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有三天,鄭辰自然不可能將修習到拂雲劍法的精髓,但入門的部分,還是可以領會一些的。
拂雲劍法與其他劍法一樣,入門修煉的是御劍術,也就是控制靈劍的法門。
御劍術雖然只是入門,但卻十分複雜,首先要求的便是與靈劍心神相通。當然,品級越低的靈劍,越是容易控制,而靈性越高的靈劍也越容易控制。
從靈性的高低而言,火虹劍雖然品級不高,但靈性卻遠遠超過了剛剛形成的離隕劍。
而火虹劍品級不高,其材質自然也很平常,故而鄭辰已經將之完全祭煉,與之心神相通並不算很難。可若是鄭辰想要與離隕劍完全心神相通,則至少需要先將離隕劍再次淬煉一番,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與心血方才完成,不可一蹴而就。
故而,御劍術的入門修煉,目前還不適宜以離隕劍來完成,而等到鄭辰以火虹劍修成御劍術後,日後再將離隕劍重新淬煉一番,那麼對離隕劍的御使將會容易很多。
想要心神與靈劍完全契合,以到達御劍術之大成,有兩種方法:其一是長時間以心神沉浸在靈劍之中,與之建立心神關聯,使之成為心神之奴,受心神控制;其二是掌握著靈劍,不斷與敵廝殺,或不斷練習某種劍法,亦可到達心神隨意控制靈劍的程度。
一般而言,修士在修煉御劍術時,多半都是選擇第一種辦法,而拂雲劍法在修煉御劍術時,卻是選擇了第二種辦法。
在拂雲劍法的入門修煉之中,有一套相對簡單的劍招,將這些劍招揮灑自如之時,便是拂雲劍法御劍術大成之際,當這部分修煉結束,修士才可以接觸到拂雲劍法的精髓部分。
這一套在拂雲劍法之中為入門修煉的劍招,共分三個層次——意動、靈動、劍動。
意動,指的是修士在練習這套劍招時,讓意念隨劍而動,先讓修士的心神主動與靈劍產生契合,完全掌握靈劍所具有的特性與特質。
靈動,指的是修士在完成意動的修煉後,在心神完全掌握靈劍的一切後,牽引出靈劍之中的靈性,讓心神與靈劍的靈劍產生最大程度的契合與共鳴。
劍動,指的是修士在不用身體掌握靈劍時,靈劍一樣可以自主行動,在這個層次修煉到巔峰,便是修士在拂雲劍法御劍術的大成之時。
御劍術畢竟只是入門技法,正常而言,一般的修士在金丹期後,只需要一個月時間便能初步掌握御劍術,而在一年之內便可隨心所欲的發動御劍術。
而鄭辰畢竟只有聚靈期修為,沒有太高的奢望,他的目標便是,在短時間內初步掌握御劍術,至於御劍術大成則被放在金丹期後再去實現。
妖獸森林的某個山谷之中,鄭辰衣著青衫,手持火虹劍,身法隨劍而動,不斷舞動出各種奇妙的劍招,一天時間過去,他方才熟悉了那套劍招。
而到了第二天黃昏時,鄭辰方才有了一絲意動的跡象,雖然連第一層意動都未能習得要領,但他的劍法明顯有了章程,不似從前那般完全憑本能意識去格擋劈砍,火虹劍在他手中也能發揮出更加強悍的威勢來。
第二天午夜時分,鄭辰在月色的照耀下,依舊勤勉地修煉著,在劍招的揮動下,火虹劍宛如脫出深淵的蛟龍一般,隨意而動,而鄭辰的心神則不去主動控制靈劍,卻是隨著火虹劍舞動,心神對靈劍也越來越瞭解,漸漸明晰靈劍如何運動才是最佳。
可以說,在這個午夜時分,鄭辰便已經瞭然意動的要領,日後只要加以熟練,便遲早會躍過意動進入靈動的境界。
心神被靈劍牽扯,全身心進入劍法的世界裡,鄭辰也不計較時間的流逝,更不去理會週遭的一切,沒有發現在自己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一隻全身雪白的如小貓一般的妖獸,正躺在一根樹椏上,毛茸茸的小爪子正抓著一株如蘿蔔般大小的人參啃著。
那雪白色的小妖獸,一對烏溜溜的黑眸,饒有興致地盯著正在舞劍的鄭辰,時不時還會伸出一隻小爪子來,學著鄭辰的模樣,煞有介事地比劃兩下子,似乎是覺得自己比劃得不像,它狠狠地啃了一口那大個人參。
而當鄭辰累了,要停下來休憩一會兒時,那小妖獸也將一株人參啃光,似乎有點爪子癢癢,兩隻後爪猛然蹬了下枝椏,身子便化作一道白光,飛射向了鄭辰所在之處。
正要蹲坐到一塊大青石上,忽而感受到了右手處有勁風襲來,當即也不去看,揮動手中的火虹劍便是一劍掃去。
讓鄭辰意想不到的是,本來來勢迅疾的勁風驟然消失,再次出現時,竟是從天而降,直取自己頭頂。
鄭辰當即腳掌一錯,身子便偏了過去,而同時手中的火虹劍變橫掃為直刺,迎上頭頂的勁風,可頭頂的勁風卻是當即消失了去,自己的身後卻再次有異動傳來,不用想也知道,勁風再次變招。
「這速度……」鄭辰一陣凜然,對方在電光火石之間輕鬆換招,速度絕對奇快無比,而且兩招之後,自己竟然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沒看到。
鄭辰無奈之下,急切地將火虹劍向後劈去,身子則直接前衝。
這一次,那道勁風卻沒有改換方向,而是閃過了火虹劍,依舊直逼鄭辰的後背。
鄭辰不敢轉身,因為轉身需要消耗一點時間,縱然這點時間很短,但也足以對方擊中自己,他只能讓火虹劍在自己身後掃出一片劍罡。
勁風狠狠擊中了那片劍罡,卻是當即便破碎了去,一股子巨力登時沿著鄭辰的後背湧入體內,將鄭辰帶著前撲過去,撲通一聲後正面爬在地上。
奇怪的是,那股子巨力將鄭辰摔倒後,本來應該在身體裡肆意破壞,卻又在剎那消失了去,似乎只是為了將鄭辰擊倒。
在鄭辰背上,那只雪白的小妖獸正一隻爪子捂著嘴巴,身子一顫顫的,仿似在得意大笑一般,顯得極有人性,就像是一位淘氣的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