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們的北瑤光同學,不知道是因為金丹的關係,還是因為要制定虜獲美男的計劃而激動興奮所致,這一晚的她沒有睡覺,躺在床上傻笑了一宿。
而如墨離開了北瑤光的房間後,卻沒有真的如他所說的回他的房間去,而是化成一道光回了地底洞穴去了,他需要一個封閉且安靜的環境,讓他反思今天一個白天做下的錯事,而離北瑤光遠一點的距離,更能方便他把頭腦清醒些,免得再被她影響到。
馮子健卻是在受寵若驚後,到後半夜才勉強睡了過去,這一天對於一個老實正派的書生來說,也的確夠折騰的了,先是被美女當成了解藥般的抱住,好不容易克服了心裡對未婚妻的愧疚,準備對她負責時,人家小姐的正牌夫君回來了,還不幸的被撞到他們衣衫不整的共處一室之內,已經夠讓他愧煞人了,沒曾想人家男主人還這般慇勤的招待於他,又是華衣錦緞的,又是美酒佳餚的,讓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心裡又是愧,又是感動,還有著幾分說不出的失落感!
是以天一亮時,馮子健便已經醒在了床上,他決定盡早去跟如墨道個謝,然後就告辭趕路去了。
沒穿如墨讓人送來的衣服,而是換上了他自己另一件也同樣洗白了的儒衫,把他自己整理整齊後,就鼓起了勇氣打開了房門,剛走了出去,就看到隔壁北瑤光的房門也打了開來。
北瑤光一臉精神抖擻的走了出來,見到他立即熱情的微笑道,「馮書獃,你也起的這麼早啊?」
神情落落大方,一點沒有拘謹的模樣,彷彿昨天幾乎裸身與他相對的不是她一般,倒是馮子健在觸及她的視線時,感覺不自在了起來,連忙道,「啊!小生見過小姐,小姐身體可好些了嗎?」
馮子健本想開口道告辭的話,卻在看到北瑤光露出一個動人的微笑後,立時忘記了一半,只是低頭迴避她的笑靨,也聽到了他的心跳『怦怦』直響聲。
「是老毛病了,已經好了!對了,我叫北瑤光,昨天的事,還要謝謝你呢!」北瑤光想起如墨昨天的話後,立即順勢回答道,說的像是她果真有這毛病一般,立即讓老實巴交的馮子健信了個十成十,臉上同時露出幾分明白和幾分擔憂的道,「小姐不用客,客氣!小姐的身體不好,就更應該好好保重身體了,昨夜幸虧如墨公子回來的及時,不然小生真的不知如何辦才好了!」
北瑤光見他一字一句都出自真心關切,且言辭中一片坦蕩正派,反觀自己,左一個馮書獃,右一個馮書獃的,對人家似乎實在有些不禮貌,不由也有了幾分慚愧,「那個,你吃早飯了嗎?」
馮子健一楞,反射性的搖頭,北瑤光見他搖頭的模樣傻的有幾分可愛,不由又忍不住笑了,剛想說話,俊秀的青兒已經無聲息的從走廊盡頭走了過來,見到兩人,恭敬的一禮,「小姐,馮公子,早膳已經準備好了,請小姐和馮公子去花廳用早膳!」
「你是?」北瑤光見到一身青衣的青兒有些怔楞,不知道這個美少年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她明明記得昨天還不曾見過他。
「小的叫青兒,是主人的書僮,主人吩咐小的來聽候小姐的差遣!」青兒一板一眼的恭敬的道。
「你說的主人是如墨嗎?」北瑤光忍不住問道。
「是的,小姐!」青兒依舊是低頭回答。
「小姐與如墨公子不是夫妻嗎?」馮子健也忍不住問道,他以為北瑤光和那個俊美公子是夫妻,再不然也是熟識的人,怎麼現在聽北瑤光的口氣,她像是也是剛認識如墨一般?
「啊!我們不是!我們只,只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了!」北瑤光連忙笑著道,她倒是希望她和如墨是夫妻呢,不過,她一定會努力讓如墨成為她的專屬的。
「原來如此!」馮子健雖然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不過依舊接受了北瑤光的解釋,因為他覺得北瑤光沒有欺騙他的必要。
「是啊,我們許久不見了,所以,我不知道他新收了一個書僮,呵呵!」北瑤光乾笑了兩聲,不知如何接下去。
好在此時,青兒又體貼的接了一句道,「小姐,馮公子,請!珍珠已經在花廳擺好了膳點!」
「嗯,對啊,先吃早飯吧!吃完早飯再聊不遲!」北瑤光立即順著話頭接了下去,雖然她同樣不知道這個『珍珠』是誰,不過名字起的這麼俗氣,應該也是丫鬟或者婢女之類的吧!
「那小生就不客氣了,小姐請!」馮子健連忙作揖道。
北瑤光也不客氣,點了點頭,青兒立即走到了最前面給她們領路,北瑤光本是想問青兒有關如墨的事的,現在也不敢開口了,生怕被馮子健看出來,她和如墨也是昨天剛見過第一面,她可沒忘記這個書獃子口口聲聲說著要給她負責的話。
雖說她希望如墨因為馮子健的存在而吃醋,不過這個醋得控制在可控制的範圍內,不能真有其事,否則便會弄巧成拙了,所以眼前最關鍵的是得把這個書獃子弄走,只有他離開了,她和如墨才算是兩人世界。
北瑤光一邊走,一邊想,直到跟著青兒跨進一個精緻玲瓏的花廳,耳邊脆生生嬌滴滴的一個女聲道,「珍珠見過小姐,馮公子,早膳已經準備妥當,請小姐和馮公子入座!」
北瑤光抬頭看去,這一看,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了,這個叫珍珠的女子還真是如名字一般,白皙玉潤,還貌美如花,更少見的是,看似端莊的面容之上,隱隱流露出別具風情的妖媚和誘惑,那眉眼之間像是隨時都在勾引人一般,連北瑤光身為女子,都看了有幾分心旌蕩漾的,更恍若男人了,如墨身邊竟然已經有了這麼貌美,且有風情的女子了,她自己哪還有勝算?
頓時心裡的警報燈亮了起來,北瑤光為之前她腦子裡盤算過的事,和昨夜想了一夜制定出來的計劃而感到了深深的沒有把握,人都是比較動物,也是一種會把腦中的想像,無限擴大的動物,所以現在在北瑤光的眼裡,珍珠儼然就已經是最具份量和威脅力的一個對手和情敵了。
而她甚至不用等到珍珠說什麼話來打擊她,她光站在自己面前,就已經夠打擊到北瑤光的自信了,她雖然自信長的不差,可是跟美如天仙,妖艷如花的珍珠比起來,外貌上她一點勝算不佔,那麼就惟有靠內在流露出的氣質和風情取勝了,可如今在誘惑力的風情指數上,她顯然也與珍珠無法相比,她的誘惑力都是後天對著鏡子練出來的,而珍珠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那麼她還剩下什麼?
北瑤光努力的想了好久,無言的坐到桌子邊,自動無聲的扒著米粥入口,也機械性的夾著小菜,不過到底是什麼味道,就全然沒有嘗出來,也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直到碗空了,她還是沒找出她勝過珍珠的地方,不由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馮子健和青兒見她心事重重,還如喪考妣的模樣,雖然很想開口問她出了什麼事,但還是有所顧忌的忍住了,畢竟他們兩人的身份,一個是客人,一個是下人,都不允許他們這麼任意的問別人的隱私。
而幾人中,要屬最開心得意的人莫過於珍珠了,她本來還想著以後找機會,好好的挫挫這個女人的銳氣的,沒想到在看到自己的臉後,她就已經沒了士氣,害她以為會是個勁敵呢!倒還真是高看她了!
哼!不過也算這個女人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她平凡的容貌及不上自己,更匹配不上她們蛇族最俊美無儔的蛇君,看來是自己太小題大做了,這個人類女子,根本不足以成為她的情敵,不過讓珍珠感到不解的是,就這麼一個她認為平凡無奇的女人,為什麼會讓蛇君破了戒,要了她呢?
青兒雖然冷眼旁觀,卻究竟是沒看出女人的心思,而馮子健更是木訥老實之人,自然更不懂得分析和猜測女人心了,珍珠雖然是唯一洞悉北瑤光沉默原因的人,不過在她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在懊惱和不解,北瑤光會得到如墨寵幸的原因呢?
而如墨,作為兩個女人心裡被爭奪的對象,此刻的他卻正安靜的伸展開了圓形,浸泡在地底洞穴裡冰涼的水潭中,靜思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