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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盯著皮袋,風行烈也是怔了怔,隨即笑道:「快點啃兩口……現在距離天亮,總還有一兩個時辰。你身子也不好,要抓緊時間休息。」
我笑道:「你也快歇息吧……那皮袋就別捂著了,你還是留著體溫養身子。那廝說在門外守著,我們還要與他打架呢。」
風行烈哼了一聲,說道:「那廝還以為自己有多少了不起,其實不過是呆在大成境界的門檻上。比起我師父,差遠了!」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是的,你師父很強。但是現在,你師父不在。」啃了幾口黑饃饃,放下,躺下,說道:「別的不說,先睡覺吧。你怎麼知道離天亮還有一兩個時辰?」
風行烈乾笑了一聲,說道:「這下是我聰明了……你沒有感覺到,現在正是最冷的時候?」
風行烈不提醒也罷了,一提醒,我才發覺自己身子在發抖。現在正是冬天,那壞蛋,竟然連一床被子也不給我們準備!
身子再縮緊一些,卻聽見風行烈的聲音:「我們……可不可以抱在一起……取暖?」
他的聲音,非常遲疑。
那遲疑的聲音,讓我的心跳了一跳……風行烈,知道了我的女子身份?所以,在徵求我的意見?
風行烈的身子,也在瑟縮發抖……因為發抖,他身下的麥稈,都是窸窣作響。
這麼冷……我睡不著了。
咬了咬嘴唇,我說道:「行。」反正——我們是未婚夫妻。抱在一起睡,也沒有什麼。只是風行烈這廝,已經與李箏定親了,還想要與玉同塵勾三搭四……以後再收拾他。
想起「未婚夫妻」這個詞的時候,我面前,不經意的再次掠過一張面孔。那是吳王殿下的那張紈褲面孔……
吳王殿下,與我不會有任何交集。我突然想他做什麼?
思緒正雜亂著,身後的風行烈,慢慢的,將身子挪近了。他的手,抱住了我的……身子。
隨即,我發覺……風行烈的手,顫了一顫!像是被針紮了一樣,他的聲音,尖利的顫抖著:「你的身子……你是女子?」
我一怔——風行烈,原先不知道?
抱過我的人不少……東方歸元是根本沒有發覺,而藍十三也不敢肯定,風行烈,怎麼這麼敏感?
我的身份,被風行烈知道了……這個秘密,不再是秘密,這個秘密洩漏出去,我的從仕夢想,就此斷絕!
一瞬之間,腦子中空空蕩蕩,竟然不知想些什麼。
風行烈……是父親給我選定的夫婿。雖然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風行烈的性格,似乎不壞。聽從父母的安排,似乎也沒有什麼……心底隱隱泛起的,是一絲難言的酸楚。
承認,還是不承認?
遲疑之間,風行烈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他的手在顫抖,聲音尖利:「我原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直到剛才,才知道,原來你是女子……」
心緩緩的沉下去。既然打開天窗了,我也就說亮話:「是,烈,我是女子。」
風行烈猛然坐起來,看著我,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你真是……是女子?」
風行烈的眼神,倒是叫我有些——莫名其妙。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倒是叫我生氣起來。冷笑了一聲,坐了起來:「不錯,我是女子!我是女子,你們不是更高興麼?」
風行烈怒吼起來:「你是女子……你居然不告訴我你是女子!……我都……」說道後面說不下去了,他伸手揪住我衣領:「我……恨不得殺了你!」他的神色,氣急敗壞,竟然有幾分猙獰可怖的樣子。
「恨不得殺了我?」我忍不住也怒起來,冷笑說道,「你難道真的是斷袖分桃之輩?看到我是女子,很失望是不是?」
風行烈雙手抓住自己的頭髮,痛苦的垂下頭去:「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原先,我以為,你是男子……」
風行烈的聲音在顫抖,他有些語無倫次了:「我以為,能一口氣寫出一百首詩來的,能在夏州圍城之際想出辦法來的,能在博學宿儒面前侃侃談論經義的……總是男子!我在想……我在想……」
風行烈痛苦的說著,我心中卻是一片茫茫然,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下意識的去抓他的手,想要說些什麼——手觸到風行烈的手,卻是猛然一震!
風行烈的手,雖然粗糙而有老繭,但是,那手指,卻是纖細修長!
那纖細修長的手指……
心中猛然一動!
現在我與風行烈靠得極近。原先疲倦之極,又記掛著生死問題,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現在有心之下,才發覺——我的鼻子尖,又聞到了淡淡的幽香,我很清楚,那種幽香,與我身上的幽香類似,那是少女的體香!我記起來了,那夜與風行烈初會,我也曾聞到那樣的幽香!
幽香,幽香,幽香!
一時之間,我呆住了!
轟隆隆的,一個霹靂在頭腦中炸響——伴隨著這個霹靂,一個完全不可能的荒唐念頭竄進我的腦海……來不及細想,我指著風行烈的鼻子,聲音也不自覺顫抖起來:「你……也是女子?」
說完這句,我才發覺,我說話——太急切了——我不會弄錯了罷?
風行烈,是樞密使風宙的獨生子,受到過朝廷恩蔭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玩女扮男裝的遊戲?
然而……那幽香,卻是確確實實!
眼睛瞪著風行烈,我緊張的忘了呼吸!
風行烈……不會是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