時的,嘴角抽了抽,五十萬黃金買他們的人命,幾乎是天價!
「不管如何,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必報,我邢天宇並非無信之人,五十萬黃金,一兩不少,還請恩人說個地址。」說罷,認真的看著花凝熏,眼中閃動著希翼。
花凝熏冷冷淡淡的看去,一雙清冷的水眸在邢天宇臉上停留了好幾分鐘,看的他心中發怵,卻絲毫沒有閃躲後,才拿著之前拿起的小樹枝,在地上寫道,「先放你那,日後我自會去取!」
邢天宇仔細的看了半晌,又沉寂了半晌,最終,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枚白玉銅板,手拎著紅繩一臉慎重的遞給花凝熏,「這是我家的信物,需要用到的時候,可以交給任何一處邢家的產業,他們會帶你找到我。」
「天宇?」丁默眼中含著隱而不露的疑惑,他是少數知道這枚玉珮作用的人之一,這玉銅板,只有邢家當家的幾人才有,而邢天宇做為獨子,雖說現在不成氣候,卻依舊還是邢家唯一的繼承人,這枚玉珮,只要拿到邢家的錢莊內,別說五十萬黃金,就是更多,也能無上限的提出來,邢天宇就這麼交給花凝熏,他看得出來,他是認真考慮過了,同時也有淺淺的欣慰,通過這次,天宇真是長大了。
花凝熏看了看那枚玉珮,又看了看邢天宇,其實,他要認真來看,並不難看,只是,那些多餘的肉破壞了整體的美觀,若他瘦下去,估計還是能見人的,再看那枚玉珮,小小的紅繩之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以她看來,是塊不可多得的好玉,伸手拿下,放入袖袋中,對著明顯舒了口氣的邢天宇清冷的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去,先後兩次事情一耽誤,這賞峰亭也不用去了,直接打道回府,準備明天的藏劍大會好了。
終於,在第二天,備受矚目的藏劍大會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開始了。
不過,花凝熏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萬萬沒有料到,難道這藏劍大會就是用這個作為開始的嗎?
(汗,鄉下幾天,網卡都連不上網,禮拜六,禮拜一這兩天的量,會在後面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