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女庸醫 卷二:觸手可及愛 004:像個太監
    連翹頭一低,便見夜末將手移到他的劍鞘處,忙在他耳邊輕道:「別衝動,先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再說,或許我能應付。」

    夜末一聽,想她說得有理,要打的話也是遲早的事,不急於這麼一時,況且他相信背上的小女人有本事化險為夷。

    連翹與夜末跟著彪形大漢來到胡家客廳,卻不見胡大刀的人影,二人對視一眼,便聞胡大刀暢快大笑的聲音越來越近。

    胡大刀一見客廳中連翹的身影,加快步伐邁入,朝著連翹恭敬地一拱手道:「多謝女神醫催生之功!」

    話剛落下,胡大刀便朝著身後的一下人道:「重賞女神醫。」

    連翹愣了愣,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胡大刀不但沒有對她反目成仇,還對她笑臉相迎,側耳傾聽,隱約聽到嬰兒的哭聲,驚訝道:「莫非夫人今夜就生產了?」

    胡大刀高興地點頭道:「托女神醫的福,內人給我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哈哈哈,聽丫鬟說,白日女神醫讓內人撿了一地花生,女神醫催生的方法真是別出心裁啊,胡某佩服。」

    「呵呵,恭喜胡爺。」連翹訕訕笑著,只有自己清楚,她的運氣實在太好,又一次歪打正著,估計是那胡夫人嬌生慣養,平日缺乏活動,以致氣血凝滯、產門難開,連翹讓她撿花生,等於活動了筋骨,無異於催生。

    胡大刀滿臉喜悅,連臉上的絡腮鬍子都在不停震動,他繼續大聲道:「若不是那一地花生,內人還不知能否順利產下孩子,故而我給犬子取了個名,女神醫猜猜叫什麼?」

    連翹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不會叫胡花生吧?」

    連翹本是玩笑之語,沒想胡大刀聽了,卻視連翹為知音般,感動地點頭道:「正是,女神醫聰慧。」

    連翹很想就地趴下,胡花生?糊花生?糊了的花生?這胡大刀可真是到了粗獷的極限呀。

    「胡爺,我有個提議,花生又名長生果,何不取名胡長生?」連翹完全是念在自己催生了這個孩子的份上,斗膽提了個小建議,畢竟胡長生要比胡花生耐聽了些,以免孩子長大後被人笑話。

    「胡長生,嗯,不錯,比胡花生更好聽。」胡大刀認真想了想,居然痛快地採取了連翹的建議。

    如此一來,連翹與夜末便沒有連夜出逃的必要,兩人回去睡了個踏實覺,第二日在胡大刀盛情款待、千恩萬謝一番後,便被順利送出了豐足村。

    「連翹,你不是說治不了胡夫人嗎?」夜末不解地問道,畢竟連翹並不是個過於謙虛之人,昨日她說治不了定是真的治不了。

    「哎,那是我運氣好呀,本來我想整那胡夫人,沒想反而幫了她,夜末,你說我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呢?」連翹自出了豐足村,便感覺自己到了天堂似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夜末追上她又蹦又跳的歡快步伐,拉住她道:「你的運氣的確很好,但一個人的運氣不會時時都那麼好。」

    「夜末,你什麼意思呀?是不是嫉妒我幫胡夫人生下了孩子?呵呵呵。」連翹沒聽出夜末的話外音,突然想到了什麼,重重地打了自己的頭一下道,「糟了,我把寶貝落在客房裡了。」

    「什麼寶貝?」

    連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道:「就是昨晚胡大刀賞給我的那些金銀珠寶呀,我一件也忘了拿。」

    夜末瞥了她一眼道:「沒想到你還挺貪財。」

    「我不是貪財,那些財寶我也沒打算全帶回來,但昨晚我發現其中有一塊墨綠色的玉珮,我看了很是喜歡,特意挑出來放在枕邊,今早被胡大刀派來的人一叫喚,忘記帶上它了。」

    「那我和你回去拿便是。」

    連翹連忙擺手道:「別呀,為了一塊玉珮,你和我一道進去,多不好意思,就一塊玉珮的事,我找個借口說落下了東西,回房去拿一下就好,你在這兒等我一下好吧?」

    夜末看著臉蛋紅撲撲的連翹,找了一塊草地坐下,看著她道:「快去快回。

    「好,我會飛快的。」連翹朝夜末明媚一笑,拔腿便往豐足村的方向跑,夜末呆呆望著連翹離去的背影,真不忍心將一個壞消息告訴她,讓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胡大刀說,從今以後豐足村的村門永遠為女神醫敞開,所以連翹並不擔心自己走不進去,只是當她走到村口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怪事,村口守著的兩個彪形大漢突然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連翹頓住腳步,張望了半天,卻不見人來,豐足村就像個達官顯貴的勝地似的,戒備森嚴,怎麼會突然疏忽沒人把手?怪事呀怪事,方纔她和夜末出去的時候,還有人呢,難道這會兒都湧去胡大刀家看孩子去了?

    滿腹狐疑的連翹走進胡家,不由覺得更加奇怪,胡家的門敞開著,那些個平日忙碌著的下人一個不見蹤影,院子裡晾著的衣服有些被風吹到了地上,有幾盆花碎裂了花盆,倒在一邊。

    連翹快步往自己住過的客房走去,從床上拿過玉珮收起來放好,走出房門後,下意識地看了對面胡夫人的寢房一眼,胡夫人的寢房開著,裡面很是安靜,這就更加奇怪了,胡夫人可是個挑剔的主,若是她在睡覺,不可能開著門呀?

    罷罷罷,連翹想著還是少管人家的閒事,拔腿就要離開,忽然,一陣嬰兒嘹亮的啼哭聲傳了出來,哭得那是歇斯底里、震耳欲聾。

    連翹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躡手躡腳地朝著胡夫人的寢房走去,剛跨進房門,便聽到一個尖細的怪聲音道:「說,胡大刀在哪兒?」

    「大爺,大俠,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呀,我昨晚才生了孩子,哪知道他的行蹤,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無力的胡夫人淚眼婆娑地看著站在床前的黑衣男子懷中的嬰孩,一不小心整個人從床上栽了下來。

    「再不說,我就讓他的兒子先下地獄。」連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那個抱孩子的人看身高與背影分明是個男人,聲音怎就那麼難聽,既沒有男人的陽剛,又沒有女人的柔和,倒像是個太監的聲音,顯得那般陰陽怪氣?

    眼看著那男人將手中的嬰孩舉高作摔死狀,胡夫人的確不知丈夫所蹤哭得快要昏死過去,連翹不知哪裡借來的膽子,一個箭步衝上去道:「我知道胡大刀在哪兒。」

    連翹看著男人手中的孩子一邊哭著一邊看著自己,心就更軟了幾分,告訴自己道,這畢竟是自己催生的孩子呀,瞧多漂亮,多可愛,他的名字還是她給取的呢,長生長生,絕對長生不老,怎可葬送在這個太監的手上?

    抱孩子的男人聽到連翹突然躥出的聲音,愣了一愣,隨即緩緩轉過身,對上了她的面孔,連翹一見男人的臉,嚇得尖叫一聲,差點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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