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棄妃 鳳族篇 93 又一個穿越女?
    嵐西直覺地想要後退,可是她現在的背後除了瓷枕就是床板,根本無處可退。她雙目一瞪,皺著眉頭羞惱地質問那個離她只有兩寸遠的男人:「你想幹什麼?」

    他看來完全沒有後退的意思,只是眨了眨眼,羽肩般的睫毛隨之閃了閃,讓她清晰地看到那鳥黑的睫毛根根分明,又長又翹,為那雙漂亮的鳳眼增添了幾分艷色。

    眨眼之後,他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在看你打算裝睡到什麼時候。」說話的同時,他口中熱熱的氣息無可避免地噴在了她的臉上,熏得嵐西的俏臉無法克制地微微紅了起來,心道:幸好他沒有口臭。

    至於臉紅,不是她遜,而是她上輩子死的時候太過年輕,除了一次青澀的暗戀以外,連一次正式的戀愛經驗都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後,她雖然和鳳翎一夜纏綿生下了一一,但那完全是為了活命而不得已的行為,像現在這樣好似在調情的一樣的局面,對於完全是一個生手的她實在是太高難度了一點。她的臉忍不住更紅了,雖然不喜歡示弱,但是這一次卻忍不住伸手推開了他。

    他好像沒有真的為難她的意思,順勢就把身體直了回去。

    而嵐西也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睡在床上實在太氣弱了一點。

    坐起身後,她手指整了整因為剛才睡下而弄亂的頭髮,順便把自己有些緊張的情緒調整了一下。

    整個過程中,鳳翎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她,好像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烏黑的雙目閃爍著點點的星光,那麼深沉,又那麼地專注,酬專注到嵐西好不容易冷卻的臉蛋差一點又要灼熱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試著找了點話題:「你怎麼知道我在裝睡。」她前世專門練過裝睡的功夫,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看穿了。

    鳳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我若是告訴你,不就是在教你將來怎麼才能騙過我?你覺得我會做那種損已利人的事嗎?」

    嵐西被他說得一時語結,卻也沒那麼容易就放棄,想了想後,說:「那我頂多以後再也不對著你裝睡,如何?」

    「雖然這樣不損己,但於我,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處。」鳳翎淡漠地說道。

    嵐西氣得咬牙,忍不住道:「你有必要算得那麼清楚嗎?我怎麼說也是你兒子的親娘吧?」幫你生養了一個兒子,就算沒有功勞,總也有苦勞吧?她說得氣憤,鳳翎卻反而淡淡地笑了,眼眸之中透出一抹銳利,道:」難道不是你先把什麼都算得清清楚楚嗎?嵐西,你可有把我當作一一的父親過?」

    嵐西被他犀利的眼神看得有幾分心虛,底氣不足地移開了視線,來到這裡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還歷歷在目,她已經用她的行為和言語一次又一次地表達了她對他的不信任,事到如今,她又如何能睜眼說瞎話。

    上一次和鳳翎起了齟齬的時候,她就發現她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任性了,而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她的問題不僅僅是如此而已更令她覺得可怕的是,她居然變得如此自視甚高,明明自己無法對他敞開心懷,卻又另一方面要求他對自己要做到全然坦白。

    人與人的關係又怎麼是單方面的付出就能如償所願,這不是小說,她也不是什麼天之驕女,想要得到別人的心誠以待,那麼她首先就要學會付出,學會去相信。

    大概是她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後所面對的一切都是充滿算計,怨恨以及霸權的醜陋事物,讓她不知不覺也忘了曾經為人的真誠。過去,她一直以為自己很淡定,明明在她身上曾經發生了那麼醜陋的事情,可是她卻一直能冷靜地生活下去,沒有一絲仇恨。然而,到此時她才真正意識到她錯了,她自認她不受柳煙和六王爺的影響,其實她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受了影響,因為他們,她再也無法去相信一個人,她對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哪怕是葉昔,都不過是因為她逼著自己去相信對方而已!她沒有朋友;除了一一,她沒有別的親人而一一,她雖然愛他,卻也因為他的年紀和他的不開竅無法信任他。

    這樣的自已,真是好荒涼!這樣的她,就像鳳翎說的,把自己變成了因在一方小井中的一隻青蛙。她該學會或者說嘗試去相信別人了,不是所有人,但至少是眼前這個男人。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若是連他也無法相信,那她不是活得太辛苦了嗎」

    這一刻起,她心裡把鳳族的人分成了兩類,一類是鳳翎;而刺下的就是其他人。記得前世的那位大好人雷鋒同志有一句話:「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這話說得真是一針見血,如果她決定把鳳翎當作同志,那麼首先就要給人家一點溫暖才行。

    思定之後,她的表情慢慢地堅定了起來,深褐色的大眼睛中充滿了堅毅,道:「對不起,…,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學會去相信你的。」

    鳳翎的瞳孔猛地一縮,雙目一瞬間幽黯起來,沉沉地看著嵐西,眼神中明明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柔和,但語氣中卻含著淡淡的諷刺,道:「幸好,你總算不是一株朽木。」

    一句話說得嵐西忍不住臉抽筋,硬聲道:「你說我是朽木!」

    「一個人,如果連別人的好意都無法理解,難道還不是朽木?」鳳翎的眉尾一奈,淡淡地反問。

    嵐西被他說得又是無語。她也不得不承認,雖然他老是故作神秘地瞞著她一些事情,但至今為止,他從來沒有對她不利,甚至是幫著她的,某些時候,已經算是有幾分縱容了。她領了別人的情,又豈能一輩子裝傻賣乖呢?

    嵐西既然沒有回嘴,鳳翎也是見好就收的人,沒有在揪著這個問題癡纏不休。他突然伸出了右手,掌心向上,道:「把手給我。」

    嵐西雖然奇怪他的目的,但想著才剛表態要去相信人家,就硬是吞下了疑問,乖乖地伸出了右手放到他的掌心上。

    這一放,她就發現他的手掌比她以為的要大一些,因為他的手指修長而略有些偏細,整個手瘦得骨節分明,因而看起並不厚實,也就造成一種視覺上偏小的錯覺。直到現在,兩人的手掌交疊在一起,她才發現跟他比起來,她的手幾乎可以稱得上小巧玲瓏……只是更讓人鬱悶的是,也顯得她的手看起來很黑,不對,是很黃才時。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皮膚不白,勉強算是健康的小麥色,而鳳翎的皮膚卻很白,白得好像很少見天日似的。

    嵐西嫉妒地盯著他白皙而細膩的肌膚,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地想道:白得真是不健康!

    這時,他的手動了,右掌從下方一下子覆蓋到她的手背上,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抓起她的手一把往他的胸口按去,具休說應該是左胸口。

    幹嗎?嵐西差點又要脫口而出,但再一次按捺住了。

    「你感覺到什麼?」鳳翎的手掌仍舊按在她的手背上,雙眼看著她有些壓抑的臉龐說道。

    「砰

    ,砰

    ,砰

    ,……」嵐西感到右掌下傳來現律的震動聲,她有常識,當然知道那是他的心跳聲。「砰

    ,砰

    ,……」一聲又一聲,跳得強勁而有力,顯示出他旺盛的生機。

    只是他讓她感覺他的心跳千什麼?嵐西才這麼想道,就見面前的男子突然有了大的動作,彎下上身,臉部和胸膛隨著動作不斷地向她靠近。

    嵐西一看那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反射性地往後倒去,可是她的背後是床紗帳,後傾到一定的角度就無法再動了。她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臉越來越接近她的,一直近到離她的臉差不多只剩下半寸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兩人的鼻尖對著鼻尖,好像她只要一個呼吸,鼻翼翁張,就會碰到他。

    「你……」,她想說話,但嘴唇動了動後,卻發現這樣的狀態下說哈是在太曖昧了,彼此的氣息流轉,明明沒有做真正的接觸,卻好像已經做了一種更親密的接觸。她不由地臊紅了臉。

    「你的心跳加快了。」他突然說道,唇齒微啟間,已經不再陌生的氣息噴上她的。她這時才注意到他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胸口上,不是那種淫邪的目光,但還是讓她覺得不太舒服。她按在他左胸上的右手動了一下,毫不示弱地瞪著他,道:「你的心跳也加快了。」說完之後,她突然靈光一閃,眨了眨眼,又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心跳變化讓你知道我在裝睡?」她激動地說著,一不小見鼻尖擦過他的,她一下子尷尬地瞪大了眼,心裡像唸經一樣對自己說:不過是鼻子碰鼻子而已,又不是嘴碰嘴。

    這一回,沒等嵐西推他,鳳翎就退了回去,並且放開了壓在嵐西右手背上的大手。

    見此,嵐西趕忙把手從他胸口收了回來,身子也再一次地坐直了,若無其事狀。

    鳳翎坐好之後,又道:「你雖然可以調整自已的呼吸和表情,但是卻不能假裝自己的心跳聲,睡著的人心跳是平穩而現律的,可是醒著的人卻會因為外界的壞境產生情緒的起伏從而影響了自已的心跳,所以你裝睡的本事騙騙一般人是可以,但是如果對方是一個武林高手,那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嵐西眉頭一皺,心想:誰說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聲的,事在人為,就像他說的,她剛才是因為察覺他的接近,所以心生緊張於是心跳加速,但是倘若她能夠讓自己進入冥想的狀態,放空思緒,也不見得不能穩定自己的心琉

    「嵐西」,鳳翎突然叫她的名字。

    嵐西給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我剛才去見了族長,也就是我的大堂哥,把你和一一的存在稟告了族長。很快,大堂哥就派人來把你和一一的名字備案,等下次祭祖的時候記入族譜。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如果有人問起你過去的事,你完全不用回答,推給我就是。」

    「嗯。」

    「既然大堂哥承認了你和一一的身份,從明天開始,你就要去祖訓堂學習族規,一一也要開始去學堂讀書。」

    「祖訓堂?」嵐西聽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挑眉以示疑同。

    「所有嫁入鳳族的女子和入贅鳳族的男子都要先到祖訓堂學習族規,以免以不知者無罪為借。犯了族現。所以除了你,應該還有別的即將嫁給鳳族子弟的女子一起在祖訓堂學習族規。」

    嵐西抿嘴沉默,既不答應,也不反對,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我困了。」她掩嘴掩飾自已的表情,沒想到這一說,竟真的覺得困得不得了,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瞌睡蟲好似爬上了眼皮,重得撐不開眼。

    「既然困了,就早點歇息吧。」鳳翎伸出右手按在她的左肩上,示意她躺下。

    嵐西是真的累了,若不是之前先有鳳十七妹,後有鳳翎打擾,她恐怕是早就睡著了。現在既然鳳翎讓她睡下,她也樂得順勢躺下,只是想到這房中只有一張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客套地問道:「那你呢?」

    「還記得我以前說過什麼嗎?」他理所當然地看著她。

    嵐西的臉一下子黑了,自然記得在藺縣的老地方客棧他只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麼一起睡,要麼她自己想辦法。

    鳳翎看著嵐西乍變的臉色,道:(我說過,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對你出手…………你可相信?」

    這方面,嵐西一直是相信他的,但是讓她跟一個不算戀人的男子同床共枕,她本質上就有一種排斥。現在的問題是,她剛剛說了要去相信他,這個時候就不能拿「不相信」當做借口。」……更重要的是,她也知道她不可能一直睡地上,就算她願意,也怕某一天被人看出蛛絲馬跡。她牙一咬,無奈地點頭:「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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