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殤 作品相關 第一四零章 嫌疑
    有了張黯然的相助,黑色的絲線如海納百川般流入張黯然右手,原本覆蓋了淨土全身的火焰亦有了變弱的趨勢。原本苦苦支撐的淨衡淨石二人見此希望更是加快了佛力的運轉,只苦煞了張黯然這個半吊子和尚。他的佛力均是從陰陽魚以及神心中吸取,但陰陽魚的力量他也只能控制一部分,現在在這強大的佛力漩渦吸引下,險些連自己的魂魄都要被抽了出來,此時淨土已現好轉,張黯然當然不能中途退出,只得強自支撐著,祈禱自己到最後還支持得住。

    此時日月輪換,黑夜亦漸漸席捲了整個胡禪寺,但此時三人佛力大放,金黃耀眼的光芒自迦葉堂中散發出來,璀璨至極。淨衡幾人長時間的運轉龐大的佛力,精神已開始有鬆動的跡象。

    「篤篤篤」就在幾人精神略有鬆懈之時,突然而至的敲門聲驚得幾人同時一醒。此時幾人都處在極其虛弱的狀態,隨便一顆石頭都能讓幾人同時走火入魔!

    門外的聲音輕輕敲著,卻無人出聲,此時幾人之中唯有張黯然能勉強分出精神說話,便由他開口道:「來人何事?迦葉堂中正商大事,閒雜人等勿進!」

    敲門的聲音聞聲便停,一個略帶激動的聲音道:「天僧可在?貧僧淨陽,正有話欲與您詳談。不知可否出來一見?」

    張黯然敏銳的直覺察覺到了一絲危險,這聲音透著激動,似是有些失去了方寸。而那門外留守的四名武僧竟然都不會通報一聲?自己的力量幾乎全集中在淨土的身體中吸收黑暗之力和張開結界防止黑色氣息逸出,也無法分出神識查探外面的情況。但他深知此次回答若是稍有不慎,只怕幾人都要留下屍體在此處,因為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了淨陽如毒蛇吐信一般的殺氣。

    「呵呵,淨陽執事,你我平日都無甚交談,也談不上相熟,何以會趁夜拜訪呢?我與兩位大執事商談的乃是關乎胡禪寺的生死存亡,你暫時還沒有這個旁聽的資格,你還是走吧,別讓我攆你,鬧的大家都不愉快就不好了。」

    「你」淨陽被這番不客氣的言論氣得險些狂暴,連話都結結巴巴差點說不出來。

    「還不快走,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張黯然與兩位執事眼神相碰,點頭後便抽出最後一絲力量猛地往門外壓迫,強大的氣息驚得淨陽往後退了兩步,臉色變得青紫不已。

    兩隻招子如蛇眼般緩緩轉了半個圈,片刻後淨陽的氣息方才緩和下來,躬身拜了拜道:「那貧僧便不再打擾,還望天僧多保重身體。」

    「哼,本天僧還用不著你來擔心!」張黯然的氣息再次外延,這一次直接將猝不及防的淨陽震得倒在地上,流出絲絲鮮血,才淡淡道:「走吧,這裡不是你要來的地方。」

    「貧僧謹記天僧教誨。」淨陽不站起身來,不甘的抹了抹嘴角,這才告退而去。

    半柱香後,直到張黯然再感覺不到殿堂外淨陽的氣息,方才放下心來,聯合淨衡淨石再次吸收著絲絲黑線。

    月正當空。當最後一絲黑線流入張黯然右手漩渦之後,淨土整個人的皮膚再次變為古銅的色,靜坐於蒲團上緊閉雙眼,當初在海底碰到他時張黯然感受到的氣息如海浪般緩緩蔓延開來,滋潤著早已累得靜坐閉眼的幾人。

    稍微恢復了力氣後,張黯然挪著身子扯了扯還在靜坐的淨衡道:「老傢伙你們這玩的是哪一出啊?竟然就在這迦葉堂中替他驅除這恐怖的黑線。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咳咳」淨衡眉頭一皺,咳了兩聲後才道:「其實在這之前我們也無法判斷真偽。那黑線乃是天魔界的魔之意念所致,只怕淨土師弟在帶你們回來的時候已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被這魔念附於佛胎之中」

    「等等什麼是佛胎?你給我說說」張黯然忙問道。

    「佛胎,便是天地之氣虯結在一處靈脈之中,而機緣巧合之下有高僧得道成佛,但卻因某種外在力量強行打斷的話,便會肉神破滅,僅餘一絲佛心留住殘魄凝於靈脈之中修成人形,捨棄前世記憶,再行修佛。」

    「這麼巧合?而且什麼外在的力量居然能打斷成佛?竟會如此恐怖?」初次聽到這些事,張黯然已經驚訝得合不攏嘴了。

    「這亦算是一種天命吧。」氣息恢復過來的淨石亦開口道:「如此巧合,只怕整個歷史上也難出幾個。須知天道無常,成佛瞬間被自然之力絞成粉末也實在難知。而天地靈脈本就稀少,這兩種情況同時發生才能形成佛胎,便可知淨土這種情況是多麼難得一見。我也是在師祖留下的一些秘聞史中才知道一二的」

    旁邊的淨衡微微笑道:「當初我見你整日捧著秘聞史癡迷的讀著,都是覺得你玩物喪志,直到你將淨土抱回來時才改變了我這一想法,呵呵呵,真不知是偶然呢還是天命所歸。淨土的佛胎之事亦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當時我們還逗過他的小小鳥呢,現在也長了這麼大了難解啊難解啊~呵呵呵」

    「停停」張黯然顯然不想再給老和尚時間廢話,忙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發現淨土不對的?」

    「唉,這說來也還是要靠淨石師弟啊」淨衡歎了歎道:「淨土將你們送回來後雖然還是那副性子,但卻好像缺少了什麼。我當初還以為他是在海裡的那場劫難中成熟起來,亦不加觀察。但淨石只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對。」

    「這就要數你的不是了。」淨石呵呵笑道:「你也知道我平日喜歡東遊西逛,在人世之間看著喜怒哀樂,瞭解事情自然比你這個一天到晚對著經書的呆和尚細緻一些。再說了,淨土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變化我當然比你清楚。」轉過頭來對張黯然道:「你要挑淨土作為胡禪寺接班人我早已猜到,其實我二人其實並不太反對,但也要趁著這不停變化的處境來試探淨土師弟。其實他這一路都做得極好。唯獨在對我說話時,那眼底的一絲冰冷徹底的證明了我的猜想。淨土師弟的修為不弱,能侵入他佛胎中的力量更是難以控制,我與淨衡也只得猝然發難,以最大限度的減少損失。哪知這股力量的強大還是超出了我們的想像,若不是你小子有點良心過來幫忙,此時我們只怕還真個是生死未卜。」

    「什麼叫有點良心?這麼說來我還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好不好?怎麼說話都不懂得感恩一些的?」張黯然有點哭笑不得的道。

    「天僧之恩,老衲謹記在心。」旁邊的淨衡微微躬身,眼中透出的卻是無比的真誠。這誠懇的拜謝反而讓張黯然不自然起來,擺擺手道:「別來這個,我受不了。其實也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幾人一番商談,淨衡這才想起了什麼道:「方纔淨陽師弟在門外候著,天僧卻為何如此待他,若他氣湧上來破門而入,只怕我們就性命堪憂了。」

    「唉,淨衡執事你還是太過相信自己的師弟了。」張黯然收懾住心神道:「我畢竟在外漂泊多年,對危險有著天生的敏感。當時我已感覺得到他心中的忐忑以及即將爆發的殺意。只怕是我們驅除淨土魔念時散發出來的佛力讓他察覺到了什麼。若方纔我不以強硬的態度及實力震懾於他,只怕他早就進來將我們一舉擊殺,然後套上個走火入魔的結論扔骨灰盒裡去了。」

    「可」淨衡眉頭微皺,還想再問,卻被淨石攔住了。他的修為比淨衡還要高上一籌,自然知道張黯然所言非虛,道:「門外四名武僧在淨陽前來之時沒有半分察覺,而淨陽當時亦是以元素傳聲的方法強行透過我們的結界滲進敲門的假象聲。若非探測不到結界內的情況,他又怎麼會如此試探?師兄,回去我再跟你好好說吧。」轉向張黯然道:「小子你放心,淨陽的事我會好好處理的,至於淨土師弟,有我和淨衡師兄輔佐,這邊便請你放心,這幾個月我也回到大陸上探查過形勢,並不是非常樂觀。而現在我們的佛力尚未恢復,也不知淨陽這傢伙會不會再尋機會回來。此處非久留之地,你我還是速速離開,待到明天再做打算。」

    「好的,也只好暫時這般了。」張黯然點頭應道。恢復了一二成的力量後,幾人道別一番,便隱去身形氣息尋回住處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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