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凰懶得理會他,轉身向夢蓮走去,蹲下身子看她,「夢蓮姐姐,你怎麼在這裡?這幾位朋友是?」
「小少爺,我我總算找到你了。」夢蓮喜出望外地抓住寧凰的手。
柳家的那個中年男子,眼睛都快瞪掉了,他一手指著寧凰,捂著胸口斷斷續續地道,「你,你……你就是,那,那個膿……膿包小小公爺?」
寧凰反手揮出去一掌,將他劈出去老遠,在地上滾了兩滾,一頭撞上樹幹才停止。
舉柳家男人嘴中吐出的黑血愈來愈多,目光中透著歹毒,死死盯著寧凰,吐不出半個字。
而仙宗幾人都用看白癡廢物一樣的目光看著柳家男人。
「你腦袋是不是給門板夾過,居然說我小師叔是膿包?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你這廝,蠢貨。」小師妹杜影兒忍不住譏嘲地說道。
還寧凰拍拍她的小手,笑著安撫她,轉身看向柳某人,「我就是你說的那個人。怎麼,你找我?」
「小少爺,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武功?」夢蓮簡直是又驚又喜地看著她家主子,幾次揉揉眼睛,想瞧得更清楚些。
太讓人驚喜意外了,小少爺居然不是平陽城內人人厭惡的膿包小公爺。看這些仙宗弟子對她的崇敬度,似乎還是個英雄般存在的人物。
「夢蓮姐姐,這些事以後再說,你現在告訴我,是不是這個人一路追殺你,害你受傷?」
「是啊,雖然有飛狐門的英雄幫我,可還是抵擋不住……」
「這就好了。」寧凰眸色一冷,輕輕拍了拍夢蓮的小手,轉身闊步走向那個不斷往後退縮,怒睜雙瞳的柳某人。
「你你想做什麼?」那人驚駭得眼睛都血紅了,「我我是柳家大家主的親子,你你敢殺我,柳家一定不會放過你!」
「笑話!就只准你殺別人,別人就不能反擊殺你?我看你是溫室裡呆太久了,連頭殼都壞掉了吧!我寧凰沒什麼不敢做的,殺你就殺你,我還怕你柳家的老古董過來尋仇?你區區一個柳家,我寧凰還未曾放在眼裡過!」
言罷,一掌轟上柳某人的天靈蓋,直接拍死了他。
鄙視地瞧了一眼地上的屍首,寧凰轉身抱起夢蓮,「我們回去!」
寧凰一躍而起,清亮的嘯聲衝破了雲霄。
不多時,眾人離去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玄黑身影,蹲下一探地上死屍鼻息,驀地站起,「立刻回平陽!」
「遵命!」幾十道夜梟般凌厲的身影劃過了孤寂的山嶺,轉瞬化為無數個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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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用不著夢蓮姐姐告知,心細如塵的寧凰已經感覺到不對。夢蓮既然隻身來山上尋她,那肯定是家中有變故。怪只怪她三個月來躲在千層塔悉心鑽研鍛器、煉丹、煉獸之術,絲毫不知道家中已經翻天覆地。
是自己疏忽了,聽夢蓮口述,原來自己上山不到一個月寧府就出事,大王以通番賣國的罪名抓了自己父親,將寧府一眾家人全部圈禁在何家園子內。
就連琴劍山莊也被大王重兵駐守看管,他們拿住了絲毫不懂武功的外婆,用以要挾呂家不准反抗。寧凰一聽便氣得血往頭上衝!
不知道阿儀哥哥和邪善堂的人在暗中部署什麼,到現在也沒找人給她報個信,難道這麼大的事還想瞞著她自己偷偷行動?
那四個飛狐門的朋友曾經受過父親的恩惠,聽到父親有事,義不容辭前來幫忙,機緣巧合下救出了夢蓮姐姐,卻一路給柳家追殺。
要不是碰巧遇到白少棠與寧凰他們,肯定是凶多吉少。
聽夢蓮說,柳家這次派出兩個武道高手,如今給寧凰擊殺掉一名後,還有一名潛伏在仙宗附近。
他們不敢直接上仙宗要人,怕觸犯天尊威儀,所以一直潛伏在仙宗周圍,想找個機會單獨擒住寧凰。可憐他們不知道寧凰三個月來一直躲在幻書之中修行,恐怕知道了更加會吐血。
前天,魏拓給他們下了最後通牒,務必要他們三天內抓回寧凰,於是他們只好硬著頭皮上仙宗來要人,半途遇到逃脫的夢蓮,一人便追殺過去,另一人現在不知去處。
夢蓮擔心那人會躲在暗處偷襲寧凰,寧凰卻笑著讓她寬心。無極仙宮是那麼好上的嘛?她早已派了人守住唯一的通道,就怕他不來,來了就讓他死在斷魂橋上,哼!
現在阿蒙應該已經帶人回平陽城了。
父親那裡的安危,她絲毫不懼,大王忌憚父親手下的二十萬將士,他只敢圈禁不敢殺,要殺一早就殺了,自己拍馬都趕不上。
大王比誰都怕那二十萬人造反,這一反還得了?東昭、南術不乘火打劫才怪。
按照大王的思路,一方面肯定是圖謀父親手裡那二十萬兵權,思量如何取回。另一方面是要把她擒住,來個斬草除根,他現在一定後悔的要死,後悔當初不該放她出平陽城。
夢蓮本是遵照寧國公的意思,一路逃上山來通知寧凰死都不要離開仙宗,寧國公護住這點血脈的決心勢必比任何一人都強悍。
在寧國公心裡,兒子再不濟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怎麼著就算賠上命也肯定要保住。
是時候回去了,寧凰在心底暗歎,想不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不知道父親突然看到自己的膿包兒子,神勇無比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會不會把眼珠子給瞪掉了,寧凰有點壞心眼兒地想著。
門扉輕推。
如墨信步走入,淺綠色的眸中掠過一絲堅定,「柳家那個敗類,我殺了!我要跟你一同回平陽城禦敵!」
「師哥……」
「答應我,不要問為什麼,我同柳家誓不兩立!」
「是,師哥的敵人,就是寧凰的敵人!」
「凰兒……」頃刻間,如墨的眸色放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