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返回府邸一夜沒閒著,現是召回了外排搜查大都的兵馬,然後又連夜召集眾將領密議,外鬆內緊徹查此事的內情!同時通知自己的親信哈刺達即刻率兵圍剿徐州王芝麻李餘黨!
不過脫脫這一查可是真出了大事,當夜便得到回報:「十三家反王已經秘密進京,同時與皇上商定的『不拘一格降人才』設殺局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都!最後一個密報則更讓脫脫惱火萬分,竟然是關於徐州芝麻李的,內容主要說李二不但沒死,如今又在徐州復起且氣焰比以往還要囂張!」脫脫看著一份份如雪片飛來的密報氣得渾身哆嗦,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啪!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之上,半晌才壓下了火氣,沉聲再問:「可有關於李凌來歷的消息!」
密探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說了一句讓脫脫略微安心的話:「只查到此人確實出自迷幻森林!」
「嗯!下去吧!在仔細的排查,實在不行就派人進入迷幻森林!」
「這個······」密探面泛難色,最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低頭離去!
脫脫見密探走了抓起紙筆刷刷點點一陣寫了封密信,喚來下人說道:「此信馬上送到浦江恩師手中,不得稍有延誤!」
脫脫的老師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姓吳名直方字行可,兒子吳萊著《淵穎集》。曾與方鳳、謝翱、吳思齊等名儒交遊。任教於明宗潛邸,後任上都路學正。帝至元年間,歷官中政院長史,曾經幫脫脫定計逐走其伯父權臣伯顏。才有了脫脫的執政,授集賢直學士,進學士,以集賢大學士致仕。脫脫實行所有更化政策,都曾經問政於他,對脫脫頗有影響。所以此次脫脫又想起了吳直方,想讓他給自己出個主意!
見一切安排妥當脫脫便陷入了沉思,朝廷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對密探千辛萬苦得來的軍情竟然懈怠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今晚出事,恐怕芝麻李二的事情還會壓滯到不知何日,武科場設殺局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大都,滿朝文武竟然全不知曉,可恥啊!
而達摩俗回到府邸也沒閒著先是給汝南王察罕帖木兒寫了封信,讓察罕帖木兒竭盡全力查究竟是誰想要殺他,竟到了瘋狂到了如此地步,其次又給王保保寫了一封,讓其引湘軍即刻往荊襄協助其父察罕帖木兒!同時招來長跟誰在李凌身邊的馬鵬,讓其把監視李凌的人暫時撤掉,一切安排妥當達摩俗這才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坐在搖曳的太師椅上就那麼的睡了過去!這一天實在是把他累的不輕,畢竟年齡不饒人麼!
至於七新駙馬耶律本部回到府邸則是先問自家的損失情況,然後才做了一番相關的安排,一時間整個大都陰雲密佈,很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
而待在深宮中的李凌卻又是另一個想法,想這元順帝究竟是個無道的昏君,還是個有志的明主。
次日,李凌剛一睜眼,便被嚇了一跳,因為幾名低胸裝的宮女就站在自己的床前,用那如秋水般的眼睛瞧著自己,嬌嫩的皮膚粉粉的脖頸肌膚簡直是吹彈可破,最令李凌噴血的是這幫宮女穿的竟然都是紗衣,那若隱若現的葡萄粒,以及那蔥鬱的私密讓李凌多少有些想入非非!
這一來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本來該用三分鐘穿好的衣服,李凌卻用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穿好,其理由就是身體有傷行動不便,讓眾人很是汗顏了一次!
李凌剛剛吃完早飯,上完朝的元順帝就殺了進來,李凌忙雙手支撐床沿準備起身迎駕。可元順帝似乎並不領情只是搖了搖手,李凌見元順帝的臉色並不好看,便又乖乖的坐了下去,來了個眼觀鼻口問心沉默不語,暗自思索朝堂上又出了何事呢,同時納悶這皇帝簡直神出鬼沒,來見自己竟也沒個喊話的!
「一群蠢材只顧抱著老理蠢貨,死也不撒口的笨蛋!」元順帝狠狠的嘟囔了一句,然後伸手端起桌上茶水輕丫了一口,臉色似乎好看了許多這才慢慢悠悠的問道:「安達可覺得好些沒有?」
「謝皇上,已經無大礙,今日就可以回府了!」
「你就那麼想回淮王府麼?這皇宮不好麼?」元順帝似乎有些激怒。
「皇上!」
「你不用說了,這皇宮看似富麗堂皇,實際卻是個困人的牢籠,這朕比誰都清楚,安達你可還記得麼?當年你與朕在草原上任意馳騁的時候麼,如今朕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你可知道朕有多想念當年的日子麼?安達失蹤······」元順帝先是怒氣而後慢慢的變為無奈。李凌看著元順帝的那種表情心裡也跟著一酸,暗暗罵道奶奶的這元順帝又擺什麼龍門,自己可要多加小心,這小子滿身透著的可都是心眼,想到這裡李凌渾身又是一陣哆嗦!
「不過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安達了,朕也不是當年那個妥歡帖木兒懵懂少年了,你與朕都長大了,你有自己的想法,朕也要座這聖武皇帝的打下的天下,一切都變了,朕希望你與朕的那份情義能永遠不變,但朕知道不可能的,你們都怕朕,怕朕殺你們的頭,天下人沒有不怕朕的,朕的一個決策可以活無數的人,同樣也可以使萬千人死於非命!」
聽得越多李凌越迷惑,同時越覺得元順帝難以琢磨。李凌的考慮是如果說元順帝孤獨想找尋那份童年的友情,可他那眼裡忽閃不定的又是什麼?如果說他是在考驗自己,但那種自然流露的真情卻又不像是能裝扮出來的,如果這真的是偽裝的,那麼李凌認為該考慮是不是給元順帝頒個奧斯卡影帝獎!
「安達你對這天下有何看法?直說無妨,朕不怪你,現在你我就是朋友!」元順帝突然把朕改為用我自稱叮嚀了李凌一句!
「這個······」李凌眼角余的光盯始終沒有離開過元順帝,元順帝的這話讓李凌心不由就是顫,元順帝果然厲害,由稱孤道寡到稱自己為我能轉變的毫無痕跡,而倆個稱呼卻有著天壤之別,不過老子也不是菜鳥,你只一句不怪李凌,李凌就要拿他的腦袋和元順帝賭博麼,簡直是扯淡!」
「不用猶豫但說無妨!」
「皇上,如今雖然是叛逆四起,但短期內不足以為患!」
「呵呵!好一句短期內不足以為患!」元順帝笑著拍了拍李凌的肩膀,突然又問道:「那長期呢?」
「這就很難說了,有道是養虎為患,長期不加處理幼虎終會長大,飛上天的雄鷹敢與雄獅爭風!」李凌依然是不重不輕的回著元順帝的話。
「是啊飛上天的雄鷹敢於雄獅爭風,可惜連年災荒,國庫空虛,我朝已無力大舉用兵了,提倡私兵剿匪,最終依舊是養虎成患!難啊!難!」元順帝對李凌似乎毫無隱晦,想到什麼說什麼。
「安達今日撒督帶你請命欲讓你領兵剿除徐州芝麻李和荊襄的王權,朕沒有應允!不知安達是何意思?」
「呵呵!皇上此事斷不能答應,臣剛剛入朝,文武對臣的身份依然有所猜忌,這出外領兵可是件大事,臣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因為臣還沒有活夠呢?不過臣可以保舉一人,此人絕對可以不負聖望!」
「哦!」元順帝詢問的目光望著李凌。
「臣保舉的人就是右班丞相脫脫蔑裡乞,右丞相文才武略無不精通,且忠心耿耿由此人統兵出征定會馬到功成!」
「難得安達的想法能與朕相同,既然如此明日早朝朕便下旨由脫脫統兵出戰!」
「皇上,贖罪臣斗膽說一句有道是,救兵如救火,最好今日就能下旨!」
「哈哈!好,安達不愧為成吉思汗的後裔,對於用兵果然有著不同凡響的天賦!朕這就下旨!」元順帝一陣大笑轉身離去!
一連幾天元順帝上完朝都會過來看看李凌,但李凌並不覺得這是好事,反而感覺這是一種變向的軟禁試探!
這一日,元順帝走後,李凌實在鬱悶的很,便仰面躺在床上沉思起來,二弟、三弟你們現在如何?你們可知李凌現在被困深宮之中,於金彪、康茂才又在做什麼?李凌現在真的有些後悔來這大都,不來大都他絕對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不過幸好還有這秀色可餐,不然李凌可真的要鬱悶死了!
「來人我想出去走走!」李凌突然想道:老子進宮可不是當太監,如今不借這個機會不好好看看元朝的皇宮那豈不是浪費,說來也巧李凌現在住的地方距離尚書房竟然十分的近,因此李凌首選之地就是尚書房。皇宮乃是皇上住的地方豈是可以亂走的地方,別人興許不行,可李凌沒問題,因為他有元順帝皇宮大內隨便出入的聖旨,不過李凌卻沒有想到,此去卻又讓他碰上一個終生難忘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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