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漫,白浪滔天。在法陣之外,韓雪按照寓之寓所中所記錄的方法,又設置了一套陣法,兩套陣法相輔相成,這樣一來,即便是雷劫高手,想要破了這處法陣,對立面的人進行攻擊,也不太容易了。
設置完這些之後,韓雪帶著邵大鵬回到了燕城市,至於李衣,他還要干他的木匠活。即便韓雪對他們兄弟四人放心不下,在無別人可用的情況下,也只能把他們視作心腹。而且,這些日子來,李衣等四人對自己,也的確是盡心盡力。
到了燕城,天色已經大黑,韓雪回到家裡,父母都還沒有入睡。
「爸爸,媽媽,我有事要說。」韓雪喊住了父母。
「雪兒,有什麼事情麼?」爸爸坐在了韓雪的對面,這套房子雖說不是新房,卻也是新買了沒有多久的房子,老兩口住著很是開心,時不時的便在人前人後的炫耀自己的寶貝閨女。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只是好久沒有坐下來說說話了,想和爸爸媽媽聊聊天。」韓雪說著,摟著媽媽的胳膊開始撒嬌,普天之下,也只有這裡,還能讓韓雪可以卸除所有偽裝,恢復小女生的角色,雖然韓雪知道,這已經是最後一次了,過了今天晚上,一切都將不同,因為韓雪決定告訴爸爸媽媽關於修煉的事情,而父母也將會移居到那處基地裡保護起來,這處房子將會人去樓空。
媽媽愛惜的撫摸著韓雪的頭髮,說道:「雪兒都這麼大了,還跟小孩子似的,以後怎麼找婆家?」
「媽媽。」韓雪擰了媽媽一把,把腦袋藏進媽媽的胸膛裡,嘟嘟囔囔的說道:「我才不要找婆家呢,以後我要找個男人入贅到咱們家來。」
「別瞎說。」爸爸看著自己的閨女,也是越看越喜歡,曾經那個忙碌的顧不得家的男人,自從不用上班之後,家庭便成了他的全部。
「爸爸,媽媽,我給你們變一個戲法吧。」韓雪說著,拿起了一個裝滿白開水透明的玻璃杯。
爸爸媽媽都不知道韓雪要做什麼,但也都沒有疑問的看著韓雪。韓雪體內玄氣運轉,瞬間玄氣外露,玻璃杯中的開水,瞬間便被冷卻,只是轉瞬之間,杯子中已滿是堅冰。
韓雪父母看的兩個眼睛直愣愣的,不敢相信韓雪變的這個魔術,的確,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於匪夷所思了,但對於可以任意調動玄氣的天雷劫高手來說,卻不過與碾死一隻螞蟻沒有多少分別。
隨後,玄氣繼續運轉,韓雪的父母可以看得到的速度,堅冰上產生了裂紋,接著破碎成碎片,然後便溶解成水,而水上逐漸冒出白氣,隨即,一股股氣泡從杯底冒出,這杯水竟是沸騰了。
「雪兒,這是?」媽媽已經完全驚訝了,她的眼睛說明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爸爸也是如此,不過他比媽媽沉穩的多。
隨著杯子裡的水被燒乾,玻璃杯的玻璃也慢慢變軟,好似沒有骨架一般,最後,成了一個圓圓的玻璃球。
韓雪收住玄氣,滾燙的玻璃球開始冷卻。這顆玻璃球,可以說是韓雪顯出的第一次神跡,雖說是個小把戲,但效果很不錯,至少爸爸媽媽都被震懾住了。被無神論教育了多年的爸爸媽媽,接受修煉者存在的事實,只有靠實力和事實才能做到。
「這是玄氣,說的簡單呢,便是氣功,說的複雜呢,這是修煉者們的功夫。修煉者是這個世界上很隱蔽的一群人,這些人以修道成仙為目的,爸爸,媽媽,我剛才做的這個魔術,就是修煉者的功法。」
「修道成仙?」媽媽很是有些疑問的看著韓雪。
「純屬胡扯。」爸爸雖然驚訝,但也不相信人可以成仙。
韓雪有些無奈,這種表演都做出來了,他們還不相信,看來下的料不夠猛啊,於是她體內玄氣更快速的運轉起來。強大的玄氣在韓雪體下形成一個渦流,這渦流產生了一股自然而然的升力,隨後,韓雪便如火箭發射一邊騰空而起。
御氣飛行本是修真者掌控真元之後,所能擁有的能力,奈何韓雪並沒有老師,也不懂得竅門,自己摸索來,摸索去,想出了這樣一個魚目混珠的方法來,這種方法本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視覺效果極佳,只是太耗費真元了。
韓雪懸浮在空中,強大的氣流激起爸爸和媽媽的頭髮,如同在風中飄搖的紅旗。韓雪說道:「是不是真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能力,卻是人類可以掌握的,人類掌握了這些能力是不是可以成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總比不掌握這些能力,生活質量更高。我倒是覺得,既然可以過上更好的日子,為什麼還要堅持什麼所謂的意識形態呢?」若再早上十幾年二十年的,這句話便是大逆不道,不過現在的確已經沒有人再去無聊到討論資和社的問題了,因為無論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的才是好貓。
對於韓雪這幾句話,媽媽深以為然,過夠了苦日子的人,自然知道好日子來之不易。爸爸雖然還想堅持他的這論那論,但也不得不否認,韓雪做出的這些所謂的魔術,都是超出了科學解釋範疇的。
不管他們怎麼想的,至少他們同意了第二天跟著韓雪去那處基地的要求。這樣韓雪也就放心了許多,至少不用再擔心有人對自己的爸爸媽媽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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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男一臉的無奈,刀疤男也是無奈至極,老三雖然不說話,但也明顯的不輕鬆。目前的情況是韓雪已經完全佔有優勢,他們反而很難再有什麼作為。幾次行動的失敗,讓他們有些灰心喪氣,尤其是呂夏島那邊實在很不給力,而且呂夏島這個掩體已經暴露了出來,那邊也不再安全。
尤其是黃錚的失敗,對他們的打擊實在太大,但他們卻沒有想過,這個失敗卻是自己種下的種子,若非他們的做法,黃錚又怎麼可能會去出賣他們?出賣呂夏島?他們應該很慶幸黃錚等人只知道呂夏島不知道他們,否則他們現在要寢食不安了。
「大哥,咱們怎麼辦?」刀疤男再沒有了銳氣,沮喪的說道:「要不然,咱們就退了吧?」
「退?往哪裡退?韓雪可是天雷劫高手,咱們與虎謀皮,老虎醒了,咱們還能去哪裡?」老三顯然比刀疤男還有無望。
「或許,也不是沒有辦法,咱們還有底牌,至少還可以一搏。」長髮男臉色沉重,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想要下一個決心。只是這個決心他卻不敢輕易下出來。
「大哥,不可。」老二阻止了長髮男,雖然刀疤男也是個狠角色,但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敢去幹的,因為他已經猜到了老大的想法。
老三也明白了老大想法,他也是顏面變色,非常緊張。
「若非如此,只怕」長髮男說不下去,最後歎了一口氣,結束了他們之間的對話,獨自一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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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呂夏島上,顏鐵城更是坐臥不安,對於他這樣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來說,遇到任何問題,夠不該如此,但此刻的他,卻是無比的恐懼。因為他知道,他捅了馬蜂窩,而且不止一次。第一次韓雪並沒用對付他,只是把那叛徒的家人接走了而已,於是他又捅了第二次,他可不敢指望韓雪會連續兩次繞過他。
如果換做他,第一次被人下黑手的時候,便會把敵人收拾掉,怎麼會給敵人變本加厲的機會?
「老爺,饒命啊!」一個赤著身子被五花大綁的年輕女子被丟在了顏鐵城跟前,顏鐵城拿著帶刺的籐條一點也不憐惜的衝著這女子便是一頓亂抽,這女子疼的滿地打滾,顏鐵城沒用一絲停手的想法。直到這女子渾身全是血痕,哪怕臉上也再無完膚,喊叫也無力氣的時候,顏鐵城才頹然坐在椅子上。
顏鐵城有一個習慣,每當不順的時候便會拿毫無還手之力的年輕貌美的女子出氣,當然被他出過氣的女子通常都沒用好的下場,剛才這女子也不過就是他失敗的犧牲品而已。
顏鐵城揮了揮手,上來兩個大漢,拿著一個麻袋,把那還有一絲氣息的女子裝入麻袋中,抬著就離開了這座紅色小樓。顏鐵城則是一支又一支的吸著他走私進來的千寶路香煙。倒不是他買不起行貨,而是他不相信那些煙草店裡賣的煙草是真貨,這種他直接從國外買進來的東西,哪怕受了點潮濕,至少是正品。
顏鐵城並不知道,他這次惹毛的人裡,最恐怖的並非是韓雪,而是韓雪的那個名叫邵大鵬的同學。這位燕城市地下秩序的總瓢把子差點被他派去的人給暗算了,他還能有好麼?可憐的是,邵大鵬派來的殺手已經遍佈了呂夏島,而顏鐵城卻還一無所知。
當然有悲傷的,就有高興的,在遙遠的秋平山上,此刻卻是歌舞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