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衣人是誰?他們來這裡幹什麼?韓雪很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邵大鵬趕緊摟著韓雪,把她的腦袋給擰了過來,讓她的目光不再看著這夥人,而西門大官人則是直接擋在了韓雪和這夥人中間,擋住了韓雪的視線。
「你們幹嘛?」韓雪知道,這個人一定非同小可,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樣緊張她,只是她想不明白,這麼多女生他們不去緊張,幹嘛只緊張她自己啊?難道自己比別人更弱不成?雖然心裡埋怨著這倆人,但是依舊甜絲絲、美滋滋的。
待得這夥人走遠了,邵大鵬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他們怎麼來了?」
「誰啊?」韓雪吧嗒著兩個大眼睛問道。
「可別讓他們知道你是誰,可別讓他們知道陶家那小孩子說過的那句玩笑話,要不然,可就麻煩了。」西門也緊張兮兮,韓雪猜想,想必是秋平山的大寨主到了吧?不知道這位瓢把子到這裡來幹嘛,難道是因為陶志遠麼?好像還沒到日子啊,那應該是幾年以後的事情。
真是奇怪啊。
幾個人找上了夏花和錢雄,一起找了個飯店去吃飯了,秋平山的瓢把子來了,這個遊樂園不呆也罷,雖然燕城市副市長的公子和臨海市書記的公子在這裡不會出什麼大事,但少一事總比多一事好吧?何況有周冰冰的事情在前,繼續玩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但,想躲,能躲得過去麼?他們剛在包間裡坐下,兩個黑衣人便闖了進來,直接走到韓雪身邊,面無表情的說道:「韓小姐麼?先生請你過去一敘。」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找上門來了,不去也不行了。雖然韓雪對這秋平山的大寨主,還是很有幾分恐懼的,但她能躲得開麼?她是知道秋平山這地方多恐怖的,她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命運這麼好,這重生了還不足一個月,就讓他們給盯上了。想來應該是有人一直盯著陶志遠吧,哪怕自己和陶志遠以前並不認識,也會被懷疑一下。不過想來,自己不過還是高中生,對方未必會對自己怎麼樣,何況自己那超級靈敏的第六感並沒有任何預警提示,也就是說她完全是可以放心並且踏實的。
想到這裡,韓雪站起身來,帶著她標誌性的微笑,跟著那兩個人一起走了出去,她看得到邵大鵬和西門有雪兩個人臉上的緊張,還有張晗臉上的恐懼,但該她面對的,就只能是她面對,誰也替代不了她。再說她也想會會這位大寨主,在後世裡被傳的神乎其神那個惡魔,她也是很好奇的。只是她沒想到,她會這麼早和這位瓢把子碰面。
在華夏國內,有四處最神秘之所在,秋平山是一處,他代表的是北方勢力,在呂夏島還有一個島主顏鐵城,這島主是華夏國內唯一一個可以和秋平山瓢把子鄒世峰齊名的人物,倆人一南一北,各領風騷。只是在秋平山被取締之後沒多久,呂夏島也被取締,當然這是後話。
雖然這倆人物都不是傳說中的良民,但其自身的傳奇色彩,讓他們都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人物,韓雪對她們雖說不上仰慕,但也確實好奇,若能親眼目睹他二人的風采,也的確不是一件很壞的事情,當然前提是,自己要安全的回來。
看著韓雪平靜的微笑著被那倆人帶走,西門大官人心中一愣,這是什麼人啊?居然被他們帶走還面不改色心不跳?只這份膽識,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何況還只是一個女子,更比自己還要小著幾歲,不由得對她更是有一種不可言表的感覺。
邵大鵬心理更是複雜的多,他甚至開始後悔不該邀請韓雪來這裡渡假了,他從不認為認識那些人是件好事,雖然他總是在班裡當異類,並不表示他不懂這些,他甚至比別人看得更明白更透徹許多。但事已至此,他也是沒辦法的,即便是傾其家力,如果秋平山想要對付韓雪,他也是沒有一點辦法。
後悔是沒有用的,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一定會阻止韓雪來海濱渡假,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卻是很嚴重的大問題。
當然,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韓雪居然很有巾幗英雄的感覺,好似那英勇赴義的豪傑一樣,眼不眨,眉不皺,氣不喘,還微笑不斷,這讓這些人,都不得不佩服,除了那個冒過頭的周冰冰,怎麼看韓雪怎麼不順眼,如果不是怕韓雪那能吃人的目光,她的嘴巴不會這麼閒。當然韓雪被帶走之後,她的嘴巴還是騰了出來:「裝什麼裝」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西門大官人和邵大鵬等人的目光,硬生生的給她逼了進去。
周冰冰知道一起來的都是什麼人,本來以為自己麻雀變鳳凰的日子不遠了,結果沒想到事情卻變成了這樣,心下憋屈,眼角也滴落下屈辱的眼淚來。但沒有人同情她,就包括她的同學王晴和夏花,也不曾出來安慰她,她的屈辱是自找的,俗話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就是這個道理。何況韓雪此刻處境如此凶險,她還能口出凶言,沒把她扒皮抽筋已經很對得起她了。
韓雪跟著兩個黑衣人出了包房,只幾步,就被帶進了另外一個包房,這包房,實在簡陋的很,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裡面的人,是秋平山的瓢把子,韓雪根本不敢相信這裡面坐著的那個中年人會是他。韓雪怎麼也不會認為,擁有千億產值,幾萬私兵的人的屁股,能放在這種簡陋的椅子上,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韓小姐,請坐。」那中年人居然沒有一點壓迫感,尤其是他那和藹可親的臉上,甚至沒有露出一點鋒芒。這人,要麼是被訛傳被妖魔化了,要麼就是城府太深了,深到自己的第六感都沒有一絲覺察。
「您好,請問您是?」韓雪這是明知故問,但這明知故問也是一種禮貌。她難得的用上了敬語,雖然使用敬語是燕城市幾百年來的習俗,但韓雪這一代人已幾乎從這種習俗中走了出來。對這位瓢把子使用敬語,倒不是因為韓雪擔心他怕他,第六感沒有提示危險說明她不需要擔心這樣的事情,但對於一個有如此成就的人,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他的能力都是值得尊敬的。
「鄒世峰。請坐。」果然是秋平山總瓢把子,不過這個總瓢把子也姓鄒,不知道和燕城市鄒芸聯合的鄒老人家是啥關係。或者僅僅是倆人都姓鄒吧。韓雪一邊琢磨,一邊坐在了留給她的位置上,因為整張長子就兩把椅子,一把是鄒大寨主的,另一把,肯定就是自己的,這個都不用去想就能知道。
「鄒先生,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韓雪不卑不亢,在她心裡,她是尊敬這位有能力的人的,但她從沒有怕過她,雖然他想捏死她,很容易,非常容易。這不僅僅是因為第六感沒有報警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鄒大寨主此刻,沒有捏死她的必要,她即不會對他的地位產生威脅,也不會對他的利益造成影響,他要捏死她,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再說,如果他要捏死她,也不用這樣吃飯啊。
「呵呵,難道非要有事才可以請韓小姐吃飯麼?我想韓小姐不是這樣世俗的人。」鄒大寨主呵呵笑著,端起酒杯:「請。」
「請!」韓雪也不做作,既然他不說,那就當他沒事好了,這世上怪人多,什麼人都有,沒準他就是想約她一起吃個飯,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說,能把事情做到這樣大的人,又有幾個不是怪人的?
酒杯在空中一碰,發出清脆的響聲,這聲音讓韓雪有些陶醉。她不由得想起了過去的那些日子,每當用這個姿勢碰杯的時候,都代表著一單業務已經看到了達成的希望,那不僅僅是銀子的問題,更是成就感、滿足感、幸福感的源泉。
可是,這次碰杯,並不牽扯什麼業務上的問題。
「聽說,韓小姐這次期末考試,考了7個滿分,不簡單吶。」這好似是無話找話,但韓雪絕不認為這樣層次的人在約見她之前會沒有準備,還需要無話找話,只是,他說這話的目的是什麼?還有,他怎麼這麼快就調查了自己呢?如果說,鄒老人家調查自己,還有邵大鵬可以透露消息給他的話,這鄒大寨主調查她的渠道,可就太厲害了,速度如此之快,簡直匪夷所思啊。
「哪裡話啊,鄒先生過譽了,這考試成績本就是小孩遊戲,不值得一提小事情,倒是鄒先生這樣事業有成,倒是讓小女子佩服的不得了。」韓雪一邊說著一邊夾了一筷子菜,這鄒大寨主吃的飯菜,也太普通了,別說天泉山的泉水沒有,就是隨便上點檔次的菜都沒有,比起鄒老爺子那頓飯,這簡直就不是飯菜嘛,真不知道他賺錢是幹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