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自己張嘴叫出自己的名字千媚,寧凰還真是難以把眼前的女人和一個男人劃上等號。
這男人要是變態起來,果然比女人還變態……
千媚伸出一隻蔥白玉手。
這雙手,他保養的可真是不錯。
舉他拿起一枚屬下遞來的銅鏡,用木梳細細耙著自己額前有絲凌亂的頭髮,這一變態舉動果然又嚇到週遭所有仙宗子弟了。
「嘔……」寧凰把臉撇向一旁,作勢嘔吐。魏清璇跟著眨眨眼,好笑地揚起唇。
「惡——」仙宗子弟們個個別過臉去。
還千媚放下銅鏡,慢條斯理地搓了搓手,抬眼看向他們,「本來呢,我千媚今日是上山來找你們仙宗麻煩的。你們仙宗的人這麼大膽殺了我的戰獸大蛇,就得為此付出代價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鬼話。」馬應雄忍不住插口怒斥人妖,「誰殺了你什麼大蛇?天下之蛇何其多,你隨便栽贓嫁禍,說哪條蛇是你的,就來指認我們仙宗弟子殺了你的戰獸,實在莫名其妙。」
「你們不必否認,哼!我那條養在五里峰吸收日月精華之氣的五花蛇,就差一步便要突破一階境界,難道不是你們仙宗的人殺的?那為何會被仙籐開膛破肚?仙籐留下的痕跡泯滅不了,若是換了別個人也許看不出來,可我千媚的閱歷如何,你們一定很清楚。我說是仙籐就決不會是別的武器,而眾所周知,掌籐一技,是你們仙宗的獨門招式。哼!還想詭辯麼?」
「啊大師兄,是你殺的那條一流大蛇?」一道不和諧的清脆聲音倏然揚起。
「噓噓噓,噓!別出聲小師妹。」陳茂躲在人群後,急忙按住嘴快的小師妹何婉盈。
不過在場眾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針尖落地都可聞,何況是何婉盈那麼一道刺耳的叫聲。
幾道凌厲的眸光都向陳茂瞪了過來。
「出來!」千媚橫空一招,掌風刷了過去,吳仞急忙搓掌上前阻攔,可還是慢了一步。
陳茂被忽起的狂風從人堆裡揪了出來,踉踉蹌蹌往前衝了幾步,一下被千媚的手掌扼住了脖子。
望著千媚那雙妖異的眼睛,陳茂嚇得屁滾尿流,慌忙擺著手叫道,「不是我,不是!不是我殺的!那條五花蛇真得不是我殺的。我趕到五里峰的時候,那條蛇已經死了。我根本沒有仙籐啊,更不會仙籐秘技,怎麼用仙籐殺蛇呢?」
「豈有此理!」吳仞恨他膽小畏死,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仙宗弟子這麼多雙明亮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看著他呢,大師兄這個窩囊的樣子,讓南北派弟子們何其不恥。
「別別殺我,不要殺我啊。」陳茂不停擺著手,嚇得涕淚縱橫,「師父,師父救命,師父,我不想死啊。」
「畜牲!」吳仞真恨不得一手劈死這個弟子,省得他在這麼多人面前繼續丟人現眼。
「大師兄,既然五花蛇不是你殺的,那當初村民來山上道謝的時候,你為啥不說清楚呢?」朱大勇著急地看著他,猛地向吳仞拱手道,「師父,你救救大師兄吧。」
吳仞鐵青著一張老臉,其實他心裡何嘗不急,這個弟子再怎麼不濟,終歸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大弟子,況且吳仞這個人雖然小氣又剛愎自用,對自家弟子到真得是好,可是如今陳茂被千媚捏在掌心,強行奪取的話,恐怕會害了他的性命,吳仞不敢輕舉妄動。
「救我啊師父,救我,弟子是一時糊塗,被虛榮心蒙蔽了眼睛,這才會冒認殺蛇英雄,其實弟子哪有那個本事殺死五花蛇呢?弟子那天趕到五里峰的時候,那條蛇早已給人開膛破肚擺平了,正好有村民經過,就以為是我殺的,他們上來恭賀我,我就順便認了下來!」
「原來是有人想要狗熊充英雄,結果反而弄了一身屎尿。」魏清月冷不丁在一旁嘲諷了一句。
「沒有那麼大的頭就不要帶那麼大的帽子,咎由自取怨得了誰?」南派小師妹杜影兒忍不住也跟著譏諷一句。
「哼,不要以為說兩句話就能搪塞過去。」千媚手中一緊,陳茂被勒得吐出了舌頭,兩手不停揮舞,臉皮紫漲。
「喂,放了他。你要找的人在這裡呢。」寧凰清清亮亮的聲音越過人群,閃身來到隊伍前方,伸出一手指指陳茂,勾了勾小手指,「過來過來~蠢傢伙!」
「叫你過來沒聽到嘛,豬頭!」寧凰一掌掃了過去,凌厲的勁風將千媚迫得向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眸,手中一鬆,陳茂同學便被寧凰的勁力吸到了身邊,跟著一腳蹬到了人群之後。
陳茂狼狽不堪地滾進人群,給朱大勇等人扶了起來,一張臉漲的通通紅。
「下次出去,不要說你是我仙宗子弟。」寧凰冷哼一聲,頭一撇,「我仙宗弟子再不濟也不會像你這般對著一個邪魔歪道委屈求饒,死就死了,死前還要給人折辱一番,不是大丈夫所為!」
「嗯。」所有仙宗子弟有致一同地用力點點腦袋。
白少棠立刻激動地跨前一步說道,「小師叔說的對!我們仙宗弟子,寧死不屈!決不會向邪魔外道低頭折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