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後 作品相關 025  滅堡大災
    寒在天好比喪家之犬一般,不敢做絲毫的停留,連馬匹都來不及購買,用盡全身功力往寒冰堡奔,生怕被左相的人抓到。跟他來的人都是地下兵坊的人,照剛剛的架勢看,絕對沒有了活口,寒冰堡暫時還是安全的。

    平日裡彎了不知道多少個彎的腦筋這會兒更是全力發動想著法子,對了!邪劍山莊!邪劍公子魅如君在他的寒冰堡內,他只需要借助他的影響力,那麼接下來要轉移寒冰堡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這江湖之上,有幾個敢不買邪劍公子的面子!

    想著想著,臉上閃過釋然,將寒冰堡轉為暗處,就算朝廷解決完周築雄再查到他,也找不到人了,雖然心知魅如君絕對不會管他的,更有可能知道是什麼事情後親手收拾了寒冰堡,但是,他也沒打算跟魅如君說明,只需要悄悄放出風聲,邪劍公子在寒冰堡,那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方便多了。

    奔逃之際,不知不覺已經去了大半夜了,天灰濛濛的初明,隱隱約約之間,寒冰堡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顧不得奔跑大半夜的疲乏,腳下步伐加快幾分,只要入了堡,狂跳了一晚的心才會稍稍安定一會兒。

    大門緊閉,顧不得從門而入,直接一個躍身,進入堡內,一堡之主,不從大門而入,反而翻牆入內,恐怕還是第一次吧。

    一進堡,本以為要放下的心不落反而一下提的更高,照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漆黑的堡內,一反常態,各處廂房燈火通明,燭光影印出來的窗上更可見人影來往,心中巨驚,急切的身反而不急於進屋,一閃身躲在一個暗光角落,一雙眼警惕的掃視著四周。

    樹影婆娑,蟲鳴依舊,觀察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任何的異常,才慢慢的從角落中走出來,一雙眼依舊不斷的向四周探去,經過那谷中這一次,現在他好比驚弓之鳥,有點杯弓蛇影了。

    待走近門邊,手不急著推門,慢慢的靠近門,仔細的側耳傾聽半晌,越聽,眉頭漸漸的越皺越緊,一絲慌亂閃於眼中,雙手一用力。

    「彭……」兩扇門被猛力的推開,撞到木質牆面上發出極大的聲音,大廳之內的聲音也驀得靜下,一時之間,只能聽見被反彈回來,來回晃悠的門咯吱的聲音。

    看過大廳內掛上的白幔,再看向廳中央白布掩蓋的人形物體,兩眼瞳仁一縮,臉上肌肉瞬間繃的死緊,還未問出口,一個哭喊著的人已經向他踉蹌撲來……

    「老爺!老爺,您可要為如月做主啊,嗚……」一手抓住寒在天的手臂,頭埋在他的胸前,寒在天的三小妾盧樂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哼……還哭,你養的好女兒,讓我們一堡人陪著受罪!」說話的是一個打扮的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一頭價值不菲的首飾,臉上的強勢明顯使她在一眾女眷當中顯得高人一等,她就是寒在天的結髮妻子溫雙。

    「到底怎麼回事?」沉著聲音,寒在天的心不斷的下沉,發涼。

    「還不是她那女兒,打傷了邪劍山莊帶來的人,惹的人家大怒!」溫雙冷冷一哼,她會在這裡並不是因為什麼可笑的親情,而是,她關心的是老爺回來了要怎麼處理,惹怒了老爺的貴客,就算她盧樂再怎麼被老爺寵著,這下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什麼!」寒在天大驚,雙手一用勁將盧樂拔開,讓她踉蹌一步狼狽的跌落到地上,而他則幾個大步上前,一手猛的一下掀開白布。

    寒如月那慘白的臉,烏青的脖子頓入他眼,眼瞼不由自主的快速一縮,牙齒緊咬,臉上肌肉繃緊,捏著白布的那隻手背上青筋根根冒起,猙獰的樣子不像是死了女兒,反而好像死的是殺父仇人一樣。

    「老爺……」盧樂見寒在天那臉可怕的樣子,當他是仇恨女兒被殺,當下又哭著上前,準備拉著他的衣袖再次痛哭一番。

    哪知,還沒上前。

    「啪……」一聲脆響噹場讓她腦袋發懵,耳朵陣陣轟鳴,身子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

    「賤人!」雙目血絲爬滿,一臉嗜人的瞪著盧樂和寒如月的屍體,凶狠之光恨不得將他們瞪出幾個窟窿,「張仁!」

    驀得一聲大喝,一直躲在人後的張仁急忙應了一聲,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寒在天面前,不用他吩咐,急忙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蹭蹭蹭的幾步倒退,一屁股坐到木椅上,兩眼沒有焦距,完了,這下全完了,邪劍山莊放話出去,他們別想在江湖立足。

    「來人,把這賤人和那屍體給我扔出寒冰堡!」心底閃過狠辣,若非他們,自己怎麼可能落到如此地步,不顧盧樂哭喊求情,執意讓護衛將她們丟出去。

    「張仁,馬上將寒冰堡所有的產業拋售出去,一樣不留!」只有所有的東西都換成了錢,他才能再度東山再起。

    「是!」張仁是少數知道寒在天和周築雄交易的人,見寒在天回來的表情,心中大約的明白了,瞭解到事情的緊急,急忙轉身下去辦。

    而其他不明就裡的夫人小姐少爺們,一臉迷惑,但是看到寒在天此刻臉上的狠厲,卻無一人敢再開口詢問。

    ……

    時間一天天過去,寒在天也惶惶不可終日,官府這邊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他的心卻始終懸著,甚至是焦慮如焚當中……

    「堡主……堡主!外面還是沒有一家敢收手寒冰堡的產業!」張仁滿身大汗,這幾天他幾乎跑斷腿,但是,還是沒有任何人來詢問他們的產業,哪怕他上門拜訪,都只有被拒之門外的待遇。

    寒在天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他雖然料到有這樣的後果,但是沒有想到邪劍山莊的手腳這麼快,才一天的功夫,就已經將消息放滿江湖,導致他要轉移的東西無人敢問津。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他查到消息周築雄在那天晚上已經身亡,朝廷查不到他的頭上。

    「堡……堡……堡主!」正想著,一個護衛連滾帶爬的衝進來,口齒不清的比劃著。

    濃眉一皺,「什麼事情慌裡慌張的?」

    「堡……堡主,官兵……官兵……好多的官兵!」一臉駭然,他活了幾十年,還沒見如此多的官兵。一致的盔甲弓箭,齊齊的將寒冰堡包圍。

    「什麼!」椅子上的身軀猛的一下站起,大力的引得木椅向後啪的一下倒去,身軀不可抑止的微微抖動著,一雙瞠大的眼裡映射出那大開的大門處,蜂擁入內的持著長矛的官兵,以及在後面慢條斯理手持玉扇的那個噩夢中的男人。

    「草民參見左相大人,不知大人到鄙堡所為何事?」壓下心中的震驚,寒在天裝著糊塗,準備來個抵死不承認。

    「沒事!」穆臨風也『順從民意』的搖搖頭,在寒在天慢慢舒一口氣的同時,才又慢條斯理的加上一句,「本相就來看看,本相給了三天的時間,居然連一點產業都轉移不出去的人長什麼樣,太失望了!」穆臨風一臉煞有介事的搖著頭,惋惜的樣子好像在恨寒在天不爭氣。

    「草民……草民不懂相爺在說什麼。」低垂著頭,連眼都不敢看向穆臨風,就怕觸及那一雙看似戲噓卻好像看透一切的眼。

    「不懂啊,沒關係,馬上就會懂了。」含笑的眸子看過去,身後一個個押出的人讓寒在天眼神變了幾變,都是地下兵坊的人,他們雖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但是,卻認識他這人!

    穆臨風見他還是沒打算認罪的樣子,也不在意,微微側了一下身子,身後的人頓時顯露出來,正是開始住在寒冰堡的谷副將,手中拿著幾個信封,寒在天身軀一震,那信封不是別的,正是他和周築雄通信的鐵證!

    腿上一軟,幾乎站立不住,卻依舊強作鎮定著,腦袋不斷的想著可以脫身的法子。

    「相爺,小的認罪,小的認罪,小的把一切都說出來!」身後的張仁卻一下奔向了穆臨風,匍匐在地。

    寒在天雙目欲呲,兩眼恨不得化身利箭直射張仁的背,小人!

    「呵呵……」穆臨風看看跪倒在前的張仁,再看看一臉死灰的寒在天,玉扇輕輕一揮,「拿下!」

    寒在天再也生不出任何的逃脫之心,這下縱使他有千張嘴,也開脫不了這身罪過,萬念俱滅,寒冰堡,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本來呢,寒冰堡私自鑄造兵器,主謀斬首,家屬奴僕流放,不過,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慈悲一點,不要你的命了!」說的寬宏大量的,似乎有那麼一回事。

    寒在天一聽,本無力低垂下的頭頓時好比打了興奮劑一樣,一下便有力的抬起,「相爺,這可是真的?」聲音微微顫抖,這次是喜的,他犯下的事情,是殺頭大罪,居然有人幫他?看來,他寒在天還是有一些人緣的。

    「本相爺是說假話的人?」尾音一挑,穆臨風手中扇子一停,斜睨著寒在天,見他果然一臉慶幸的樣子,才慢悠悠的加上一句,「寒冰堡就去西寧塔改造改造吧!」

    啪嚓,好比晴天一聲霹靂,寒在天猛的一下跪倒,「相爺,您殺了我,殺了我吧!」他寧願死,也不要去西寧塔。

    西寧塔處於三國之西,同屬於三國卻又是三不管地帶,對於他們來說,那裡不僅僅是噩夢,更是人間地獄的存在,在那裡,你也不用把自己當成人了,那是所有窮兇惡極的人的流放地,無人管轄,只有高手鎮守不讓裡面的人出來,至於裡面發展成什麼樣,沒有一個國家會去關心的,進了裡面,只求一死了事,但是,怕就怕,死都是個恩賜。

    這廂哭的老淚縱橫,穆臨風卻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好整以暇的拍打著扇子,寒冰堡他是修理了,也除名了,但是,這江湖上恐怕不會平靜了吧,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邪劍公子現身江湖夠震撼吧!邪劍公子為了一個下人滅了寒冰堡夠震撼吧!據說那下人還是他的男寵,那邪劍公子斷袖這條消息只怕是更震撼吧!

    眼底劃過一絲惡趣味,他還是對據說是那人男寵的人感興趣,女人不沾身的魅如君居然讓一個男人近身,而且還不是他那左右護衛之一,他更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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