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舊樓的樓梯上。
柏俊霍艱難地爬著樓梯,喘著大氣,向跟他一樣累得不行的陳佳欣問道:「阿姨,這是第幾樓了?」
「五樓了。」好累。
「阿姨,你沒事幹嘛要住那麼高?」累死人了。
「剛剛在樓下我不就告訴過你了嗎?我住在頂樓,也就是八樓。都叫你想好了,再上來。怎麼?現在累到不行了?」都是這小鬼惹的禍,沒事幹嘛非得堅持上去坐一下。
「哼!我才不累。」就算真的累了,也不能說累。
陳佳欣打趣地問:「真的不累?」她這個連著爬了兩年多的人都還是會覺得累,這個養尊處優的小鬼會不累才怪。
柏俊霍嘴硬地說:「男子漢大丈夫,說不累就是不累。」反正他就是要知道她住在哪,好在以後能夠天天來守著她。
「……」又來了,「小鬼,就你這小樣的,還男子漢大丈夫?」天呀!你讓我死了算了。
「哼!我是男人,當然是男子漢大丈夫。」
「……」還男人……她無言了。
柏離憂淡笑著望著倆人,霍霍似乎真的很喜歡她。要不然就憑她剛剛那質疑地問話,霍霍早就跟她反臉。走上前,抱著早已經體力不支的柏俊霍,大步地繼續上著樓梯。
柏俊霍在柏離憂肩膀上拍打著,說:「爹地,我不累!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爹地還真好,知道他累了,就抱著他。
柏離憂淡聲問道:「真的要我放你下來?」
「呃……」他只是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想下來。小腦子快速地溜了一圈,道:「阿姨,你快點呀!我和爹地都已經到八樓了,爹地,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嘻嘻~!看他多聰明!只是略動一下腦子,既能讓爹地抱他上到八樓,又能不能丟臉。
柏離憂將他放下,無奈地搖了搖頭。
陳佳欣上到來,氣呼呼地說:「嗯哼,還說男子漢大丈夫,連走個樓梯也要人抱。」
「阿姨,你這是在妒忌我嗎?」柏俊霍笑嘻嘻地道:「其實你也不用妒忌的啦!只要你向爹地開口,他也會將你給抱上來的。」
陳佳欣紅著臉低吼:「柏—俊—霍——!」又來了,他難道一分鐘不向她推銷他老爸會死的嗎?
柏俊霍數了數,笑問:「嘻嘻~!阿姨,這裡有七個門。哪個才是你住的?」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房門?
「看清楚了,這間——806房,就是阿姨住的。」陳佳欣邊在包包裡找鑰匙邊回答。
「哦!媽咪,為什麼你要住那麼高?」地址找到了,也不用再叫她阿姨了!
「便宜……小鬼,你剛剛叫我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這小鬼居然又叫她媽咪?
「媽咪呀!」
陳佳欣停下找鑰匙的動作,蹲下來,表情嚴肅地說:「小鬼,你很不乖。剛剛我們不是說好了,叫我阿姨嗎?」
柏俊霍嘻皮笑臉地糾正道:「嘻嘻~!媽咪!你應該說,兒子你很不乖哦!而非小鬼你很不乖。」
「……」陳佳欣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感情她是中了這小鬼的計?
「媽咪!快開門呀!」柏俊霍催促道。
陳佳欣站起來,一臉氣鼓鼓朝彷彿置身於事外的柏離憂,問道:「柏先生,你不會……說說他的嗎?」真是的,他不臉皮厚而已,可她臉皮還薄著。
柏離憂看著她氣呼呼地小臉,聲無波瀾地道:「習慣就好。」
「習慣?」什麼意思?難道說……「小鬼,你有在路上亂認媽咪的習慣對不對?」否則這個柏離憂怎麼可能說習慣就好。
柏俊霍誤以為她是在吃醋,連忙搖晃著小腦袋,否認道:「沒…沒有!」
「騙人。」說完,陳佳欣氣呼呼地找出鑰匙將門打開,正打算進去。
「媽咪……」
一年約六旬的老人打開門,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口,道:「佳欣呀!原來你兒子這麼大了!」
陳佳欣沒想到鄧伯伯會還沒睡,連忙解釋道:「鄧伯伯,對不起,吵醒你了。但是你誤會了!他不是我兒子。」
一見有人,柏俊霍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決定讓人誤會到底。於是拉著柏離憂的大手,道:「鄧爺爺好!我是媽咪的兒子,我叫柏俊霍,鄧爺爺你叫我霍霍就行了!這是我爹地,叫柏離憂!」
「呵!不錯不錯!長得還挺俊的!佳欣,你的眼光不錯。你老公看起來又俊又年輕,兒子又這麼聰明伶俐……」老伯伯話未完,就被陳佳欣給打斷了。
「鄧伯伯,你真的誤會了。他真的不是我的兒子。」
「呵!別怪鄧伯伯老了,可是看人還是行的。小倆口嘛!吵個架也是正常的事,沒必要要否認關係。好了,我也困了,回床繼續睡了。」
柏俊霍甜甜地笑道:「鄧爺爺晚安!」
老頭也笑著回道:「嗯!晚安!」
「柏俊霍,若你再敢在其他人面前說我是你媽咪,我馬上就搬家。」天,她真的受不了。
柏俊霍歡呼道:「好呀!搬到我家裡去住!」
「……」老天爺,你讓雷把我給劈死算了。
「媽咪!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陳佳欣表情兇惡地道:「閉嘴,再說我可就要罵人了。」
柏俊霍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問:「媽咪!你真的捨得罵我?」
陳佳欣打開門,不甚甘願地說:「好了,進來吧。」
柏俊霍直覺地脫口而出,道:「媽咪,你家好小!」
「嗯哼!覺得小就給我滾出去。」
「嘻嘻!不過好溫馨!」
柏離憂大約地打量了一下房間,整體承長方形,長度約是兩張床。寬度約是三米左右。床的位置用布給隔了開來,只有一個陽台以及一個廁所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真的很小,但是也確實如兒子所說的,很溫馨。這正是他家所缺少的。
「嗯哼!」陳佳欣沒說什麼,只是從水壺裡倒了兩杯水,端來放在唯一的一張電腦桌,道:「我家裡沒有飲料什麼的,只有白開水一杯。」連茶葉都沒一片,可畏是一個字——窮。希望這小鬼能快點喝完,然後回家。
「呵呵!媽咪親手燒的開水比任何飲料都好喝。」
「如果我說,這水是前天燒的呢?」陳佳欣壞壞地問。
柏俊霍與柏離憂倆人吐也不是,喝也不是。
陳佳欣笑得直接倒下床,「哈哈——!騙你的,這是我早上燒的。」呼!太好笑了!看他們倆人的樣子。快要笑死她了。
「媽咪——!你太可惡了,為了承罰你,我決定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爹地,我們就要這裡睡好了。」
「小鬼,你信不信我明天馬上就搬家。」開什麼玩笑!讓他們倆人留下來過夜,她被吃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呢。
「霍霍,別胡鬧。現在也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這女的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是人心隔肚皮。而且兒子也已經要到了地址,也就沒必要再坐下去了。
「爹地……」
「陳小姐,打撓了。」說完,不容拒絕地拉起柏俊霍離開。
「慢走,不送。」總算將這對氣死人不嘗命的父子給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