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慾望完全得到滿足後的如墨,這才想起北瑤光不過是一介凡體,根本承受不住他這般濃烈的情慾,本是為她解蛇血的淫性而來,怎麼自己反倒沉醉入其中了?
入墨不由心底起了幾分懊惱之意,看著她身上佈滿了他縱情狂肆下的痕跡,幾乎每一寸肌膚上都有,有些是他的舌頭舔過時留下的,而大部分是他的尖牙輕啃下才造成的,想到此,如墨便暗驚他實在是太大意了,今天此舉若開頭還能說是為救人,那麼到後來就完全悖離了他原來的本意,反成了他貪戀情慾,縱情生色了,而此舉無疑是成仙路上的大忌。
而更讓他悔不迭的還不止於此,他竟然還大意之下在她的體內洩了精洪,這才是真正麻煩的事情,雖說千百年來,人類與蛇妖誕下蛇子的幾率非常之低,但畢竟也並非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此刻他的精洪已盡洩於她體內,便代表她也有了受孕的幾率,而若一旦真的受孕成功的話,那蛇子無論誕下與否,都已經是逆了天道,亂了倫常。
到時輕則,他幾千年道行全部毀去,重則還將性命不保,他不是第一天才踏入修行了,卻竟然讓自己犯下這等要命的錯誤,似乎自從見到她開始,他的一切都亂了。
如墨還真起了幾分乾脆把北瑤光殺了的心念,隨後又被他硬壓了下去,告訴自己,這也許正是修行路上的劫,他不能心浮氣躁,若真的一念之差,殺了她,反倒是築下了更大的錯事。
如今事已成此,木已成舟,惟有期盼兩年內北瑤光的身體不要有什麼異常才好,他們蛇類的精洪不像人類的那般,二三十時辰後就沒有了受精的作用了,他們的精洪時間長的,能在雌性的身體裡儲存三四年,依舊有能力受精孕育,而因為北瑤光是個人類,所以如墨大略的估計著,若能度過兩年無事,那受孕的幾率便幾乎沒有了。
可兩年,雖然對他漫長的生命來說,不過是很短暫的一瞬間,但是對於人類來說卻並不是個短過程,並且人類並不像他們這般有固定的發情和交配期,也就是說扣除不能受孕的天數,兩年的時間裡,至少有將近一年的時間裡,他的精洪將可能在她的體內受精成功。
這樣的認知更是讓如墨的神色難看了好幾分,幾乎不敢想下去,萬一北瑤光真的懷上蛇子的話,他該如何辦,蛇子一出生便會遭來天雷,以示上天懲罰它是人畜結合下的孽障,所以自古蛇子誕下後,僥倖能活下來的,也往往活不了太長時間,會遭兩界排斥,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如墨猶豫了好一會,還是不能決定是否拼著耗損個千年修為,也要進行事後的補救。
可是此法一出,蛇子誕生的可能自然是沒有了,因為北瑤光的生育能力也跟著同時被剝奪了,自古以來絕人子嗣之事,也是天道大忌,他固然因此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和道行,卻等於毀了北瑤光的一生,在這個時代,一個女子若不能生育,幸福必定是與她無緣的!
左思右想也沒有更可行的方法,讓如墨更煩躁了幾分,難怪人類常說『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如今算是真切體會到了。
伸手一招,圍住床的布幔再度變成了錦緞華袍,浮在半空之中,如墨緩緩起身之後,那衣服便像有靈性一般,一件件整齊的套上了他的身體,轉眼間便整齊以及了,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北瑤光依舊沉睡的面容,如墨皺著眉歎了口氣,這也不行,那也不可,除了聽天由命,也委實沒有其他辦法了,但願老天不要太過作弄他!
右手三指一捏,一粒金色的小丹便已然在手了,未見有什麼動作,床上的北瑤光的嘴已經張開一條小縫,那粒金丹便從那條小縫中落入她口中,食指空中劃出一條弧線,那丹便已經穿喉入腹了,別小看這麼一顆小小的金丹,煉製也花費了他數百年的時間,一大爐奇珍奇草,也不過煉出了七七四十九顆,多半是用來積德積善用的,像今天這樣,因為自己的私慾,而用掉一顆金丹的事情,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不過有此一丹,北瑤光非但很快就能恢復元氣,而且還會延年益壽,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禍得福,然而真要究其底,責任還是在自己身上,若非他的一時狂肆,這顆丹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喂出的,所以注定要糾纏到一起的人,又豈是單方面想反抗就反抗得了的?
金丹也餵過了,估摸著北瑤光再有不久就要甦醒過來了,如墨便再度運用法力,把她身上的痕跡全數抹去,衣裳也重新為她穿戴整齊,自然更沒有忘記把床鋪和房間,也恢復到了原狀,如墨甚至考慮過是否連北瑤光的記憶也一併給她洗去,最終想起門外還有個書生在,如墨這才作罷。
說他逃避也好,說他自欺也罷,若可以,如墨真想一走了之,總覺得再這麼牽扯下去,他以後會犯的錯誤還會更多,可惜他不能,他這一走,他欠的恩,就真的永遠也還不清了,而他想要成仙的願望就自然更不能實現了。
緩緩走向門口,打開房門,馮子健聽到開門聲,楞了一下後,立即激動的跑了過來,在看清如墨俊美無儔的容貌後,立時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找回說話的能力,卻忍不住又結巴了起來了,「公,公子,小,小姐她可,好,好些了嗎?」隨後似乎又意識到他的身份,問人家這個問題不合適,又慌張的解釋道,「公子,不,不要誤會,小生只是關,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