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殤 作品相關 第六十三章 秦氏槍訣
    望著呂火漸漸遠去的背影,張黯然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後從乾坤袋中取出了暗殺刃。

    暗殺刃代表了暗殺神教在人間界的至高權力,若用此器,亦算是給足自己面子了吧。這般自嘲著,右手緩緩控制著暗殺刃,頭髮一絲絲飄入空中。

    在人間界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自己如何能心靜,但卻又無法拋棄兄弟妻子,撒手人寰,那便削髮待罪吧。想起被火山灰所埋慘死的眾生可怖面孔,張黯然握著匕首的手不由加大了力度。然而在最後一縷頭髮削掉之後,張黯然卻感覺到了暗殺刃輕微的顫抖。不由將暗殺刃放至眼前,細細觀察起來。

    原本通體漆黑的暗殺刃此時卻隱隱閃著白光,攤開手掌將暗殺刃平放其上,竟能夠感覺到微微的跳動!

    這是怎麼回事?

    張黯然想起了那日徐塵所言,莫非這暗殺刃也是件仙器?想想也就釋然了,暗殺神教既然歷史悠久,自然會有一件在仙人之中也算過得去的寶貝。那日葉修的前世徐隱以一階將的修為憑借此刃竟能跨級殺人,可見此物之不凡。但張黯然並不擅長武器,此物交給葉修時葉修亦是退脫不要,果然是個雞肋啊,當下不再多想,將暗殺刃放回乾坤袋中。

    拿出青緣木魚之後,張黯然猶豫著是否把乾坤袋內的東西放進去。乾坤袋用得久了還是有點感情的,而且也不怎麼佔用空間,最後還是捨不得扔。當下默念口訣,打開了青緣木魚,不由感歎此物機關之精巧。

    緣木魚內部呈球狀,絲毫沒有重力影響,放在其中的寶物卻是規規矩矩的分類聚集起來,兵器、糧食、材料、藥丹、經書、符令等一應俱全,微微估算,竟有如百間茅廬般大的空間。若緣木魚之間又能相互存儲的話,豈不是能囊括天下萬物了麼?可惜手頭上也只有這一個,當下將緣木魚內之物粗略查看一遍,便收起了緣木魚,雙手結印打開六角通道,遁入離火島內。

    島上仍是如此的安詳,張黯然邊飛邊摩挲著自己光不溜秋的腦袋,還是有些不習慣。島上的景色還算可以,以後都不知道要在此處守護多久,或許又像在幻境中身為和尚那樣望天過日子了吧。當下輕輕飄遊於島上各處,也是一種閒適的活法。

    「仙友可否幫我?」卻聽到一密音傳至腦中,聽起來十分虛弱。張黯然遁聲望去,只見一處小丘草叢之中,正躺著一灰袍仙人,氣息十分虛弱,顯然是受了重傷。

    是什麼人能在島上廝殺至如此程度?剛一上任便碰到如此之事,張黯然大驚,急飛身過去,運起元素修復這仙人的身體,並問道:「是何人將你傷得如此之重,竟是不顧島中規定了麼?」

    「多謝道友相救」在張黯然的幫助下,這白袍人盤膝而坐,緊閉雙眼,開始緩緩修復自身經脈。待得稍有好轉,才說道:「在下秦嶺,是最近升至六階的仙人,欲挑戰二位六階長老,卻是因為不敵而落得如此下場,還請道友啊,還請高僧不必太過在意。敢問高僧法號?」

    「仙僧?」張黯然撓了撓光溜溜的頭笑道:「我可不是什麼高僧,不過是削髮帶罪之人罷了。我叫張黯然,還想請問先生,是否就是秦嶺真君?」

    秦嶺道:「先生見笑了,什麼真君,不過是俗名罷了。先生如何認得我?我似乎未曾與先生有過交集。」

    「呵呵,」張黯然笑道「這說來也巧,前些日子先生可曾助一獸晉陞成仙獸呢?那便是我的寵獸小蟲。不知先生可曾有印象?」

    「你是說那只噬龍?」秦嶺一愣,隨即釋然道:「原來那是先生的寵獸,我突生至六階仙也多虧它了啊。呵呵」

    「身為主人,寵物既然受真君恩惠,我亦當相謝。」張黯然拱手作揖。秦嶺忙扶將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在下又受先生之恩,如此更說不過去了,還請先生不要記掛在心。況且那獸靈丹於我本無大用,送於那噬龍也是它命中福運吧。而且它也助我突破瓶頸,我也算是順手還它個情罷了。」沒想卻是牽動了傷勢,動作一滯,臉色又蒼白起來。

    張黯然見此忙道:「真君還是先靜坐養傷吧,我在周圍為先生護法。」秦嶺當即謝過,又閉目靜坐修復起來。

    島上元素濃密,高階仙人恢復起來亦是十分迅速。僅五個時辰過後,秦嶺的傷勢已好得七七八八。

    醒來之後再看張黯然,卻見張黯然光禿禿的腦袋上泛起白光,周圍的元素如盾牌一般將二人牢牢護住,當即道:「恩公如此耗費心神化盾為我護法,在下感激不盡。秦某傷勢已基本恢復,請先生收回元素吧。」

    張黯然聞聲將元素收回體內,看到秦嶺此刻精神飽滿,顯然已無大礙,便告聲方便,就欲離去。秦嶺卻忙起身攔道:「我與先生一見如故,煩請先生屈步秦嶺所居做客。不知可否?」

    張黯然此時仍感覺無法面對劍閣內眾人,在島上也似無處可去,於是欣然應允。

    秦嶺毫不避諱安全與否之事,竟在一處小湖附近建起一草廬,又因此地靈氣雲集,別有一番仙居的味道。草廬之外有是石桌石凳,所用之石皆是人間上好的玄石,然而在這離火島內卻是多不勝數。請張黯然坐下之後,秦嶺從草廬之內端出幾杯清茶與一些果子近前坐下,便挑開話頭侃了起來。

    「想我剛尋到這島的時候」秦嶺似是多年不與人交流,話匣子一打開便如洪水般噴湧而出。從人間界的遭遇到離火島的修煉,也不管張黯然是否在聽,整個人就這樣一直不停的說,張黯然亦是聽得津津有味。體會別人的人生,也是修心的一種方式吧。

    當提及小蟲的打擾幫助他突破六階瓶頸時,秦嶺歎道:「我們精武仙,在腦海中不斷的演練招式,將以往對敵的招數牢記心中,並且加以總結完善。那日在冥想一招數,我使的槍以旋轉代替直戳,卻是無論如何想不出如何完成這一步。須知槍在手中,哪怕有一絲不在自己手中的控制範圍,則會輕易被對手挑開。但那時噬龍卻突然出現,吞噬著我附近的土元素。」頓了頓秦嶺露出了會心的一笑,「我頓然領悟啊。原來漩渦由吸收產生,那是如此自然的漩渦,讓人逼無可避,就有如破洞的缽中之水,產生強大的吸力,卻又躲無可躲,讓你只得往那目標迎去。元素自槍身而出,形成不大不小的漩渦,如此對方則將無法避開我最強的攻勢,真是絕妙啊!」

    秦嶺似乎毫不避諱將自己武術的精妙之處透露與張黯然,完全將張黯然當成了多年的好友。

    張黯然此時卻又陷入了深思之中,良久道:「秦兄,還敢問秦兄所練槍法叫什麼?」

    「我的槍法本出自然,何來的名字?」秦嶺笑道:「不過不怕張兄見笑,畢竟是自己一招一式琢磨出來的,我也就不客氣的命名為秦氏槍決,不過還從未傳授於任何人,只記在腦海之中慢慢琢磨罷了,以後我會把它變成世界上最強的槍決的!」

    「最強槍決?」張黯然恍如被人當頭棒喝一般,看向秦嶺自信的眼神,被其豪言深深感染,不由掏出酒罈子呵呵笑道:「在下也沒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今日就以此酒,預祝秦兄攀登上槍法之巔,我們來喝個痛快!」

    「如此甚好,我可是很久都沒喝過酒了呢!」秦嶺毫不客氣的扛起一罈酒,兩人相對而飲,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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