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儀耐性指點凰兒使用乾坤扇,暗器單發與群發。凰兒本就機靈,一學就會,多加練習數次後,已經十分趁手。
「切記,上檔是各式麻藥與迷/藥。中檔是稍具殺傷性的暗器,下檔則是見血封喉的殺人利器。所以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千萬不要用下檔。」
凰兒用力點點頭,笑瞇瞇地抱住呂儀,「阿儀哥哥。你真聰明,你製造的暗器將會成為全天下最厲害的武器。猴子哥哥還說他醫術獨步天下,我看跟阿儀哥哥比,還是差了一大大……大截。」
呂儀笑著伸指扣了下凰兒的腦門,「小壞蛋,阿煜要是聽到你這麼說他,定要氣死,平時真是白疼你了。」
凰兒賴在呂儀懷裡咯咯直笑。
正聊著,呂儀忽而皺了皺眉頭,輕輕推開凰兒。
凰兒見他臉色幽白,額角有細密汗珠冒出,不由吃驚叫道,「阿儀哥哥,你寒毒又發作了?」
「無妨,老毛病了,每日一到未時就會發作,凰兒不要擔心,阿儀哥哥回房躺一下就好了。」
「阿儀哥哥騙人,你明明很痛苦,我去叫舅母。」
「別,凰兒。」呂儀倒在凳子上急忙捉住凰兒的小手,「乖,千萬別聲張,母親還當我寒毒已解了一半,我不想讓母親再操心。」
「為什麼要這麼做呀,阿儀哥哥?」
「阿煜四處找藥也不容易,我不想他一次次失望,更不想讓母親日日夜夜為兒子擔憂。……」呂儀仰起臉來,露出一絲淡淡的飄渺的笑。
十數載深恩,劬勞未報,呂儀又怎麼忍心讓雙親日夜為自己的身體擔驚受怕呢?
「猴子哥哥還老是自誇醫術天下無敵,我看他根本就是個大庸醫。」凰兒嘟嘟嚷嚷地叫著。
呂儀匆促地笑笑,勉強撐著站起,「我得找個地方躺下。」
「這裡,阿儀哥哥。」凰兒拉著呂儀起身,吃力地將他扶到屏風後面,推到自己床上,硬將他壓下去躺著,蓋上厚實的褥子,一手托著腮在床邊坐下。
呂儀如玉的小俊臉上含著一層可疑的薄薄紅霧,望著凰兒的眼眸布上一絲羞澀。要不是事情緊急,打死呂儀都不會躺到凰兒的小繡床上,他從小就飽讀詩書、知書達理,怎會不知男女有別,必須避嫌的道理。
凰兒拉著他冰涼的手,四處找棉被,不停壓到他身上,握著阿儀哥哥的手懂事地搓揉哈氣。可是呂儀週身依然覆上一層薄薄冰霧,伸手摸摸他心口,心臟跳動異常遲緩,面色猶如一張慘白紙片。
他咬著唇,極力控制住週身顫抖,勉強對凰兒露出一絲清淺笑容,「不要告訴其他人,當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凰兒眼神堅定地咬咬唇,用力點點頭。胸口似乎有一塊巨石壓在那裡,呼吸不順暢。
呂儀這才放心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