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殤 作品相關 第二二六章 欺女
    一路無話,在經歷了裂魂谷的生死之後,二人都顯得有些疲憊。彌牙柔美的表情此刻冰冷無比,讓張黯然看不出一絲情緒。這犀骨對秦姜來說到底有多重要,他也並不知曉,只在路上細細思量著對策,畢竟與秦姜無太大熟識,若他取骨滅口,自己的修為想來還是不夠對方看的。二人心懷鬼胎,在悲冥天魔界之中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沉默的城鎮,這毫無生機卻又人滿為患的地方,抑鬱得令人難受。

    然而,他的歎息未持續多久,看到那一抹灰暗中突兀的雪白時,整個人如雷劈般呆立當場!

    銀色的鎧甲只包裹住兩個呼之欲出的小白兔,修長而雪白的大腿上此時蔓延出詭異的青紋,她頭戴著黑色的斗笠,輕紗遮面,腰間的黑色彎刀隨時收其鋒芒,孤零零的身影漸漸拉長,在這紅月之夜裡低著頭緩緩走著。

    「張黯然,你一定要堅持住!」清脆如黃鸝般的聲音鑽入腦海之中,他模糊的眼睛想要去探尋,整個身子卻被一團溫暖的懷抱緊緊抱住,沉入了離火島的地底,飛速往玄若主島飛去,混合著身上殘留的血腥,他嗅出了一名女子特有的香氣。

    「不要說話,你一定要給我堅持住!」她的聲音是那麼的悅耳,但為什麼在此時,只要努力想回想起這女子的名字,他就會感到一陣深深的愧疚?張黯然張口想發出聲音,但喉嚨卻如塞入了異物一般說不出一個字。下一刻,兩片溫軟清甜的唇已輕輕印了上去,兩行冰冷的眼淚滴上他發燙的臉頰:「就算你永遠也不理我,我這一世,也依舊會這樣愛著你!」

    是她!那名自己墜魔之前捨身而出的女子!兩個身影重合為一。他的腦海之中,那帶著些許嬌蠻卻更是敢愛敢恨的女子的名字,雷鳴般轟響於他的腦海之中!

    「蕭盈」他嘴型微動,神色抑制不住的變幻起來。她,這被他深深傷害的女子,情願放棄一身修為墜入天魔界,也要在自己身旁嗎?墜入天魔界之後他就再沒有想過擺脫掉孤獨,然而看到她倔強而柔弱的身子在冷漠的人群中微微顫抖時,他再也無法保持住冷靜!

    「怎麼了。」彌牙不陰不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風妖狼停滯在半空之中,倨傲的朝下噴吐著霧氣。

    這世界太過凶險,張黯然慌亂的想道。面對秦姜這個他看不透的人,他不想把自己的弱點交給對方,從而奴役自己。然而想到天魔界素來的妖為奴魔為主,以蕭盈入魔界後七階妖的修為,定會勾起許多天魔的渴望!可是按照古潭的說法,修為低於一階魔者皆要服役一段時間才可踏足天魔界才對,可這女子怎地就輕鬆的進入悲冥天魔界?

    想起彌牙還在一旁,張黯然眼神望向了遠方,聚焦到一處略顯繁華的酒樓街市,道:「我需要尋一處地方稍作休息。」

    「夜長夢多。」彌牙看了看他身後長劍一般的犀骨道。

    「若真有人有能力並且希望奪走我手中的犀骨,你認為我們能平安無事的離開裂魂谷嗎?」張黯然看準了蕭盈所在範圍的一家酒樓,駕馭著風妖狼便飛了過去。彌牙心中奇怪,沉吟了一番也跟了上去。

    這處與悲冥天魔界氛圍格格不入的酒家距二人之前所在位置不過百餘里,捨了風妖狼,二人閒庭信步般微點虛空,轉瞬即至。然而到了門前,張黯然心中不由有些尷尬起來。彌牙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似在嘲笑,又似在諷刺道:「張先生好興趣,白送的不要,卻喜歡找些邂逅來豐富生活情調。」

    「過獎了。」好在臉皮夠厚,張黯然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便一步踏入了這所謂的酒家。

    這是做皮肉生意的酒家。來自其餘天魔四界的寂寞之人唯一聊解飢渴之處。想來是老闆酒家生意不成,這才轉行搖身一變成了老鴇,只是摳門的程度應該也是首屈一指的,只裝潢了內部一些關鍵位置,這個招牌卻是無論如何都捨不得換掉。

    既然被彌牙認定是虛偽的好色之徒,張黯然也懶得辯解,與彌牙隔間而居,隨意吩咐老鴇喚一名女子後,他的心思便活絡起來,思索著該如何做才能瞞過彌牙耳目,同時定下暗中保護蕭盈的方法來。

    古潭剛剛崛起,古家的事業雖然早延伸至此,但古潭根本說不上話。若派遣嚇人暗中保護一個修為明顯高於血布衣的女子,他此時應該也沒那能力。弄不好反而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惹來更麻煩的勢力便不好說了。蕭盈的舉動分明是四處搜尋,若是見不著自己,想來她會毫不猶豫的在五大天魔界之間徘徊,莫說是古家的下人,即便是自己也會一頭大汗。誰知道在沿途之中會不會遇到那等無理之妖魔?

    這酒家離方才蕭盈的位置不過幾百丈,張黯然的魔識謹慎的越過彌牙的監視跟隨著她,另一個念頭自腦中生出:小涼?

    魅女族的小宮主,自己甚至沒開始履行幫助魅女族的承諾,現在反而拜託她照顧一個為了尋找自己的女子,張黯然自認臉皮再厚,此事也做不出來啊?!況且聯想到自己進入天魔界後的腦袋之中都縈繞在小涼身上,此時又這麼拜託,他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複雜。

    正思索間,他感覺到門前來人的氣息。收了錢的老鴇格外好說話,微微敲了敲門,輕咳一聲道:「這位先生,老身不知先生喜歡什麼口味,便自個兒做主請來了咱這兒最溫柔的可人兒,先生是否先要看上一看,再決定如何?」

    「不必了。讓她進來,你可以走了。」張黯然裝成不耐煩的色狼性子,粗著嗓子吼道。女子長得再好又如何,反正自己又不是真個動刀動槍,到時候使些小手段放倒就成。

    「先生,我們家婉兒是只賣」老鴇沒料到這回的客人這麼不給面子,甚至懶得與老鴇砍價,心頭一抹鄙夷後方要漫天喊價,張黯然卻再次吼道:「錢不會少了你的!叫她進來,別讓老子憋得難受了一個子兒都不給你!」話說完幾枚從嗜血林中蝠鼠身上拔下的毒牙便破門飛出,輕飄飄的落入老鴇手中。這手段直把老鴇震得不輕,再看這牙骨,每一枚成色都異常之好,按價位看定是不低的。當即不再說什麼,滿嘴的好話不要命的拋出來後,推著那叫婉兒的姑娘進去便將門慇勤的關上,屁顛屁顛的下樓去了。

    香寢與外門之間隔著一扇薄薄的屏風,其上以工筆細細描繪著男女行那交媾之事時的各種手段,栩栩如生,若是旁人只看一眼便可能**充血,房內香燭微熏,張黯然隔著這屏風看到了女子手中琵琶,以及她窈窕的身形,靜靜候著,女子卻是有些扭捏著行了個萬福,便隔著屏風坐下道:「這位公子,婉兒只識五律之音,不諳床弟之事。我還是按舊例為公子彈琴」

    「霍,本公子若是只想聽琴,又何苦一擲千金來這地方?話說我連人都沒見到,你當我是土包子,可以任你這般敷衍了事就成的?」張黯然急著出去,但不把這女子放倒的話他也不好給彌牙一個交待,看這女子這般扭捏心中暗急,嘿嘿淫笑了幾聲便自床前桌站了起來,往屏風邊走邊道:「若你主動出現的話,本公子興許會依了你的話老實聽曲便是,但你這回確實是掃了我的興吶~」

    「公公子」女子驚慌不已,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自位置上站了起來急道:「婉兒知錯了,婉兒這就出來,還請公子莫急」說罷便小挑著腳尖走出了屏風,藉著曖昧的燭光,將她的身子兒都顯露在張黯然面前。

    「噗!」張黯然很想說自己的鼻血噴了一地,但事實上他只是看得呆在原地,眼睛卻已然無法離開!

    女子全身僅有一條粉紗微裹著**與上身豐盈部位,其餘部分都暴露到再不能暴露,粉紗質薄而軟,恰到好處的將女性的媚態眼神出來的同時,那若隱若現的位置直教人浮想聯翩!更為令人血脈噴張的是女子微微摟著的琵琶似模仿了男子某一處一槍二蛋的部位進行了設計與拋光,被這樣一個絕色女子羞澀的摟著,果然是「朝聞道,夕死可矣!」

    「公公子」張黯然還沉浸在莫名的幸福感中時,婉兒早被看得渾身不舒服,想用琵琶擋在身前,那動作卻更顯曖昧,於是乎輕聲喚著張黯然,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嗯不錯嗯真不錯。真不知道是哪位天才的傑作,真是相得益彰啊~~」張黯然的眼睛在女子身上肆意的掃蕩著,心想老子掏了錢,看多幾眼好歹得賺回本才行。女子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更是羞得難受,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聲若蚊妠道:「是是酒家裡的一位裁縫做的,媽媽甚是喜歡,今兒是婉兒第一次穿,婉兒真的不是那輕薄之人」說道後面,她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張黯然心道乖乖,還沒開場就把佳人給弄哭了,這可不好。於是乎他眼睛還在不停的搜尋,口中卻一本正經道:「既然你聽了本公子的話,那本公子也不好為難你,找個地方坐著,給本公子唱幾個小調兒,本公子若是高興了,便再賞你東西。」

    「謝謝公子」婉兒探出一截粉紗擦了擦眼淚,便靠著一處長椅坐下,正了正身形,輕撚手指便輕輕吟唱了起來。

    曲兒並不如何動人,至少在張黯耳朵之中一般得很,想來女子其實已習慣了這營生,所以什麼事兒都有了現成的例子。唱的久了便失去了原本的感情。此時擁有九階魔氣為後盾,他膽子也大了許多,微微嘗試了一番,魂魄果然是可以離體。但問題是這險惡的天魔界之中他確實是十分的不放心。更何況彌牙離自己的房間亦不過幾丈,想來若自己這邊的魔氣異動定然瞞不過對方的探視,又不好屏蔽掉,這該如何是好呢?難道真的要對這女子下手?正思索間,卻忽覺體內魔氣異動,似隨著這琵琶之音產生了模糊的共振來!

    張黯然先是一愣,隨即才明白了過來,有些自嘲自己是否太過緊張了。這燈紅酒綠之地,是為賺錢不假,但女子亦有著自己的小心思,既然在血腥的世界裡站不住腳,於是乎不妨來著英雄醉酒的地方以色或以情,在對方毫不察覺之下吸取著對方的精氣,積沙成塔是為增長修為。旁的女子自然是以交合之處吸取,而這女子,卻是先以情動,再以聲取。手段著實高明了不少。本來閒著無事給她分一些也無妨,但體會過身無魔氣的悲慘遭遇,張黯然潛意識裡吝嗇了不少,將心一橫,便斬斷了這共振的魔識,整個人瞬間移至婉兒面前凶神惡煞般道:「好啊!本公子花錢來這,敢情是給你當肉送著吃了呀!」

    婉兒本在魔識被斬之後便臉色一變,現在碰到張黯然這番做惡,直嚇得腳都軟了,支支吾吾道:「公子息怒,婉兒知錯了~婉兒知錯了~」她的聲音越發高亢起來,若是尋常人等,根本不會給自己機會喊叫,將自己毫不留情的先玩再殺那是再自然不過了!

    「你叫也沒人聽見了~」張黯然再次半推半就之中裝出一副豬哥樣,手心小心翼翼的點向對方的昏睡穴。婉兒掙扎無用,終於尖叫起來道:「你敢碰我!魅女族不會放過你的!小宮主一定會為我報仇!」說罷臉上現出一絲決絕,竟是想到了自盡!

    「撲」微微一愣後,張黯然手指的魔氣分毫間遁入她的經脈之中,輕易鎮壓住了她體內微弱的魔氣,直直看著她的眼睛道:「你你是魅女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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