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的時候來了,尷尬的時候也到了,影然裹著床上的冰絲床單,玉面緋紅的看著一地零落,衣不成衣,裙不成裙的破布,不敢用責怪的眼神看雪鷹,心中卻也不無抱怨,都撕成這副模樣,還如何穿得?
雪鷹倒是大方,赤裸著健壯的身體,便大步跨下床來,只不過微微掃了一眼那一地破布,便不再看第二眼了,回頭還看了一眼蜷縮在床上,裹著一身紅色床單的影然,還一臉訝異的道“影然,你還在痛嗎?”
措不及防間聽到他這樣的問題,加之這人還大大方方的光著身體,站在床下看著她,讓影然本就紅的不像樣的臉,更是加劇了起來,“雪,雪鷹,你沒穿衣服!”
她提醒著他好歹也注意一點形象,不管如何,她總是一個雌性,他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在她面前全身赤裸著,怎麼說都有點太不拘小節了些!
不料雪鷹卻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頭,“我知道啊,你不也沒穿嘛!”
影然氣急,脫口便道,“你怎麼不想想,到底是誰害我沒衣服可穿的啊!”
說完之後,頓時用手捂住了嘴,雙目圓瞪的看著同樣驚訝的看著她的雪鷹,暗自叫糟,她怎麼居然就這麼把心底的抱怨給說了出來?雪鷹他會不會生她的氣,覺得她膽子太大了些?
雪鷹的確沒想到影然會說出這麼一句抱怨的話來,然而他的心裡卻與影然的擔心,截然相反,他非但沒有生影然的氣,反而覺得很是新鮮和高興,這個膽子不大,自卑不少,性格卻又極固執的小女人,居然也敢拿話說他?到真是很新鮮的感覺呢!
不由更是大方的在她面前抱起雙臂,微微挑眉地看向她,“話都說出口了,才捂住嘴巴是不是太晚了點啊?”
“雪鷹大——”
那個‘人’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雪鷹那精光閃閃的目光給逼了回來,轉而接到,“影然不是故意頂嘴的!”
“我喜歡你頂嘴,讓你看上去很可愛,我不喜歡你老是一副對我很忌憚的樣子,你以後若不高興,就對我發脾氣好了,我又不會吃了你,不用怕我,要是動不動就對我說對不起,以後幾千年,幾萬年要如何一起生活下去呢?”
雪鷹卻不以為然道,吵架雖然會讓他心情壞,不過這樣的對話,根本算不得是吵架,即便真的是吵架,他也喜歡這樣的吵,因為可以看到影然的真性情,而不是唯唯諾諾的小可憐模樣,所以他立時表明他自己的立場是支持這樣的‘頂嘴’的。
影然再度驚愕的看著雪鷹,目光中帶著微微的喜,“雪鷹,你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願意和她過幾千年,幾萬年嗎?所有的承諾和宣告都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決定要她的嗎?
“影然,你這個習慣可不好,老喜歡問‘真的假的’,我雪鷹就這麼讓你不能信任嗎?每次我說出的話,你都要懷疑個一二?”雪鷹微皺起眉頭,這小女人也未免太缺乏安全感了些吧!難道他以後每說一句話,她都要這樣懷疑的確認一遍真假嗎?
“不是的,我只是習慣而已!以後不會了!”影然見他皺眉,以為他不高興了,立即解釋道。
“恩,那就好!起床吧!我們今天必須去趟布帛店了,昨天已經在床上消磨掉一天了,今天若再不去,又要晚至明天了!”雪鷹見她在意自己的心情,不由感覺大好,立即又走回了床邊,想要揭她身上的冰絲被單,把她抱起來。
影然立即大窘,縮進床內側,慌亂的道,“雪鷹,你別過來,你讓我自己起來!”
雪鷹見她羞得臉都紅了的模樣,不由忍不住輕笑了出聲,“影然,你身上該看,我都看了,不該看也全看了,不止看,我都親都親過,摸也摸過了,哪一寸哪一分我不熟悉?現在藏有什麼用呢?再說,你總不能一直裹著這床單在屋子裡轉悠吧!”
“都是你不好!還說!”影然微微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雪鷹對她這絲毫不具殺傷力的眼神,很是受用,大笑了起來,“真不知你在別扭什麼,身體長著做什麼的?便是給人看,給人用的不是?何況這又並非我們的本體,這只是我們化成人類的模樣罷了!真要出去,還不是得化成鷹形飛行,到時哪個知道你身上沒有衣服?”
影然一想,也是!化回鷹形後,身上有羽毛,雖然鷹形巨大,落在城中也有些過於招眼,但總好過赤身裸體的出現在城中要來的自在許多,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變形原來還有這等用處的時候。
“那你先出去,我恢復原形後,會自己飛出來!”
“真是別扭的個性!”
雪鷹見她堅持的模樣,知道她是決計不肯在他面前恢復原形了,也唯有輕嗔一聲的起了身,往外走去,一邊還故意用火辣辣的視線看向屋子裡各處,擺放著的數十座他們的人體雕塑,誠心讓影然不好意思,果然聽到影然陣陣抽氣聲。
影然看著雪鷹走了出去後,才又羞又愧的從床上起了身,瞬間化作墨鷹的模樣,低頭看了看自己漂亮整齊的羽毛,剛想飛出去,遂看到離床最近的一對火熱雕塑時,還是忍不住,用喙叼住那冰絲床單蓋到了那對雕塑之上,總算暫時眼不見了,心能靜了,但放眼看去,這屋子裡以各種更火辣的姿勢交纏著的雕塑,還有數十對,每一對都似乎都超出尋常的火熱,除非全部遮蓋起來,否則都不可能做到視而不見的!
飛出大門的時候,她發現那一夜她看到的那座和他們相同姿勢的雕塑,似乎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還是也許是她看漏了,影然沒有多想。
依舊是黑竹林外,雪鷹並不曾變形,反而以人形的模樣,瀟灑的靠在一邊的竹子上,毫不在意他自己的光裸,還自在的讓人以為,這是最自然最理所當然的打扮,此刻他張大眼睛,帶著幾分任性要求的道,“我要坐在你背上!”
“雪鷹你,你自己有翅膀,為什麼要坐我背上?而且你沒穿衣服!”影然不是沒有載過人,她載過狐王大人,也載過她的救命恩人北瑤寶寶,載人並不會對她的飛行造成任何負擔,只是,現在要她載著一個渾身光禿禿的異性,而且這人不是別人,是一個和她同樣有著翅膀的雪鷹王,總讓她覺得有些怪怪的!
“我又不怕人看,沒穿衣服有什麼關系,再說,到了城裡,我們天生得有一個人變回人形與那布帛店老板說話啊!當然了,如果你想自告奮勇的話,我變回原形載你也是可以的!”雪鷹分明知道她連被他看到不穿衣服,都羞赧的要鑽進地底去了,哪裡肯在人前赤身裸體,這分明是故意為難她的。
果然,影然一聽立即搖頭,對雪鷹的厚臉皮程度又有了新的領教,自愧不如的道,“我載你好了!”
雪鷹立即不客氣的飛身上了影然的背,不是坐著,而是平躺下來,還舒服的在她的墨羽上方磨蹭打滾了幾下,“影然,你的羽毛磨的我好舒服!”
影然幾乎硬生生的要把尖喙戳進地下去了,這人,這人怎麼什麼話都生冷不忌的拿出來說啊,明明是他自己這般在她身上磨蹭的,卻偏說自己的羽毛磨蹭了他?
“雪鷹,你老實點坐好,我要下山了!”說完,影然也不等他准備,故意一個仰高,身子幾乎呈垂直的角度往天上飛去,好在雪鷹反應快,幾乎立即把身形在她背上定住了,否則一定會從她的背上被扔到地上的。
上得天後,影然又立即俯沖下去,往山下的夢城而去,雪鷹不由感歎,果然不能惹惱女人,女人最是記仇,看看他現在就是最好的例子!
雪鷹一邊微笑著在她的身上穩穩的定住他自己的身形,一邊變出一套華麗的羽衣,這個虛無界果然非常之奇怪,所有在人界和其他界都好用的置幻術在這裡都不能用,用也沒有效果,挪移暫借之術自然也宣告失靈的,像如今,他可以用再生術,變出羽衣遮蓋身體,卻無法把這套羽衣再變成他們之前所穿的衣服。
換個方式來說,也就是,他可以利用他原本身上有的東西進行法術演變,但是變出來的東西的模樣卻不是他自己能控制得住的,就如同他原本可以無限制的變出新衣服穿,然而在這裡,沒有用,只能利用他滿身的白羽,變出一套合身的羽衣,而這羽衣顯然就是他所能變出的在這個空間裡的衣服,否則的話,他就必須去布帛店買,這想必也是為什麼這裡每個人都幾乎是上萬年道行的仙或者靈了,卻還會排隊去布帛店買布料的原因所在吧!
雪鷹想明白這一點也不是偶然的,而是在影然沒出來之前,默默試了所有他能用的法術之後,得出的結論,當然能變出羽衣穿這件事,雪鷹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影然,為的就是如今可以舒服的呆在影然的背上罷了。
可憐的影然有時實在老實的過分,只知道在虛無界的晚上,法力一點都沒用,卻沒想過這裡既然現象這般奇怪,白天和晚上情況不同也實在不是件稀奇的事,否則的話,她也學著雪鷹那般試驗一下,不多時便能發現這一秘密,也就不會這般擔心著,以巨大的鷹形模樣出現在城中,會引起怎樣的轟動了!
眼看快要到達夢城上方時,影然有些遲疑的問道,“雪鷹,我們真的要這樣下去嗎?”
雪鷹拍了拍她背上的墨羽,“現在先不下去,你帶著我在天上繞一圈,我們得把這夢城的大致形狀看個清楚,否則盲目去找那家小布帛店怕是找不到的,畢竟我們倆人都有點不記路!”
影然點了點頭,“好!”
立即平穩的盤旋飛到夢城上空,稍稍降下些身子,這個高度足夠把整個夢城幾乎都俯瞰進眼了,而這一看,就徹底讓雪鷹和影然傻了眼,原來以為不過是一個城門,幾條街的夢城整個看起來,竟然這般的大而復雜,每一條街道和房屋的搭建都像是在走迷宮一樣,回字形的,井字形的路線交錯在一起,本本不是寥寥無幾的少許人家,而是一個巨大繁忙的城郭了,若是底下那些房子每間都有人住的話,這夢城裡,不知已經定居了多少個法力莫測高深的仙妖,而這等情況,若是回到許多萬年前,天地神魔大戰的時候,若是哪一方有這樣的陣容和力量,又何愁會兩敗俱傷?
這創造虛無界的人又不知是怎樣的厲害人物了,雪鷹心裡不由浮出一股不安來,這還只是一個夢城,按照那日美姨交牌子給他們的情形來看,聽她的口氣這虛無界遠不止這一個夢城,還有其他許多的城郭,只是沒有特殊的牌子不能去得罷了,那這整個虛無界到底強大到什麼程度,雪鷹已經不敢想象了!
可笑天庭和魔界都以為自己可以稱雄天地,殊不知虛無界不過不與他們爭罷了,一旦出現一次新的天地大戰,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還未為可知呢!
一想起牌子,雪鷹不由想起了什麼,“影然,我們回去吧,今天不去城裡了!”
“怎麼了?”影然一怔,不明白怎麼一會之間,雪鷹卻像是突然很累的樣子,不由擔心的問道,“你不舒服嗎?”
“別擔心,我沒事,只是我們忘記帶東西了,沒有那東西就算找到布帛店,那怪老頭怕也不會給我們布匹的!”雪鷹連忙道。
“什麼東西?”影然不記得她們需要帶什麼東西去啊!
“牌子!是憑那個牌子才可以在這城裡領東西的,現在都被我們掉在家裡了,此刻即便是去城裡,也是采買不到任何東西了!”雪鷹無奈的道,她沒忘記他們出來的時候,可都是光著身子的吧!
影然暗自羞惱了一下,那牌子本是系在腰上的,前夜裡激情上演的太快,結果衣服沒來得及脫就被撕碎了,那牌子自然也不可能被小心的撿起,如今怕還在那一堆碎布之下,加上背上的雪鷹又沒有穿衣服,如此進城,本就讓她感覺有些遲疑的,現在可以打道回去,雖然只是推遲一天,明天還是要進城的,但總算心理上有了一個緩沖,是以影然立即同意道,“那我們先回去吧!”
“從前自由自在慣了,幾曾想過有一天想要一件衣裳,還得憑借一個木牌子去領?”雪鷹有些氣悶的在影然背上道。
影然沉默,若不是他,他一高高在上的雪鷹王大人哪裡需要在這種地方受這樣的委屈,是啊,以前想要什麼都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而如今不過是想幾匹布料,想要幾件衣裳,居然還要如此!
載著雪鷹的影然起床時的幸福感覺,突然間變得沉重了起來,明天,她們一定得去找到那個布帛店的老頭,旁敲側擊的問清這虛無界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既然曾經有人出去過,沒道理她和雪鷹要永遠留在這裡!
“影然,你怎麼不說話了?”雪鷹見影然半天不吭聲,只是埋頭往前飛,不由想起他好像沒說什麼惹她生氣的話吧,怎麼她又不理人了?
“沒有,我在想明天見到那個布帛店的老板,他要是不搭理我們怎麼辦?”論法力和道行,在虛無界外,她們還算得上是一流之列,但是在這裡,怕是連最一般的,他們都抵不過的!
“我倒不擔心這個,畢竟他也不能拿我們怎樣,我擔心的反而是明天我們能順利見到他嗎?他一天只賣五人的規矩你也是知道了的,如何趕在其他幾人之前排到店門前,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情!”
雪鷹有些皺著眉頭,他們連店門都找不到了,如何能快人一步呢?
“本來前夜過後,我們已不需要去采買什麼布匹之類的了,畢竟想要買布,也不過是為了遮蓋那屋子裡的雕塑罷了,如今我們關系不同,你既已是我的女人,那些雕塑擺在那裡,倒也妨礙不到我們什麼,至於堅持要帶你去找那布帛店,一來固然是因為想要帶你離開這虛無之界,二來也真的是應了那天真姨的一句話,想要為你添置幾件新衣罷了,你那件人類丫鬟才穿的服飾,早讓我看不順眼了,以後再不許在我面前穿那樣的衣裳!”
聽著雪鷹實在的話語,影然感動的回首看向背上的他,本來想說的感激的話,在看到雪鷹身上華麗的羽衣時,頓失瞠目結舌了起來,“雪鷹,你哪來的衣服?”
雪鷹一見她那墨仁般的眼睛裡滿是氣憤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用法力變得啊,你也可以做到的!”
“法力?不,不是不能用嗎?怎,怎麼?”影然有些怔楞的問道。
“置幻術之類的會失效,不過利用我們本身就有的東西行再生之術卻是可以的,我們是鷹,身上本就有羽毛的,所以化羽為衣可以做到,但是要把這羽衣變成人類的衣裳卻是辦不到的!”
既然被她看見了,雪鷹自然便把他試驗所得的結果毫不保留的告訴了影然。
頓時巨大的黑影在空中頃刻間完成了幻化成人的過程,一襲黑色的羽衣包裹著她嬌小白皙的身體,看上去柔柔小小的好是可愛,雪鷹立即喜歡不已的騰空上前,把她的身子抱進懷裡,“影然還是這樣被抱起來舒服,很好看!”
影然象征性的掙扎了兩下,掙不脫,也就任他抱著了,心裡感覺甜蜜著,嘴上卻抱怨,“你早知可以化羽為衣,卻不告訴我,誠心看我為沒衣服可蔽體著急是不是?”
“誰讓你害羞起來的模樣好是可愛,讓我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雪鷹說得一臉理直氣壯,怕也只有他,能把這麼近乎無賴的理由當成真理一般拿出來說了。
影然見他又露出這般孩子氣的神情,就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試圖與他講道理了,反正現在她已知道可以用再生術,不會再有赤身裸體的尷尬,總算讓她也自在了許多,雙手主動繞上雪鷹的腰,“回去吧!那冰絲的床單雖然是紅色的,卻總還是布料,我沒裁過衣,不過可以拿我們的破衣研究一下,今天晚上,便先用那個裁兩件衣裳出來,也好用於出門時的短暫穿戴,雪鷹,你覺得呢?”
“好啊!你決定就好!”雪鷹點頭點的很快,如果她晚上還有時間裁衣的話,他是不反對她拿床單做衣服的!
影然看著他有些帶著色咪咪的笑容,不由感覺心裡一顫,“你真的覺得好嗎?”她怎麼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當然,影然覺得好的事情,我當然覺得好啊!”雪鷹答的更是理所當然的模樣,“就像我想做的事情,影然是不是也會都在背後支持和贊同我?”
影然想都沒想的點頭,“那當然!”
“那就是了!我們到家了!”雪鷹笑得更是開心,宛如一只偷腥得手的貓一般,笑得帶了幾分狡猾,而影然卻全然在他那句‘到家’裡就沉醉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雪鷹眼中已經呼之欲出的情欲氣息。
結果當天晚上,床單裁衣的打算自然沒能實行,反而被雪鷹壓在床上,做了好幾個雕塑上有的火熱纏綿姿勢,一直到天亮才得以讓她休息,而那時她也累的連手指都不想了,更別提裁衣了!
結果等到睡醒的時候,又是白天都過去了一大半了,看著雪鷹從門外進來,一臉神清氣爽笑得饜足的模樣,影然就又窘又惱到說不出話來了,自然去布帛店的打算再度只能推遲一天。
如此影然暗暗發誓,再到晚上,絕對不讓這只貪得無厭的雪鷹靠近她半分,免得一發情起來,就無休無止,雖然做這種事情,她也很享受,可是,現在不是他們享受的時候,如今他們該多想多思的是如何離開這裡,畢竟若真能成功離開,才會有更真實的以後!
可是往往想是一回事,真正實施起來又是另一回事,屋子裡除了一張大床,以及那若干令人看了面紅耳赤的火熱雕塑和滿牆的有色壁畫之外,就只有少得可憐的幾樣家什,還都是他們看都沒有仔細看過的,更別說使用了,白天太過短暫,夜晚似乎總是很長,一男一女,都是初嘗情欲滋味的人,睡在一張床上,想要安分守己的過一個晚上都幾乎是不可能的,更別提雪鷹如同剛嘗了糖果的甜美滋味的孩子,哪裡肯放著不吃的道理。
一個耳鬢廝磨,糾纏不已,一個半推半就,意志沉迷,於是接下來的好幾日,他們非但沒能去成布帛店,影然甚至連起身都不曾有過,有兩日當她醒來時,白天都已經快過了,對這樣的現狀,影然是又擔心,又喜歡,擔心的是這般沉迷肉欲下去,不用多久,他們就會真的不再興起要走的念頭,喜歡的是雪鷹這幾日對她越發的溫柔相就了,與她說話的模樣,也仿佛他們已經共同生活了幾千年一般了,那種感覺是她渴望已久的溫存。
影然便在這樣的擔心和歡喜中,又渡過了接下來的好幾天,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