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涎香味,四溢流逝,男子的齒輕抵在她柔軟的唇瓣上,汐奚緊咬牙關,卻被他一口,女子當即痛呼,蹙起秀氣的眉頭。
靈舌趁機竄入,濕膩的曖昧在唇畔間糾纏,舌尖被他用力吸允,身子亦是了擠進寬厚的胸膛,汐奚整個人被禁錮住,難以動彈。玄釁的吻肆意霸道,纏綿的,像要摧毀一切,讓人承受不起。
她面紅耳赤,呼吸被剝奪,圈在玄釁身前的兩手用力在他胸膛處捶打,男子闔起的眸子睜開,洶湧黑邃的眼中聚起異樣,隱含欲.望。汐奚不敢亂動,感覺到她的難受,玄釁強捺下體內衝動,手臂的力鬆開些。
「你說的沒錯,汐奚果然是沒膽的。」瞅著她兩頰的潮紅,男子禁不住揶揄。
胸口處因缺失呼吸而窒悶的疼,汐奚將舌尖抵在嘴角,那兒,已經嘗到腥甜,玄釁手指在她唇畔處輕拭,俊目隨著手指的動作落在她眉宇間,「告訴我,昨晚,你在哪?」
對這問題,他居然還是窮追不捨,汐奚紊亂的胸口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爺,您是不是不信妾身說的話?」
環緊的手臂鬆開,玄釁睨望片刻,執起她的手後走向前,「當時,我真有種你在身邊的感覺。」
汐奚心頭一酸,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她明知這樣的男子,說出來的話她不能全信,可那柔軟的心底,卻還是有些觸動。她想要的東西,是五月盟拚死相護的,汐奚側目,男子的俊臉不羈安詳,卻總有一日,他們會成仇。
回到東苑,汐奚找來賈管家,費了半天神,才讓他同意將惜翎賞給她做丫鬟,這樣,也總算是有個伴,不會被欺負。
眉雅走入紅綃閣,在入東宮之前,按照規矩得先給原先的主子請安送別。
玥姬一臉怒意地端坐在大堂,見她進來,二話不說便上前,重重一巴掌扇在眉雅白皙的小臉上,鮮紅的指印觸目驚心,嘴角,鮮血流溢。
「賤丫頭,居然敢愚弄我。」
眉雅擦下血漬,小臉正對玥姬,「奴婢不敢……」
「還說不敢,」她一語當先,充滿憤恨的兩眼微微瞇起,目光飲血,「當日說好了,我放你到爺身邊,你就幫我除掉汐奚,如今倒好,我還賠上自己的兩個丫鬟,怎麼,當上了爺的寢婢,就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眉雅見她欺身上前,不敢躲,只能硬著頭皮杵在原地,玥姬惱怒不已,一腳踢在她膝蓋上,眉雅被迫下跪,磕破的疼痛還未散去,三千青絲卻被玥姬用力拽在手中後拉起來,「那兩條性命,你要如何賠給我?」
「主子,昨日汐奚是到了園子裡頭,一切都是按著我們計劃好的行事,奴婢不敢有所隱瞞,奴婢是看著她走出東宮的。」
「既然如此,那為何沒能逮住她,你不是說她不會功夫麼?」玥姬拽住的力道收緊,疼的女子冷汗層出。她下巴輕揚,兩隻小手用力握成拳,卑微屈膝,可終有一日,她所受的屈辱會一併討要回來。她將汐奚陷入生死之境,不假,可眉雅比誰都清楚她的身手,雖然玥姬這邊難以交代,但總算也是一舉兩得。
「主子請放心,奴婢現在入得東宮,都是您一手提拔,奴婢不會忘記,他日,奴婢定當全心全意助您。」眉雅忍痛,她雖是寢婢,名義上卻已是玄釁的人,玥姬應該不敢動她。
果真,女子聽聞之後微微鬆了手,只是嘴上不輕饒,「記著你今日的話,哼!」
眉雅被安排在東宮內的別苑,數不清的房屋,而作為寢婢,只分得一人一間,不會同侍妾那樣有單獨的庭院。
五月盟內,站滿了人,汐奚不知賈管家讓她們集合在此有何急事,正在眾人翹首以盼時,總算聽到了腳步聲。
她抬眸,目光穿過人牆擁擠,只覺微微有些刺眼,冷毅犀利的反光從一幅銀質面具上折射而來,玄釁身著深黑色外袍,富貴的白狐裘尾溫順地緊貼在男子雙肩,野氣而性感。墨發以一根玉簪箍在腦後,些微傾瀉,擺設在胸前。面具下,只露出男子堅毅的下巴,以及一雙幽深冷漠的眸子,汐奚瞅著他這副打扮,心中忽然一驚,頭痛欲裂。
依稀記得腦海中有這樣一個畫面,同樣的銀質面具,同樣不羈的眼神,再要往細處想時,頭卻疼的越發厲害。
汐奚闔上雙目,眼前不斷盤旋的便是那頭觸目驚心的銀絲,拂在額前的碎發被撥過去,她微驚,睜開眼時男子已站到自己跟前。玄釁抬起的大掌在她光潔飽滿的前額輕拭,掌心內,全是她的汗水。
「我要出去談筆買賣,你隨我一起。」
近身的榕善聞言,臉色一沉,蓮步輕移,「爺,妾身也想去。」
「榕善,五月盟的生意不容你插足,你忘了我當日的話了?」玄釁低聲警告,話語中分不清責備與否,女子聞言,面上儘是委屈,眼中已顯氤氳,「爺,她只是丫鬟出身。」
聚在邊上的侍妾們暗自唏噓,在五月盟中,怕也只有榕善敢同主子這樣說話。
玄釁薄唇緊抿,陰柔的視線透過面具落在她臉上,雖然沒有開口,可眸中的陰沉卻令人不寒而慄,榕善不由自主地倒退一大步,眼神畏懼。
「記住,她不是丫鬟,是主子!」玄釁一把扯過汐奚手肘,將她推到榕善跟前,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射過來,平日裡,園內侍妾均仗著榕善是相爺的千金而避讓三分,如今,這新來的汐主子卻是不避嫌,惹上這等麻煩。
女子怒目相視,汐奚站在她跟前,分外不自在,她將腦袋別向一邊,正好對上殿澤探究的目光。
「爺,少主,該起身了。」
賈官家備好馬車,回到園內覆命。
五月盟外,轎攆順著青石地面排齊開來,聲勢浩蕩,玄釁率先上轎,見身後的女子久沒反應,便大掌將轎簾揮開,不悅說道,「還不上來!」
汐奚行上前,一手剛伸出,便被強有力的手勁給拉進去,整個人跌入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