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你無事不會突然離族地而出,千里迢迢來到此處,到底出了什麼事?」玩笑話說完,如墨便再度把話題拉回最初的疑問。
「如墨,如果我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為,你定然是不信的,我日前心緒受到了波動,換算到了這裡的變故,所以過來看年圾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畢竟你和雲舒都是我的朋友!」
青蓮並無打算此刻就提他和寶寶的事情,既然來了這裡,總要先去見見雲舒才好,看看他的情況如何了,誰讓自己任是掐天算地也是算不出與雲舒有關的半分消息的呢?
如墨卻是不知青蓮和雲舒之間有互不能相算的禁制的,還以為他是算到了墨墨與雲舒之事,才不遠千里從火狐族起來雀皇山的,內心對青蓮不由更多了幾分感激,「青蓮,連你也知道了?其實你不必來的,這裡我們足夠應付了!」
青蓮力舉步,邊側過臉去看如墨的表情,他的眉間有微微的郁色,然而並不太多,卻似乎並不太為雲舒和墨墨的事情著急,讓青蓮不由有了幾分不解,「如墨,我只算到這裡有事,卻不知道如今進展如何了?雲舒他?」
「雲舒很好,就是身體虛了一些,都是我那孽子闖下的禍!」如墨提起北瑤墨墨,眉頭間便不由自主的皺緊了些。
「如墨,你別這樣,墨墨他也不好過!」北瑤光輕輕撫上如墨的手背,低聲道。
如墨歎了口氣,「瑤光,我知道,若非看他那模樣,我真是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頓,罷了,都是劫數,感情這個劫是誰也躲不過,也預防不了的,就好比我遇上你,我得到了幸福,墨墨他對上了雲舒,卻如此的辛苦!一人一種全新的生命,不知道將來寶丫頭的感情路又會如何走了,但願別再這般驚世駭俗了,否則我想我會提早進入老年期的!」
「如墨,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雲舒他現在到底如何了,方便見客嗎?我想去看看他!」青蓮看著如墨的臉上漸漸籠上了一層,只有身為人父後才會出呈現出來的,為子女操心和煩惱的神情,不由有些心虛的安慰他道。
若如墨知道,自己正是他口中的那個「驚世駭俗」的存在的話,不知道如墨此刻會是何種表情,會不會乾脆與他割袍斷交,劃清界限?畢竟一個雲舒和墨墨已經讓如墨如此操心了,自己和寶寶的事情一旦被說出來,相信餘震定然也不會比雲舒和墨墨一起的事,小到哪裡去!
雖說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是聽到如墨這般說,看到他有些疲倦的臉,青蓮還是決定暫時不把自己和寶寶的事說出來比較好!
「雲舒已經知道你來了,我們是同在玉鏡中看到你的,他讓我來迎你,這會兒怕是早就起身在宮內等你去了,哪裡談得上方便不方便的?一百年不見,嘴上雖然不說,心中總是想念朋友的!」
「雲舒他的身子已經到了起身都不利索的地步了嗎?」
青蓮不由一怔,如墨這口氣,分明是說他若不來,雲舒多半是在床上連身都不起的,雲舒的道行別人或許並不懷疑,但是他卻是多少知道雲舒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深淺,這樣的雲舒,居然到了起不了身的地步了,可見過去定然發生了極為嚴重的事情,而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算不出的,出除了問如墨,他別無他法。
「紫薇大帝昨日剛剛來過,送來了他親練的無極丹,只是雲舒拒絕了,堅持不肯收下,更別說服用了!」
如墨又歎了一口氣,有些不解,更多的卻是無奈,這中間他不明白的恩怨牽扯,怕是實在太多了,若可以,他真的不想捲進這樣的紛亂之中,然而雲舒是他的朋友,墨墨是他的兒子,他即使想置身事外,也是辦不到的!
只希望雲舒和墨墨這一次能否極泰來,別再這般無止境的兜兜轉轉下去了!
青蓮聽了卻沒有太多的驚訝,如果雲舒的道行並不如眾人所知的那些年數的話,那麼他認識紫薇大帝的幾率便也是很高的。
他身體大損,紫薇大帝親自來看他也實在不算希奇,奇怪的是雲舒的態度,他素來高貴清傲不假,但也並非完全不通人情,然而他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紫薇大帝的無極丹,這各中自然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只不過他們無從得知罷了。
心思幾轉之間,浮雲階已到了盡頭,矗立在眼前的豪華宮殿便是歷任雀王居住的中天宮。
殿門大開,卻沒有一個人在守門,也無人活動,和火狐族的到處都是侍女和臣屬比起來,雲舒的中天宮,簡直就像是一座死城,一路行來就不曾看到半個身影,真不知雲舒他如何保持他每天高貴整齊的形象的。
相交這麼多年來,雀皇上他有不過來了三次,前兩次都只到下面的半天宮而已,並未真正進入到這中天宮之中,沒想到這第三次,也是第一次進中天宮,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雲舒的寢宮一向都是如此嗎?」越往裡走,藥的濃香味就越重,裡面的空間也更豁然開朗了起來,比起殿外看起來的奢華外觀,中天宮的內裡卻是雅致和高貴並齊的,這才顯示出了幾分屬於雲舒當有的品位,只是依雲舒的性子,當初怎麼會容許這中天宮外觀那般俗的模樣呢?
如墨似乎被青蓮著無意的問題,問出了幾分尷尬之色,汕然的沒有回答,反是一旁的北瑤光接口道,「說來都怪墨墨那個渾小子,他死活不肯讓侍女和外人接近雲舒殿下,弄得現在若大的寢宮內,一個人影也沒有!」
「那日常的起居難道?」青蓮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趕走了人,自然都由他親手去服侍羅!青蓮,你就不用擔心這個了,墨墨那小混蛋最好是巴不得永遠能一個人服侍雲舒殿下才好呢!」北瑤光甩了甩手,頗有幾分「兒大不由娘」的感慨,不過希冀孩子得到幸福的心願卻還是溢於言表中的。
這幾句話間,三人終於站到了一間飄著輕紗的殿門口,內裡,一聲溫潤的聲音透了出來,「是青蓮來了吧!快情進吧!」
再見到雲舒,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他一如以往般的高貴清華,一身白色的羽衣輕袍,合身的穿在身上,此刻他的人正端坐在榻前,並未躺著,顯然不想給朋友一種他很虛弱的感覺,清華高潔的面容上,清洌的不沾染一絲塵埃的眸子裡,此刻透著幾許欣然的笑意。
在他身後,青蓮立即看到那一身純墨紗衣的北瑤墨墨,與他的小妖精如出一轍的臉,果然不愧是雙胞胎,只有眸色是完全不同的,寶寶是繼承了如墨的綠寶石般的眼睛,而這個北瑤墨墨那眼珠的顏色顯然是和北瑤光完全一樣的,兩人的氣質也是很不相同,寶寶偏靈動,而這個墨墨卻似乎沉靜了許多。
此刻的墨墨正隔著一個身子的距離站在雲舒的身後,但是青蓮就有一種感覺,一旦雲舒有什麼動作,他會立即貼到雲舒身邊的,兩人一坐一站,一白一黑,氣質完全不同,但是那在一起的畫面,卻出奇的和諧。
青蓮不由暗歎果然是一人一種命,換了從前,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和如墨做翁婿,會和雲舒做連襟。
輕緩的走向雲舒,在他身前站定了腳步,「雲舒,百年不見,你可還好?「
「還好!倒是青蓮你,氣息變了許多,於你的修仙基業可不是什麼好變化!」
雲舒不愧是雲舒,連如墨都未發現的端倪,卻被他一眼就看穿了,雲舒定然是從他週身已經無可自抑的風情氣息,看出了他如今已經六根不淨,沾染了塵緣,才有了這番話。
他如今身體這般的虛弱,尚且還能看出自己與百年前的不同,僅這一點,青蓮便更深信,雲舒定然不止七千年道行。
「雲舒,你就是這般為別人想得多,百年不見,你怎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把手伸出來!」雲舒這模樣分明是道行盡毀後,才會如此精力全失,虛弱不已的模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好歹不能讓他這般無力下去,渡個千年法力給他,與自己無損,對雲舒卻是莫大的幫助,反正他也不打算成仙了,道行之類夠用便成了!
「青蓮,你就別費心了,我沒事!更何況我們不屬一個系的精靈,如墨也曾說要度法力給我,被我拒絕了,你又……」
「那不同,如墨隸屬水系,而我是地系,你雖是風系精靈,不過我們好歹是相近的,其實迪修斯的法力更適合你一些,只是他目前還在蛻化期,自然無法幫上你什麼忙了,我們朋友一場,你與我還多這多客氣做什麼?我渡你千年法力,於我是沒什麼損傷的,但是於你卻是有些幫助的,如墨的道行雖高,他的潛力卻是不能被你的身體所控制的,且性寒,於你如今這虛弱的身體反有損傷,不要在多言了,還不把手給我?」
青蓮早料到雲舒會拒絕,立即把臉放了下來,似乎有生氣的隱兆,而在雲舒身後一直用打量的眼神看著青蓮的墨墨,此時卻焦急的脫口而出道,「水系的法力會傷害雲舒的身體?」
青蓮一見他焦急的模樣,立即有幾分明白了,「你不會是已經偷偷渡了法力給雲舒吧!」
北瑤墨墨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之前的沉靜和穩重的模樣完全沒了影蹤,臉上只剩下懊悔和焦急,「青蓮殿下,可有什麼辦法?雲舒,你為什麼早不跟我說我們水系的法力不能渡給你?你分明是該知道的啊!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大損,你怎麼?」
墨墨的表情像是要哭起來一般了,如墨和北瑤光也驚訝的看著他們,如墨當初想要過法力給雲舒時,雲舒就以所屬系類的不同,而拒絕了他,如墨自己也知道水系的法力太過陰寒,對風系的雲舒來說,有害無益,所以也未曾再強求,卻不知道墨墨竟然不知輕重的給雲舒渡過法力,難怪這一年多來,雲舒的身體越見虛弱了!
雲舒輕輕的仰頭,衝著墨墨招了招手,那個一身黑衣,倔強而隱忍的孩子,立即蹲到了他的面前,雲舒輕扶他的眉眼,微笑道,「墨兒,我沒事,你那點道行還不夠塞牙縫的,哪裡能對我的身體有損傷?我喜歡你這般關心我!我現在想吃點雪露羹,你去為我做可好?」
「真的嗎?真的嗎?雲舒,我真是笨蛋,我怎麼,我怎麼可以?」墨墨的眼裡淚光閃爍縈繞著,堅持著不讓它掉下來。
雲舒微笑,「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裡如墨和青蓮都在,我不會有事,你去給我做吃的好不好?「
「好!好!你等我,我馬上去做,爹爹,娘親,青蓮大人,雲舒他先交給你們照顧了!「北瑤墨墨一聽雲舒想吃他做的東西,立即用力的點頭,用力的把眼中的淚吸回,彷彿要出遠門前交託最重要的事情一般的對著如墨和青蓮他們三人道。
「死小子,廢話什麼,不過是去做個雪露羹而已,弄得像生離死別似的,再多說一句有的沒有之類廢話,看我饒不饒得了你,還不去?」
北瑤光頓時上前,用裡的擰住墨墨的耳朵,沒好氣的道。
墨墨立即點頭,不再多言,跑了出去。
雲舒和如墨淡淡的微笑,已經習慣看到這樣的場面了,每次要墨墨離開雲舒身邊一小會,他都能弄得跟要死一般淒慘,而北瑤光每到這個時候,總是咬牙切齒的恨不能把墨墨重新塞回肚子裡,她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黏人的多兒子!
青蓮卻瞭然的看向雲舒,「雲舒,看來你是真的動了心了!」
雲舒唇邊的笑意為斂,點了點頭,「明顯到你也看出來了?」
「你明知水系的法力會對你的身體有損傷,你居然還不動聲色的接受了他給你的法力,他是孩子不明白個中厲害,你這個老妖精的人會不知道?無非就是不想傷他的心,想讓他覺得能為你做點事罷了,哪怕這對你有害無益,你往常多聰明剔透一人,面對感情,也變得這般不理智不思考了嗎?」
「青蓮,若能理智,若能思考,我現在還會是這般模樣嗎?罷了,既然躲都躲不過,我也認了,只是對墨墨,我終究是虧欠他的!」
雲舒苦笑了一下,看向如墨和北瑤光道,「這些年,也讓你們操心了!」
「雲舒,你這話說的我和瑤光都無顏再見你了,若非為了墨墨,你何至於弄到現在這般地步,墨墨能得你如此厚愛,該說感激的是我們,該說愧疚的也是我們,我們的態度早在來雀皇山的第一天便確定下來了,你如今卻還說這生份的話,不是誠心在我和瑤光心上下刀子嗎?」
如墨也走到了雲舒身前,眉頭緊皺的道。
「罷了,是我又說錯話了!如墨你便只當未聽過就是了!」雲舒聽了如墨的話,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一個清淡卻溫暖的笑容來。
「這還差不多!」如墨低低的道,隨後又轉頭看向青蓮,「青蓮,我本是不知墨墨那小搗蛋竟然把功力私自輸給了雲舒,如今你來了,倒總算有了辦法,你渡你的法力進雲舒體內,我從另一方把屬於我們水系的法力給抽走,這樣雲舒雖不能立即大好,身體卻總要舒坦許多的!」
青蓮點了點頭,「我正有此意!」
雲舒見他們已經決定了,也只能帶著淡淡的感激,任他們兩人,一左一右的執起他的一隻手,掌心相對,頓時右手邊是溫暖和煦如三月春光般的暖流進入他的身體內,而與此同時左手邊一股巨大的吸力,也在源源不斷的抽走他體內讓他發冷的寒流,雲舒惟有盡可能的放鬆身體,任兩道截然不同的氣流在他體內遊走,他這一生孤單清冷慣了,如今方知他也並非一個人,他還有這麼多的朋友。
從前未曾充分體會到的可貴之處,在此時,竟如此的溫暖著他的心,讓他黯然了多少年的生命再度感覺振作和閃亮了起來。
青蓮和如墨彼此的默契極好,加之雲舒又十分的信任他們,不多時,兩人便同時收去了手。
「雲舒,感覺如何?」青蓮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雖說千年法力與他並不大損,但一口氣下輸出,總還是感覺幾分疲累的。
身後北瑤光適時體貼的送上一張椅子,「青蓮,你坐一下吧!」
「謝謝你,北瑤!」青蓮也不推辭,緩緩坐了下來。
如墨遞過一粒金丹給青蓮,「把這吃了吧,能固本培元一下!」
青蓮點頭接過,吞下,不多時,果然臉色已經恢復如初了。
雲舒見他無礙了,總算稍稍放下些心了,「青蓮,謝謝,我感覺好多了!」
「謝什麼,本就是來看你的,若還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上忙的,便只管說就是了!」青蓮對他的感謝不以為意的擺手道。
「青蓮,你這白白損失了一千年法力,於你你修行怕是有大影響了!明日裡便回一趟蛇族,讓寶寶那丫頭把「火狐聖珠」還給你,有內丹在體,你總能快些把法力修回來的!」
雲舒是因為墨墨才會變成如此,他幫忙雲舒是義不容辭,青蓮雖然也是他們的朋友,但是他成仙在即,此刻損失千年道行於他的修仙卻是極不利的,沒道理墨墨闖下了禍,累得雲舒受罪後,還連累青蓮,這樣的話,他北瑤家還真是對不起兩位摯友了,好在寶寶和墨墨都已經平安長大,天雷想必也不會再找上他們了,不如讓寶寶把火狐聖珠還給青蓮,也好讓他快些補回失去的功力。
如墨這話一落,青蓮立即搖頭拒絕,「如墨,不用了,一千年道行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你實在沒有必要為此去把「火狐聖珠」送回給我,那本就是我送給寶寶的避身禮物,哪有再收回的道理,無妨,頂多再修就是了,更何況,看你們一對一對的,我也心生羨慕,這仙還要不要繼續修,也在猶豫呢!「
「青蓮,這話可莫要現說了,若能得道,便還是成仙去吧!成了仙七情六慾便淺了大半,也就少了許多痛苦,如我們這般,酸甜苦辣,心中自嘗,未必就真的好過,你可要思想清楚,不要拿自己一生的追求開玩笑!」
雲舒話中有話,深情殷切的看著青蓮,青蓮的眉間隱隱紅光流轉,分時是已動了凡心動了凡情,雖然並不知那讓心如止水的青蓮動心的是什麼樣的女子,卻並不太希望青蓮因此墮於情孽,感情對於妖精的殺傷力,遠比對人類要大的多,人類被始亂終棄後,還可以再有其他機會,而如青蓮這般,已屆半仙的妖精,一旦墮於紅塵,千百年的基業和努力就等於全毀了,再想升天,便無疑是癡人說夢了!
而那女子,若是青蓮尋得的良人便也算了,若不是,這天長地久的生命中,他真是不希望青蓮痛苦!
「雲舒,我何嘗不明白你說的都是對的,借你一句話,若是躲能躲得過,也不至於如此了!我這仙多半是不會再成了!」
青蓮也苦笑了一下,現在說這些早來不及了,他的心都完全被寶寶那個小妖精給俘虜了,連掙扎的餘地都未曾給他留下半分,哪裡還有回頭的可能?
如墨和北瑤光聽了他們的對話,頓時也大驚起來,如墨還未開口,北瑤光卻已忍不住先問了,「青蓮,你可是當真決定不成仙了?」
青蓮微微點了點頭,「嗯,來雀皇山前就已決定了的,如今看到你們兩對,各自有著各自的幸福,便更加加深了我的意念!以後我們就真的要永遠待在一起,留在凡間了!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紅塵三千,風景無數,只要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在哪裡生活都是幸福,何必拘泥與趁不成仙的問題呢?」
「青蓮,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讓一向以族人為念的你,竟然說出這般帶著任性和灑脫的話?」如墨卻並不太樂觀,這天下如瑤光這樣的女子,畢竟是少數,而妖界的女子更是現實多過純然的,讓他不得不為青蓮的未來擔心。
「是個值得我付出一切的女子,以後你們便會見到,只但願如墨和北瑤那時能祝福我們才好!」青蓮認真凝重的看著如墨和北瑤光,滿帶希冀的道。
「能讓你如此看中的人,我們哪有不祝福的道理,等雲舒的身子好些,我們便親去火狐族看看!」如墨雖然覺得青蓮那認真希冀的神色未免過頭了一些,卻也是沒把寶寶和青蓮放在一直聯想過的,是以幾乎想也未想的就回答道。
青蓮點了點頭,未再說什麼,遂把視線移回雲舒身上,「雲舒,你這身體若想要完全恢復好,倒是非——」
青蓮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見雲舒做出讓他禁口的動作,立即停住了。
過不多久,便見墨墨端著一個晶瑩的玉碗疾步走了進來,那清新的香味頓時瀰漫了整個寢宮,「雲舒,你等久了吧!來,雪露羹做好了,你快嘗嘗!」
青蓮立時站起了身子,退後一步,把那椅子讓給墨墨坐下,雲舒帶著清恬的微笑,認真的注視著他面前的北瑤墨墨,也由著他一口一口的拿小勺把那玉露羹餵進他口中,不時還拿帕子擦一擦雲舒的嘴角,那細心的程度,彷彿雲舒是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嬰兒,而那一貫在人間高貴清華的雀王雲舒,卻只是帶著幾分寵慣他的模樣,任自己被當成孩子般對待著。
原來陷入感情的人,任誰都是一樣的,冷情冷心的的如墨,高貴風華的雲舒,以及自麼狡猾的自己,一旦面對著自己的愛人,都會變得完全不一樣,卻還甘之如飴,不曾覺得有什麼不對!
青蓮不由自主看向如墨和北瑤光,想要知道當他們看著自己的兒子,用這樣柔情繾綣的表情對著另外一個男子時,會是何種模樣!
如墨的眼底是隱隱的擔憂和深深的喟歎,而北瑤光的眼裡卻是感動和淚水縈繞著。
這顯然是一對完全贊同和接納這份逆戀的父母,那眼光中包含著痛、愛、憐和歎,青蓮不由深深的震撼了,在沒來這裡之前,他多少是認為如墨和北瑤光定是幾分不贊同的,然而如今看到這樣的他們,青蓮是真正放心了。
如墨也好,北瑤光也罷,他們是真正的對愛情忠誠和直白的一對,在他們眼裡,只要是真正的感情,怕是沒有什麼是他們不能接受的吧!包括自己的兒子愛上了一個男子!
看來是自己和寶寶太小人之心,低估了如墨和北瑤光的內心堅韌以及對子女的愛和程度了!
想到此處,不由為自己隱瞞了他和寶寶的感情之事,感覺幾分慚愧!
衝動湧上了心田,他承於要讓如墨和北瑤光知道,他愛的那個對象正是他們心愛的女兒北瑤寶寶。
「如墨,北瑤,我很慚愧,有件事早該在半天宮前就對你們說的,卻一直忍著,如今看到你們這般好的對待著雲舒這他們,我若再忍著不說,連我自己也覺得不能原諒自己!」青蓮這輩子都沒有一天這麼正色的對人說過話,而現在他只嫌自己不能再認真一些。
「青蓮,好端端的,你幹嗎這般嚴肅,出了什麼壞事了嗎?」北瑤光被青蓮如此認真嚴肅的目光弄得心裡多了幾分惴惴不安,居然連「原諒」之類的詞都用上了。
如墨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青蓮,你果然是有事瞞著我們,是不是族裡出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還跟我們有關?」
雲舒也停下了繼續喝羹的動作,他倒不像如墨和北瑤光那般擔心,他已直覺知道青蓮要說的是什麼了,只是,這個青蓮往日裡七竅玲瓏,怎麼說到重要的事情,反而言不達意的了?
不由眉頭微皺,「青蓮,你得說重點,你這樣的話,容易讓如墨和北瑤夫人誤會的!」
青蓮「啊」了一聲,才意識到他的話確實會讓如墨和北瑤光以為出了什麼壞事情,連忙尷尬的一笑,重新認真看著如墨和北瑤光道,「我喜歡的那個女子是你們的女兒,所以這次來雀皇山,一來是看看雲舒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二來便是向你們求親的!」
話剛說完,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