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 蛇君的博愛娘子 蝶王的人魚新娘全卷 44    弄巧成拙
    接上文:「青兒兄弟言重了,不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在下先行告辭,晚些時候,會讓人把人給貴府領來的!」陳玉白含笑告辭道。

    「陳公子請慢走!」青兒一直保持著恭送的姿態待他走遠,才捧著牌匾走進了門。

    正想用法術把牌匾改過來的時候,便見到北瑤光從大堂內走了出來,連忙放下牌匾,上得前來,恭敬地道:「夫人,您醒了?」

    「青兒,你我都知道,我不是你家夫人,我不管他是怎麼吩咐你的,不過既然你要留在這裡,那就要照我的規矩和要求做事,以後你還是叫我小姐吧!」北瑤光聽到他的稱呼,黯然了眼神,睡過一覺後,腦子也清醒和冷靜的多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她該拿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是,小姐!小姐,您這是要出門?」青兒立即順應著北瑤光的話改口了回來。

    「嗯,我的腳疼的很,想去醫館找大夫看看!」既然決定一個人生活了,她就有必要把自己照顧好,首先就是要把她已經疼的鑽心的腳去處理好,現在她再也不需要擔心如墨看到了會難過,因為現在沒人會為她難過了!

    不斷的告訴自己,惟有珍惜自己的人,別人才會珍惜,如果連自己都不珍惜了,誰還會來在意她過得如何?不過就是回歸到一個人的生活,以前的她便是如此過來的,現在不過換了個時代,重新開始,她相信她一定也可以適應的如魚得水。

    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的,雖然她現在很難過,很傷心,可是總有一天,這些傷痛的記憶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的!

    「小姐,您的腳受傷了?您別動了。回屋去躺著吧,青兒去替你把大夫請回來!」青兒的視線移到北瑤光的腳上,看到她錦白的軟靴邊沿,果然有紅色的乾涸的血跡,不由大吃一驚,連忙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北瑤光搖了搖頭,她現在就需要痛楚來不斷地提醒著她不能心軟,不能原諒,如果心口和肉體同時都在流血的話,她情願肉體上痛得更劇烈一些,這樣心口的傷處就不會讓痛得那麼明顯了。

    「小姐!你不要怪主人,主人他一定不是有意的,若是主人看到你這樣,一定會責怪青兒沒有照顧好小姐的!小姐你若實在堅持要去,就容許青兒背你出門吧!」青兒看著北瑤光倔強的眼,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覺得受傷了,可是比起自己,她無疑還是幸運的,畢竟主人都願意為她放棄許多東西了,甚至甘願冒著遭受可能的天雷大劫,也要保住她的性命,而自己呢,珍珠根本不會在意他,甚至永遠都不會注意到他。

    「青兒,我知道我遷怒你很沒有道理,不過你如果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你就帶著珍珠走吧!」北瑤光咬了咬下唇,不喜歡自己的脆弱坦露到別人面前的感覺,雖然她知道青兒其實只是一片好心,沒什麼惡意,但是她的倔強和自尊還是不允許自己這般輕易地讓人看破,「其實你會來求我,不過就是為了想留在他身邊,如今,我與他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你和珍珠也實在沒必要委屈待在我一個人類的身邊,你們有大好的前途,都走吧!我有小傢伙一個人陪著就夠了!」

    「小姐,請別這樣說,我承認也許一開始,我確實不認為你配得上主人,但是我也沒有認為有什麼人能配得上主人那般仙姿,所以這並不是針對你一個人的,然而從山莊那日,你與我定下協議的那一刻起,我便對你充滿了信心,你聰明、善良、對主人一片真情,雖然你是個人類,壽命很短暫,但是主人有你陪著走過幾十年,也該是快樂的一件事,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什麼?你說你非常地喜歡主人,難道就因為這一件事,你就不喜歡主人了嗎?我一直認為人類是最虛偽,最會口是心非的物種,但是小姐你給我的感覺一直是坦誠而直率的,我並非是恭維你,事實上我也很討厭自己越來越像個人類,我如果能回歸到蛇類該有的本性,也許我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青兒眼中的滄桑和苦澀也不比北瑤光好到哪裡去,同樣是給人以傷痕纍纍的感覺,北瑤光看到這樣的青兒,突然覺得像見到了與自己同命相憐的親人一般,忍在心裡的眼淚從眼眶中湧了出來,一把抱住青兒的肩便開始大哭了起來,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傾洩出來一般,珍珠在暗中看到這一幕後,眼中的嫉恨更深,好一對不要臉的男女!

    狠毒地盯了他們一眼,便憤憤地隱得更深了。

    青兒也不動,任她痛快淋漓地哭出聲來,他也很想哭,可是他哭不出眼淚來,越是真心真切,越是無淚,「小姐,主人或許是因為報恩才來到小姐身邊,可是小姐你為什麼不想想,不管是什麼原因,主人總是會陪伴小姐一生的,不是嗎?其實能愛著就已經是一種幸福了,我們的痛苦會深,是因為我們的心太貪了,自己擁有了可以去愛的對象卻還不滿足,還希望被愛的那個人,也同樣地來愛自己,這才會有了痛苦,如果我們不去計較愛著的那個人的感受,不是不就會快樂很多呢?」

    「太貪心了?」北瑤光抬起淚眼,離開青兒的肩膀看著他的眼,訥訥地重複道。

    「是啊!主人一生的目標都是為了得道成仙而努力著,我和珍珠在兩千年前見到他的時候,他比現在還要淡然的多,那時的我們以為他已經是仙,而不是妖了,而自從見到你之後,短短日子,主人的改變是那麼的明顯,他會笑了,會皺眉,會發怒,會心軟,也許在你看來,這些表情是再普通再正常不過的行為,可是在我們看來,卻是驚人的巨大改變,因為從前主人是從來不會有這些你們人類才有的行為的,如果這些還不夠你相信,那麼我再告訴你,在你之前,主人從來未曾和雌性結過合體之緣,更別提你還是個人類,與我們並非同種族,而主人卻失控地在你的體內留下了精洪,以至於使得你如今有孕,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發生卻分明發生了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嗎?」

    青兒看著北瑤光已經停止了哭泣,知道她有認真地在聽他說話,他更知道他有些多事了,如果他夠理智,他就應該停止灌輸她,她還有希望得到主人的愛情的這種想法,然而他卻不忍了,不忍她那般的傷心委屈,像是她是全世界最可憐的人一般,所以如果她需要繼續愛下去的勇氣,那麼他給她,他鼓勵她,自己怕是得不到珍珠的愛情了,何不成全北瑤光這微薄的心願呢?

    「主人心裡的自責和波濤怕是不會比你小,你覺得被主人欺騙了,其實主人自己何嘗不是也為他一再地失控而感覺到恐慌?如今你懷有身孕,主人很可能因此而失去成仙的機會,這些還不夠讓你原諒他的無心隱瞞嗎?主人走前吩咐過我,不管你有任何要求,都要我全力為你辦到,尤其照顧好你的身體,因為你拒絕了主人要給你的金丹!」

    青兒一心只想讓北瑤光原諒如墨,讓如墨能盡快回到北瑤光的身邊,卻完全不知道他這番話,聽到北瑤光的耳朵裡竟然讓她做出了另一個截然相反的決定!

    「你是說如墨會因為和我在一起而失去成仙的機會?」北瑤光咬了咬下唇,眼中又有淚光閃現。

    青兒卻以為她已被他說動,開始心軟了,立即又加把勁的道:「是,要知道主人已經修煉了九千多年,離成仙只差一步了,然而主人卻願意為了小姐你放棄,還不夠小姐你原諒他嗎?」

    九千多年!唯一的心願!這些字眼在北瑤光的心裡造成的衝擊,簡直如山洪爆發一般巨大。

    腦海裡不停地浮現出如墨看著她擔憂關切的眼,和臉上呈現的深深地落寞愧疚的表情,胸口處更是不停地重複著過去這些天裡如墨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承諾,所有的這些都讓北瑤光突然之間明白了,也釋然了,青兒說的對,今天的反應是她太貪心了,她自己不是親口對如墨說過嗎?只要他讓她愛著就行,他愛不愛她,她不會強求的,怎麼輪到做的時候,就心口不一了?他是隱瞞了他曾經與她上過床的事,他甚至也讓她的生命裡稀里糊塗地消失一個多月,他甚至更讓她莫名其妙地做了母親,但是桃夭谷那般美麗的景色,桃花床上那般交心的問答,不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回憶嗎?她如了願的得到了如墨的人,甚至得到了如墨的孩子,那她還憤怒什麼?怨恨什麼呢?

    北瑤光越想越覺得發生的一切像一出鬧劇一般,不過她又感謝這出鬧劇引發出來的真相,否則她還不知道要拖累如墨多久呢!現在她終於可以安心地做下決定了,她依舊愛著如墨,這已經是永生不可改變的事實了,無論嘴上說的多麼絕情,終究是做不到忘記他的,那麼既然愛著他,就不能一味地想著擁有他,愛他就該讓他快樂,讓他幸福,她以前只以為幸福的概念便是兩個人相守,現在她突然間領悟,讓如墨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才是對他最大的愛,他的心願是成仙,那麼她就放他繼續他的修仙之路吧!

    而她,有這個孩子陪著她,她的這一生也不會孤單和冷清的,不管這個孩子是人還是蛇,她都決定生下他!

    「青兒,謝謝你,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北瑤光的臉上重現了一抹恬靜的微笑。

    青兒見她又露出了笑容,也跟著微笑了起來,然而心卻放不下來了,總覺得她的笑容裡少了些歡喜,多了幾分雲淡風輕,不由試探著問道,「那小姐你什麼時候把主人請回來?」

    「不用了!讓他安心的去修煉吧!人妖殊途,我已害他犯戒不少,不能再耽誤他了,以後有你和小傢伙在我身邊,我不孤單,何況我與他終究不會結果的,這樣分開,很好!」

    北瑤光帶著笑容安靜地道,許仙與白蛇的傳奇到最後還不是被人棒打鴛鴦?一個鎮壓於雷峰塔下,一個出家做了和尚,雖然兩人最終都成了仙,但是那樣的結果不過是為了中國人自古以來喜歡喜劇不喜歡悲劇的結尾使然,事實上在她看來,白蛇與許仙共同成仙的結局才真是大大的悲劇。兩個面容平靜的人,一顆心如死水的心,站在雲朵上升天就是幸福嗎?每次想到那個結局,便讓北瑤光忍不住感傷!

    如今這樣的情況又得套到她和如墨身上了,她不想走那樣的路,與其等到情到深處,纏綿悱惻,欲斷又難斷的時候再被強行分開,還不如此刻她快刀斬亂麻,一刀斷個乾淨,畢竟如墨並沒有愛上她,一切都還來得及!所以北瑤光還是慶幸的,慶幸她還沒耽誤他,雖然自己的愛無處投遞,也無法收回了,不過總算還有個孩子不是嗎?她現在只想做的是保住她的這個孩子,這是她所有的寄托了!

    「小姐,你不是已經原諒主人了嗎?怎麼?」

    「正是因為我想通了,想透了,才做這個決定的,他如果真的放棄修煉陪在我身邊,那才是毀了他,而且他也並不開心,他的唯一心願便是成仙,而我是個凡人,不能助他,我曾經擁有過他,對我而言,已經很滿足了,而且現在我有了自己的房子,衣食無憂,再無別的所求,他的恩也報盡了,自然可以心無牽掛的去繼續修煉,青兒,你不認為這是最好的結果嗎?有些事情,並不是兩個人緊緊地纏在一起,才代表幸福,我現在心情很平靜,真的,你感覺不出來嗎?房子是青兒你重新佈置的吧!我很喜歡!噢,對了,現在你是我的青管家了,所以青管家,以後能盡量不用法術,就不要用法術,畢竟我不想引來什麼所謂的得道高僧來降妖除魔哦!」

    青兒被她說的目瞪口呆,終於知道他是弄巧成拙了,心裡簡直不知該如何挽回才好,急切的道,「小姐,你聽我……」

    「青管家,我想了想,你說的對,你從今天開始還是叫我夫人吧,外人問起,就說我夫君新逝,所以為了給我換心情,才搬到這裡來住的,至於原來是哪裡人氏之類的,就由你負責編撰一下,然後告訴我讓我記熟就行了,以防有人問起時,不知所答,不過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應該沒什麼人來串門才對!」北瑤光打斷他的話,繼續道,「還有,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光看咱們這個院子,也算是大戶人家了,我出門去看大夫似乎的確有些不妥,你還是請個大夫回來吧!快點哦!我的腳很疼,我想估計是血和傷都干在鞋子上了!你要是不想我繼續痛的話,你可以再接著跟我說話!」

    青兒就算再想說什麼,聽了北瑤光這話也只能先吞回去了,苦著臉點頭道:「是,夫人,夫人您回屋內坐好,青兒這就給你請大夫去總行了吧!」

    「好青兒!乖!」北瑤光滿意地轉身往屋內走去,青兒真是欲哭無淚啊,這下可毀了,主人不殺了他才怪呢,小姐竟然情願自認她自己是寡婦,也不肯讓主人回來!該怎麼辦呢?青兒一邊往外走,一邊煩惱著想著。

    ***

    「寒隨,你一會親自把人給這家領去,他們初來乍到,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一併給他們辦了吧!」陳玉白一邊走,一邊清朗地吩咐道。

    「少城主放心,寒隨明白!」跟在他身後右側的男子,立即微笑著應下,「可需要寒隨順便探查一下這家的新主人是什麼來歷?」

    「不用!君子以誠待人!光看之前那個青兒兄弟的氣度,就已經不凡了,而那樣的身手才俊不過是個下人,他的主人又豈會是一般的人?我有意結交他們成為朋友,所以千萬不要擅自得罪他們,更何況,寒隨,不是我小瞧你的武功,你的輕功怕是還不如那個青兒兄弟,我這麼說,你可心服?」陳玉白連忙搖頭道。

    「少城主的眼睛自是厲害,的確,若是那個叫青兒的少年,其他功夫都和他的輕功一樣高明的話,寒隨的確不是對手,這麼說來,一會寒隨可得老實安分地做回領下人的管家了!」寒隨並沒有因為陳玉白的直言而覺得難堪,反而爽直大方地承認他技不如一個少年,還半玩笑地自嘲了一下。

    陳玉白聞言也笑了,「寒隨,你就是這點好,勝而不驕,敗而不餒,我真該向你學習!」

    「少城主這不是在折殺寒隨了嘛!寒隨現在的這些還不都是少城主您教出來的?哪有師父回過頭來學徒弟的?這不本末倒置了嗎?寒心你說是不是?」寒隨故意表現出一副誇張的模樣,繼續逗趣道。

    一邊一直沒吭聲的另一個高挺的男子,此刻卻一臉嚴肅的回答道,「少城主很完美了,不用跟寒隨學!」

    「寒心,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說話時表情不要這麼嚴肅,你會嚇壞小孩子的!」寒隨一見寒心永遠那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就忍不住歎氣。

    「戒驕戒浮,方成大道!你該學著穩重一點!」寒心表情雖嚴肅,論嘴利的程度,卻一點也不輸於寒隨。

    「你說我不夠穩重?」寒隨聞言立即叫了一聲。

    「難道你自以為自己夠穩重嗎?」寒心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難道像你這樣永遠一個表情就叫穩重嗎?之前那個少年,你可看見,人家也是含笑嫣嫣,卻極穩重!」寒隨立即不滿地反駁回去,還把青兒的例子舉了出來,表明穩重並不是靠臉部的表情來決定的。

    「那少年的確堪稱穩重,而你,卻差得很遠!」寒心聽了他的話,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先是認同一部分,然後後半句立即給了他一大轉折,把寒隨氣的頓時說不出話來,指著寒心,「你……」了半天。

    陳玉白對他們這樣的爭論習以為常,知道他們慣是如此,並非真的吵,也就一起微笑以對,並不插嘴,直到此刻爭論顯然告一段落,又是寒隨落了下風,陳玉白一點也不意外,反而帶點玩笑的意味道,「寒隨,看你伶牙俐齒的,怎麼每次都在寒心的嘴下敗下陣來?」

    「少城主,連你也笑話寒隨?」寒隨立即苦下臉,裝出傷心的模樣。

    「哈哈!好了,不逗你們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去風家醫館和無影聊一會,晚飯前會回去的!」陳玉白說著便停了下來道。

    「是,少城主!」兩人這回倒是異口同聲地應下了,這裡是俠客城,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他們陳家的人,何況少城主他本身的武功也已入臻境了,他們名義上雖然是少城主的貼身護衛,實際上少城主根本不需要他們保護,所以此刻少城主要他們先回去,他們也沒什麼好放心不下的,更何況每次少城主去找風家公子,都是不喜歡有人跟著的,他們也早就習慣了!

    陳玉白微微點了點頭,立即獨自一個人往前走去,寒隨寒心看著他的身影走遠後,兩人才互視一眼地離開。

    ***

    「無影,今天怎麼這麼冷清?」陳玉白走進風家醫館後,發現裡面竟然一個病人也沒有,不由有些奇怪地問道。

    風無影坐在案後,正在看一本書,乍然聽到人聲,立即抬起頭來,高興地笑了起來,「你來了?今天怎麼會有空來找我?」

    「今天正好出城辦了點事,回來時,便想來這裡看看你,難得看到你這裡清閒,倒是稀奇事啊!」陳玉白閒散放鬆地在他身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打趣於他。

    一提起這事,風無影便忍不住苦笑了起來,「你進來時沒看到我掛在門口今天休診的牌子嗎?」

    「休診?這倒更是稀奇事了,你這個天生勞碌命的人竟然肯休診?出了什麼事嗎?」前半句還算玩笑的詢問的話,那後半句,陳玉白臉上的表情絕對是關切和認真了,整個俠客城應該都知道風無影是他的知交好友,量是沒有人會來惹事才對!「

    「你別擔心,沒什麼大事,我只是突然覺得我需要休息一下!便臨時決定休診一天!」總不能跟他說,他是因為今天被一個女子莫名其妙地哭了一通後,便心情低落了起來,以至於怕影響到他看別的病人時的穩定,所以才決定先休診的,他從小學醫,十四歲開始正式給人看診,什麼樣的病人沒見過!痛苦、哀號、滿地打滾,哭鬧不止的都處理過,從來不曾有過被病人干擾了情緒的事情發生。中午時,那個女子委屈和傷心到極點的哭聲,卻彷彿魔咒一般,一直不停地在他腦海裡反覆著,讓他自他們走後就一直心緒不寧,擔心她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和她那位絕美的相公是否誤會冰釋?還有究竟她為什麼哭成那般模樣?

    「無影?無影!」陳玉白見他明顯神遊的模樣,不由有些擔心,這樣的風無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不由叫的又大聲了一點。

    「啊!什麼事?」風無影終於從思緒中被拉回,一臉茫然地問道。

    「你走神了!你在想什麼?我喚你這麼大聲,你都沒聽到?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藏著掖著,伯父過世時,我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你的!」陳玉白一臉不放心,仔細地巡視著他每個表情,也許他該把寒霜找來問問,便能一清二楚了,只是他還是希望無影能自己對他說出他的煩惱和困難,而不是讓他自己去查他。

    「玉白,我沒事!你的表情太嚴肅了!有點像你家的寒心了,你可別忘記了,你還小我一歲呢,要照顧也輪不到你照顧我,該是我照顧你才對,更何況我是個大夫,我自己會照顧我自己!「風無影柔柔的微笑了起來,對他的關心感到很溫暖,卻依舊沒有打算把中午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無影,你別顧左言右地逃避我的問題,你如果不說,你該知道我總也是有辦法知道!可是你是我的朋友,我只想聽你親自把你的煩惱告訴我,而不是我通過其他人去瞭解你!」陳玉白認真地看著他,眼裡流露的坦然從小到大都是如此,風無影放下了書本,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真的沒事,中午時有一個很特別的病人,讓我的心緒一時有些不寧,明天我就會沒事了!「

    「病人?」陳玉白微微地反問,「什麼樣的病人會讓你思緒不安的?」

    「嗯,今天我不想說,等明天你要是還有空來找我聊天的話,我再告訴你如何?」風無影看著陳玉白完美的五官上露出幾許煩惱之色,不由笑了起來,人說陳家三少如何的穩重,如何的老成,怕是沒有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如果看到,便也會說陳家三少還是有少年情懷的,風無影也知道陳玉白這樣的表情也只有他才有幸見到了,心裡也是感動與溫暖著的。

    「那好!明天我一定再來!」陳玉白說的乾脆,走的更乾脆,話落人便毫無徵兆地轉身了。風無影看著他的瀟灑優美的背景並沒有去挽留他,只是微笑著目送他離開。

    就在陳玉白前腳剛剛離開,後腳青兒便來到了風家醫館,風無影一見是他,不由心中一喜,還未等青兒開口,便已經忍不住先道,「是你?」

    青兒也沒想到這個城裡最有名的大夫,竟然就是中午夫人對著哭泣的這一位,這下可好,他還沒開口,人家都已經認出他了,此刻退出去,也太遲了,也只好上前一禮,「小的青兒,見過風大夫!」

    「青小公子不用客氣,你家夫人後來沒事吧?」風無影微笑著點頭回禮道。

    「青兒不過是個下人,風大夫就叫我名字就可,不瞞風大夫,正是為了我家夫人,小的才來找風大夫的!」青兒連忙道。

    「你家夫人怎麼了?可是動了胎氣?別急,在下這就跟你走一趟,府上可遠,若遠,館中備有馬車,坐馬車會更快一些!」那會見她哭得那般傷心欲絕,風無影擔心她是動了胎氣,立即回身開始收拾藥箱,準備出診。

    青兒見他熱誠急切完全出自真誠,立即感激的一笑,連忙解釋道,「不是!是我家夫人的腳受傷了!不能走路,才需勞動風大夫走一趟的!」

    「啊!原來如此,不是動了胎氣就好!我們走吧!」風無影一聽,一怔,隨即才放鬆了些道,意識到自己對於那位夫人的事似乎太過在意了一些,他也有些不自在了。

    「是!風大夫請!」青兒一邊上前搶先幫他提過藥箱,一邊道,風無影見他如此,也只好由著他了,兩人立即走出醫館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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