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是早晚的事,但不是現在。
亦瞳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離開幕炎欽,幕幽豸便會完完全全的掌控她。沒準是出了狼窩又掉進蛇窩,倒不如還呆在九王府,將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裡。
「每月十五,你想辦法來找我。我不想費心。」亦瞳丟下這句話後,捧著手腕拉開門走了出去。
幕幽豸接過阮鍾遞來的帕子,輕輕擦拭了下嘴角,嘴裡尚留著屬於她的鮮血的腥甜。他垂下雙眸,斂去那裡的枯萎,語氣淡漠至極,「多留意些那邊。」
阮鍾會意,應了一聲。
陽光有些刺眼,亦瞳頭腦發暈的靠著長廊邊的紅柱坐下。她粗略估計一下,差不多被幕幽豸那傢伙至少吸了近400CC的血。前天才剛挨過鞭子,今天又失了這麼多血,能撐著沒倒下,她都要佩服自己了。
腕上的刀傷隱隱作痛,她看了眼被血浸透的帕子,眉頭擰了擰。
突然,頭頂的陽光被一個碩大的身影擋了住,她抬起頭,斜咪起眼睛,想要看清來人,誰知,她的手腕卻被他一把攥住。
拉扯間的疼痛讓亦瞳失聲痛呼,「好痛……」
「這是怎麼回事?」聽到對方充滿指責的質問聲,她倏然一怔,「王爺?」
幕炎欽黑著臉,一把扯掉她包在腕上的手帕,盯著她那裡還在流血的傷口,冰冷的聲音透著一絲怒火,「誰弄傷你的?」
惡劣的口氣,頓時讓亦瞳清醒過來,她抽回手,放下袖子蓋了住,「不小心割傷的。」
「割傷的?是什麼樣的東西會割得這樣整齊?還割在了你的手腕內測?」
「臣妾剛才險些暈倒,幸好小王爺及時幫忙,至於這傷……」亦瞳抬起清眸,直直的望進他陰寒莫測的眸,「醒來後就是這樣了,臣妾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弄傷的。」
「那還真是奇怪了,」幕炎欽的目光掃向兩邊,隨後落向長廊深處,嘴角揚起一道冷漠的弧度,「這皇宮難道還暗藏玄機?」
「九哥!九哥!」
幕子逍從老遠就跑過來,看到亦瞳時明顯鬆了一口氣,接著,玩味似的目光來回落在兩人身上,「九哥是不相信我嗎?還親自出來找九嫂了?」
幕炎欽將手裡染血的帕子狀似無意的掩在身後,冷眸掃過他,「她若在這裡失禮了,我面上也無光。」說完,拉著亦瞳轉身就走,「父皇要召見我們了,還不快走。」
「就來。」幕子逍歪頭盯著他們,看到亦瞳刻意跟他保持的距離後,桀驁不羈的俊顏揚起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