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什麼鬼地方啊?怎麼什麼也看不見啊!NND,黑咕隆咚的,讓我去摸鬼啊!該死的冷珠璣,那個什麼破發明啊,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在姑奶奶我好不容易要得手的時候發作了,我靠!我可憐的美男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省略自怨自艾一千字)」
北瑤光已經在黑暗裡連手帶腳的爬行了一個多小時了,嘴裡自然也把害她這麼慘的罪魁禍首冷珠璣給罵了一個多鐘頭,可是不管她怎麼罵,怎麼爬,她都像是在原地打轉一般,別說出口了,連一點光線都看不到,雖然有微微的氣流湧動,卻並沒有風,說明這裡應該是個封閉的空間,再根據地上的石頭大小和乾濕的程度來判斷,這裡應該是個很深很寬廣,卻又很陰潮的山洞。
這樣的結論讓北瑤光更是光火了起來,她就知道那些該死的言情小說都是騙騙傻女人的,什麼穿越了時空就會變成公主小姐?要不也會砸中一個帥哥?或者乾脆掉進浴缸裡,與帥哥共浴一番,然後撿個現成的老公,又多金又專情,可是——
事實上是,她的確是掉進了一個池子裡,卻沒有砸到帥哥,而是差點被那池子裡的水給凍死,好不容易掙扎的爬上了岸,才發現這裡竟然是個不見天日的山洞,更讓她憤憤不平氣惱不已的是,她的上身只穿著一件蕾絲胸罩,下身的牛仔褲因為浸了水,也已經濕漉漉的緊貼在她的身上了,那種陰冷的感覺更是讓她渾身難過的很。
好在爬了這麼久,倒是沒碰到什麼蛇蟲之類的東西,「早知道要穿越到這種鬼地方,好歹我也該準備個萬能手電筒,穿上件厚大衣才是,不知道君墨言有沒有被嚇暈掉?上床上到一半,人不見了,弄不好,他還會神經錯亂呢!冷珠璣,你這個死女人,早知道你那個白癡腦袋裡就發明不出什麼正常的玩意,現在怎麼辦?你快把我弄回去啊——」
北瑤光用力的『啊』的大叫了一通,叫完之後,卻發現自己更沒力氣了,而且身上也越發感覺冷了起來,連牙齒都開始打顫了,估計是掉進那冰水池子裡給凍壞了,一摸額頭,果然滾燙不已,起碼已經燒到三十九度了。
「難道我堂堂H大的狂野女王竟然要死在這種暗無天日,神鬼不知的地方嗎?老天,你對我也太把公平了吧!我雖說有時愛耍點小聰明,外加喜歡以色挑人外,其他地方都算是一等一的良民,連過馬路看到地上的一塊錢都不會貪小便宜去揀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
沒人跟她說話,北瑤光只好自己不停的跟自己說話,她怕她萬一停止說話,她就真的會死在這裡了,這麼安靜黑暗的空間,早就把她嚇的快要堅持不住了,她現在一萬個後悔,不該跟冷珠璣那個女人槓上,還當著她的面喝下了那瓶成分不明的藥水,否則她現在應該舒舒服服的享受著君墨言那健美的身體,和他那高超的床上技巧,結果呢——
因為一個愚蠢的打賭,她不但憑空落到了這麼一個鬼地方,更讓她死不瞑目的是,她依舊沒能找個帥哥度過女孩變成女人的一夜,天底下,最冤枉的人怕就是她北瑤光了!
話越說越低,北瑤光覺得她的喉嚨也越來越干,越來越啞,還火辣辣的痛,腦子也越來越不清楚了,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放棄繼續往前爬的動作。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要爬到哪裡去,只是不敢停下來,因為她怕一停下來,自己就會累得睡著了,然後從此再也醒不過來。
曾經的野外求生的經驗告訴她,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輕易放棄,也許說不定,下一刻,便能絕處逢生了,雖然這裡沒有山,沒有水,沒有樹葉草根可充飢,甚至連環境都看不清楚,但是北瑤光還是努力的自我催眠著。
在神經的堅韌程度上,死黨王靜玄曾不止一次佩服過她,說即便把她扔到外太空,她也是死不了的,北瑤光現在想起王靜玄說的這句話時,忍不住苦笑,她說錯了,根本不需要把她扔到外太空,把她扔到了這裡,她就已經活不下去了。
估摸著她最少在這黑咕隆咚的地方爬行了三個小時以上了,手掌早就被磨破了皮,反正也感覺不到痛了,正當她再也沒力氣往前移一尺時,她的手摸到了一個溫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