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公寓裡傳來柏俊霍的童言童語。
雙手緊抱著正站在廚房裡切菜的陳佳欣,小臉上充滿甜笑地問道:「媽咪!媽咪!明天就是五一了,你們公司放幾天假呀?」
「五天。怎麼了?」
「那媽咪!我們去玩好不好?」
陳佳欣低頭看了他一眼,問:「去哪玩?」住這裡還不錯,每個星期一放假,霍霍都會吵著出去玩。而且每次出去玩都不用她花錢,有得玩又不用花錢,當然樂意之極!
「去哪玩呀……還沒想好。」柏俊霍低下頭,想了好久,才放棄地抬頭說:「媽咪,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沒有。」想去的地方多了,比如法國,想享受一下法國的浪漫;又比如日本,想試一下和服,泡一下溫泉;比如……可這些都是幻想,她不可能說出來。
「啊……那怎麼辦?」柏俊霍困惱地皺著小臉。
「霍霍,去和爹地商量一下。媽咪要炒菜了,你在這裡會燙到你的。」陳佳欣熟練地拿過鍋洗乾淨。
「哦!」悶悶不樂地走了出去。
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陳佳欣無奈地搖了搖頭。真羨慕他,可以想去哪玩就去哪玩。不像她,去哪都得算算錢夠不夠。童年就是美好,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用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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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陳佳欣被腹中的一陣陣刺痛給痛醒過來。
陳佳欣口氣惡劣地低吟一聲,「可惡。」
捂著肚子,痛苦地爬起床,看著大床中間的那一灘刺眼的紅色,低咒道:「怎麼提前來了?要命。」語畢,慢慢地撫著牆邊,走向廁所。
柏俊霍人未到聲先到,「媽咪——!起來吃早餐了!」每次一放假,媽咪都要人叫才肯起床,比他還要糟。
若是他知道,以前的陳佳欣是每次一放假都會睡個天昏地暗,他就知道,現在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媽咪……咦?媽咪,人呢?」床上怎麼那麼多血?房裡也不見人,廁所裡也沒有……柏俊霍開始慌了,跌跌撞撞地快步跑出去,驚惶失措地喊著:「爹地,媽咪……媽咪……」
柏俊霍濃眉深皺,望著氣喘噓噓地兒子。伸手替他順了順氣,說:「喘口氣再說。」兒子很少會這樣大驚失色,沒想那個女人,居然有如此的魅力。
柏俊霍待沒那麼喘後,馬上眼淚往下掉,哽咽著說道:「媽咪…媽咪不見了,嗚……還有她的床上,還有好多好多的血。嗚……爹地……」嗚……他的媽咪!嗚嗚,他不要媽咪有什麼事啦!
「上去看看。」語畢,抱起還在抽嚥著的兒子。希望那女人不會有什麼事。人消失?床上一灘血?那情景真夠讓人納悶。
在一旁的福嬸,也擔心地跟了上去。菩薩保佑!不要讓陳小姐出什麼事。福嬸在心裡默默地祈求著。
原本正在換褲子的陳佳欣,聽見柏俊霍的腳步聲,連忙整個人都往衣櫃裡塞。所以造成了她消失的假像。
抱著兒子走進陳佳欣的房間,見陳佳欣尷尬地躺在床上。「媽咪不是還好好地在嗎?」不過為什麼剛剛兒子會找不到她,還有兒子說她的床上有一灘血,是怎麼回事?
「咦?媽咪?嗚……媽咪!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長了翅膀,飛走了。」柏俊霍掙扎著要下來,待柏離憂一放他著地,馬上就快速爬上她的床。
陳佳欣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說:「呵!媽咪又不是妖精,怎麼會有翅膀呢?」
柏俊霍氣嘟嘟地鼓起小嘴,不悅地說:「媽咪!我說的是天使,誰跟你說妖精了?」
「呵~!」陳佳欣只有尷尬地笑著,她又不是笨蛋,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天使,只是讓她說出來,感覺怪怪的。
「陳小姐,你剛剛去哪了?霍霍小少爺急得都哭了出來。」霍霍小少爺很少哭,更加很少像剛剛那樣驚惶失措,六神無主。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霍霍小少爺這樣呢。
「呃……」
柏離憂也望著她不出聲,等待她的回答。
陳佳欣紅著臉,低垂眼眸,不甚好意思地說:「因為我剛剛在換褲子,結果聽到霍霍的腳步聲,情急之下就躲到衣櫃裡了。」
柏離憂本想問她床上的血是怎麼回事,但是嘴嚅了嚅,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柏俊霍雙膝雙腳,跪在床上,一副小大人樣,指著她,說:「媽咪!起來吃早餐啦!都幾點啦!還睡?」
「呃……霍霍,媽咪今天有點兒不舒服,你和爹地先吃。媽咪等下再吃。」
直到這時,柏離憂才察覺到她的臉色很蒼白。「福嬸,打電話讓王醫師過來一趟。」
「就是就是!福嬸快去打電話讓王叔叔坐火箭過來。」柏俊霍也跟著大聲嚷嚷。
「咳……不用了。我躺一兩天就好會的了。」MC來了,怎麼好意思看醫生呀。從火箭……虧他想得出來。
「不行!媽咪!你怎麼這麼不關心自己的身體?身體不舒服也不看醫生。媽咪乖哦!等王叔叔過來幫你開點藥,吃了就會好了哦!」柏俊霍誘哄道。
拜託,她又不是小孩子,他才是小孩子。陳佳欣朝他翻了一記白眼後,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又是一陣疼痛從腹中傳來,讓陳佳欣原本和柏俊霍說笑的心情都沒了。冷汗一滴一滴地從額角處落下來。
「媽咪!你看你,都難受成這樣了。還是讓王叔叔來看看吧。」
「福嬸……」陳佳欣語氣求助般地望著她。
「陳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這孩子真是倔強,為什麼不肯讓先生叫王醫師過來呢?
「有沒有熱水袋?」嗚……她這麼說,福嬸應該明白了吧?
「有……」熱水袋?床上有血?那此不是……「陳小姐,你是那個……」
「嗯。」陳佳欣難受地點了點頭。
「媽咪,福嬸你們在打什麼啞迷?我要知道!」見自己被人諒在了一邊,柏俊霍不甚開心地說。
「先生,陳小姐真的不需要醫生。她是……她是……」
陳佳欣紅著臉,尷尬萬分地喊道:「福嬸,你別說!」說出來,多不好意思呀!
柏離憂聯想了一下,看兩人吱吱唔唔,尷尬不已的樣子,問:「你是MC來了?」
「呃……」沒料到他會問得如此地直接,陳佳欣只能脖子僵硬地點了點頭。
柏離憂俊臉上爬上紅雲,連忙大步走過去,將趴在她身上的柏俊霍抱開,一語不發地離開。
隱約還能聽到柏俊霍傳來的大叫聲,但不知柏離憂說了什麼,讓他不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