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北瑤光有些惋惜又有些害怕的看著那她的房間。
「這間屋子怕是不能睡了,現在也不知道別的房間到底有沒有蛇,所以今夜我們都別想再睡覺了!這莊子裡除了一男一女兩個奴僕外,沒別的下人了嗎?」司徒伊當機立斷的道。
北瑤光搖頭,「沒有!如墨又不在,不然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如墨和青兒都不在,她想找個處理的人都找不到。
「那北瑤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到在下的房裡小坐吧,黑奴,還不回去點燈?」司徒伊皺了皺眉,這裡地處荒山,有蛇蟲野獸並不奇怪,只是奇怪的是為什麼那麼多的蛇都會像趕集一般的聚集在了北瑤光的房裡,似是有人故意要害她一般,若他晚到一步,若北瑤光她自己沒有先抓住那蛇的七寸的話,現在的她,就已經是屍骨無存了。
而且同樣讓他奇怪的還有那個俊美的不像是人類的如墨,除了午飯的時候見過他一面外,他就似乎離開了這裡不知去向了,這荒山野地的,附近又沒有其他住戶,看他一介貴公子模樣,不像有什麼武功,他又去了哪裡?
「好!」北瑤光不假思索地立即點頭,此刻她才覺得有幾分後怕了起來,腳上也沒什麼力氣了,她膽子雖然別一般人大一點,不過也僅限於大一點而已,之前看到的那密密麻麻的景象,讓她想起discover頻道裡的蛇山也不過如此了,「司徒公子,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不過我現在腿軟了,一步也走不動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好人做到底,背我去你房裡吧!」
司徒伊沒轍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單薄著衣服,在夜風中有些簌簌發抖的模樣,才想起山裡的春夜還是微寒的,之前他急出了一身汗,現在被風一吹,他自己也覺得有點冷了起來,「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那個叫珍珠的丫鬟怎麼還不見人影,是怎麼服侍主子的?太過散漫了!」
嘴上雖然如此說,不過身子卻還是半蹲了下來,讓北瑤光趴上去,背起她往最東邊的房間走。
剛走不到兩步,便迎上了一臉慌張的珍珠跑過來的身影,「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房間裡進了幾條蛇,把我嚇壞了,珍珠,你去休息吧!司徒公子會照顧我的!」北瑤光裝出一臉虛弱的模樣道,避重就輕的道,司徒伊暗裡冷笑的看了一眼珍珠,北瑤光倒是會說話,幾條蛇?如果是幾條的話,他們何至於這般落荒而逃?
「那怎麼行呢?珍珠是奴婢,理當由珍珠來伺候小姐,何況男女授受不親,小姐你還未出嫁就與司徒公子共處一室,于小姐的聲名有損,若讓主人知道了的話,一定會誤會小姐的!也會責怪珍珠伺候不周的!」
珍珠心裡一千萬個不敢相信,北瑤光竟然毫髮無損的逃出來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司徒伊來的再快,也應該快不過青絲蛇的毒液發作速度的!
「放肆!珍珠,難道你以為你伺候的很周到嗎?你家小姐都已經嚇成這副模樣了,你身為丫鬟卻到此刻才姍姍來遲?還敢說什麼聲名有損之類的問題,在下若晚來一步,你家小姐怕是生命都沒了,還聲名?退下!立即去熬一些薑湯送來我的房間,給你家小姐服下!」
司徒伊本是不想多插口管人家的家務事的,然而此刻聽到珍珠的話語,怒火頓時忍不住衝向了腦門,他最恨那種表裡不一,自以為可以騎到主子頭上的下人,下人永遠是下人,絕不要以為長著一張漂亮臉蛋就可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北瑤光能忍下這口氣,他不能忍!頓時臉上霜寒冰凍一般,生為皇室貴胄那與生俱來的威嚴一經擺出,立即把珍珠的氣勢壓下了半截。
說完不等珍珠的反應,便立即背著北瑤光就往前走了。
北瑤光也被他充滿威嚴的語氣震懾住了,對他的觀感不由好了幾分,沒想到這人竟然會為她出頭,還這般有氣勢,不由心裡直喊痛快!之前差點忍不住要為他的話鼓掌了呢!她決定以後對他態度要和善親切一些,如果以後還有機會見面的話!
在他房間坐下,司徒伊見她認真的看著他的眼,就是不說話,以為她在為他訓斥了她的丫鬟而感到生氣,「小姐可是因為在下對珍珠的訓斥而心裡不適?在下只是覺得小姐的這個丫鬟,實在不太像話了,小姐還是需要小心點才是,豈能讓丫鬟騎上了主人的頭頂?明日一早,在下主僕二人就告辭了!小姐自己照顧自己吧!」
「司徒公子,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責怪你,更不是在生你的氣,我只是在想珍珠的膽子委實不小,我雖知道她不喜歡我,甚至有些討厭我,可是卻沒想到她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害我!」北瑤光一臉沉思的解釋了之後,隨後又想起什麼的問道,「司徒公子白日裡不是答應多留幾日的嗎?怎麼明早就走?」
「這莊子裡有這麼多的蛇,誰人還住的下去?在下可不像小姐那般有欣賞蛇的閒情逸致!」找回了一些鎮定的司徒伊忍不住對北瑤光調侃道。
北瑤光乾笑了兩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其實在她心裡頗為丟掉了那條翠蛇感覺到可惜了,雖然之前不過驚鴻一瞥,不過也足夠她看清,那麼多蛇之中,就屬她手裡那條小翠蛇最是漂亮,通體翠綠晶瑩的像是上等的翡翠,早知道就該抓的更緊些的。
見她光乾笑不說話,司徒伊總算小小的出了一口氣,之前他都被她荒誕的行為弄得儀態盡失,哭笑不得了,總算這會也輪到她說不出話一回了,不過看彼此兩人都很狼狽,司徒伊也不再繼續下去,轉而一邊接過黑奴遞來的乾淨外衫披到北瑤光身上,一邊示意黑奴再拿一件來,嘴上又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北瑤小姐你說是丫鬟珍珠要害你,此言可有根據?」
「自然是有的,你也看到了,她之前雖然做出一臉緊張的模樣,可是衣衫整齊,髮髻也文絲不亂,若不是還未就寢,就是起床剛梳理的才會那般整齊的。若是她還未就寢,就算她是丫鬟,腳程沒有司徒公子你快,也斷不至於到我尖叫聲發出那麼久後,才趕到我房門前,那麼也就是說,她早已聽到了我的尖叫聲,卻故意拖延著不來,反而在房裡整理打扮好自己,才出門的,你有見過哪個慌亂的丫鬟,連鞋子上的紋蘇都整理的分毫不亂的?所以很明顯,即便不是她招來的蛇群,她也定然是清楚我會遭遇到什麼樣的結果的,所以與其說她的驚慌是因為的的尖叫,還不如說她的驚慌是因為看到我還活著,這一點我清楚的很!」
果真是紅顏禍水,不過這次害她差點小命都丟了的『紅顏』卻不是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如墨啊如墨,看在我為了你,連命都差點沒了的份上,你怎麼也得以身相許彌補我才行啊!北瑤光心裡歎呼著。
「哦?既然如此,小姐你方才為何不說破?」司徒伊倒是沒想到,在那般她自己都被嚇的不清的情況下,還有這等觀察力和分析能力,倒是他小瞧了她,她也許確實少根筋,不過在該清楚該明白的時候,可一點不糊塗。這樣的女人倒真是一個奇異的綜合體,他不由對她也起了幾分興趣來。
「之所以不揭穿她,也不過是看在她是如墨的貼身丫鬟的份上,我喜歡如墨,自然是不能對他的丫鬟做出太指手畫腳的事情,更何況捉賊捉髒,要指控一個人做壞事前,得先提出證據,我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些蛇是她弄進我房裡的?沒有!那麼我說破又有什麼用呢?反而會給她一個是我污蔑了她的證據,所以之前司徒公子那番激昂的教訓,北瑤光非但不會責怪公子,還要感激公子罵的這般痛快淋漓,簡直是大快人心啊!」北瑤光又是微微一笑,她對男人看她的眼神裡的包含的信息,從來不會辨別錯誤,司徒伊之前的眼神分明就是對她起了興趣的模樣,所以她也有必要讓他知道,她已經心有所屬,也同時暗示他,不必在她身上費功夫了!
司徒伊自是聽明白了她的暗示,不由會心一笑,好個才思敏捷,聰慧直爽的女子,他之前怎麼沒發現她這般與眾不同呢?
「那小姐現在準備怎麼辦?」
「等!等如墨回來!」北瑤光一臉自信的道,心裡已經有了計算,珍珠既然這般沉不住氣,那麼在這場屬於女人的明爭暗鬥中,她就已經輸了一籌了,那自己只需小心走好每一步,珍珠出局是必然的,也許做的好,還能讓青兒撿個大白便宜呢,這樣的話,兩相受益,多好的結果啊!珍珠啊珍珠,我還真該謝謝你啊!
司徒伊見她帶著笑意和算計的眼眸,臉上不由也浮出更深的笑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做到在耍心計的時候,非但能不讓男人討厭,還讓男人覺得美麗動人的移不開眼睛,北瑤光算是第一人,這女人,他也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