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嵐西傻傻地對上一群男人氣急敗壞的眼。
這伙由侍衛和家丁組成的群體約莫有十來人,除了領頭的兩三個,大都手執火把,火焰滋叭滋叭地燃燒著,劃破了這裡原本的寧靜,也一下子照亮了整個庭院。
「他往那邊跑了。」嵐西沒等他們問,就主動指了指那面青石牆,為他們指明了方向。
其中一個看來氣勢不凡的小鬍子男人沖背後招了下手,就有三個侍衛打扮的男子從後面跑了出來,他們輕巧地躍上青石牆,然後便消失了。
嵐西本以為自己盡了責,這些人也該主動離開,誰知他們卻似乎沒有半分決定離開的意思。
那個小鬍子一個人大步地走了過來,左手習慣地放在刀柄上,看來威風凜凜卻讓嵐西心中的不詳感更深了。
不過這一次,她耐心地等著對方先開口。
「嵐西夫人,」小鬍子還算客氣地衝她抱拳道,「在下鍾幸,乃是王爺手下的侍衛長。」
「鍾大人有禮。」嵐西禮貌地與對方行了禮,她這聲大人也不算是客氣,六王爺手下的侍衛長自然是有官品的,真說起來,反倒是她承不起對方一聲夫人。
「在下斗膽想問夫人剛才可有看見那名黑衣人的容貌?」
這並不是什麼令人為難的問題,所以嵐西沒有遲疑地搖了搖頭:「沒有。」
「那麼他進來後,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小鬍子鍾幸又問。
特別的舉動?嵐西自然而然想到了那個黑衣人剛才蓄意想要接近她但最後又似乎被她三言兩語勸退的行為,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是嗎?」鍾幸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嘴角彷彿也帶上了一絲冷笑。
嵐西膽小的心不受控制地多跳了一拍,心想:難道她說錯了什麼?可事到如今再改口,倒反而顯得她心虛了,於是她什麼也沒有說。
她的沉默讓對方唇邊的譏誚更為顯著,彷彿在說:不到黃河心不死嗎?
嵐西看著他,勉強的鎮定終於化作一絲苦笑。
對方略一沉吟,再次招了一下手,道:「火把拿來。」話落之時,便有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惶恐萬分你地把自己手上的火把交到了小鬍子手裡。
小鬍子大臂一揮,將那火把往下指去,胸有成竹又帶幾分咄咄逼人地開口道:「夫人,那個刺客曾經試圖靠近你吧?你剛才為何卻要說謊?這地上的腳印分明已說明了事實。」
嵐西的嘴唇一動,頓時有種自己穿到了偵探小說的感覺,無奈地解釋:「鍾大人,您誤會了,剛才那賊人是曾試圖靠近妾身,只是妾身告訴他,妾身身份低微,就算他挾持於妾身,恐怕也得不了什麼好處。那賊人想必是信了妾身的話,便很快離去了。妾身想這等小事無關緊要,也就不說了。」
「是嗎?」鍾幸了無新意地反問,只是這一回連那炯炯有神的下垂眼都泛上了冷意。
而嵐西在他眼裡清清楚楚地讀道:還想狡辯?那這一次就讓你無話可說。
哎,看著對方仍舊胸有成竹的表情,她不禁越發地想要歎氣了:她的好日子應是到頭了。
小鬍子拿著火把的右手這時稍稍地動了一下,火苗仍舊指向地上,卻往後照亮了更大的範圍。
嵐西跟這看去,只看到剛才那名黑衣人在地上留下的清晰的略帶泥巴的腳印,一道是來的,一道是去的,很正常啊,沒有憑空消失,也不曾延伸到過她的房間。所以這很明白地表示那個賊人已經離去,她更沒有窩藏此人。
小鬍子似乎也知道嵐西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略帶得意地一笑,道:「你看此人離開時的腳印。」
嵐西無奈地又看了一邊,還是覺得很正常,心想:不就是腳印嗎?難道還能從這看出他斷了一根腳趾,或是多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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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斷在這裡,偶去睡覺了……好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