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一個身材健壯,一身破舊軍服的青年找到了桐梓兵營的門口。哨兵攔住了他。青年說:「我要見方司令。」
哨兵見他身上的軍服雖然破舊,但是他身上不時流露出一種淡漠生死的剽悍氣息,因此哨兵很客氣地說:「這裡是軍事禁區,有什麼事情請到城裡的禁衛隊大隊部,在那裡會有人接待你的。」
哨兵對處理這類事情很有經驗,顯然在他心裡認為這位青年也是和前段時間的熱血青年們一樣,前來加入禁衛隊的。
青年顯然愣了一下,點點頭,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見一陣陣口號聲和腳步聲由遠而近。他扭頭看去,就見一隊身著淺灰色軍服的士兵,在值日官的帶領下,向兵營門口跑步過來。
青年眼中閃過一道光彩,因為他看出這支軍隊有一股彪悍之氣,士兵們目光堅毅,行軍動作乾淨利落。當下他閃到一邊,暗中觀察起來。
「立正!全體有!向右看齊!」
隨著值日官短促有力的命令下達,這支約有六百多人的隊伍立即開始整隊,不一會,就有各連的軍官向值日官報告情況。
最後,值日官下了命令:「全體有!向右轉!齊步走!」
隊伍隨著口令,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進兵營大門。
「簡直難以相信,在帝國境內居然還有如此虎狼之師!也不枉我馬海龍千里投奔之舉。」青年低低地說道,渾身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起來。
※
在方雲被逮捕關押在遵義警察局的這半個月中,復興黨內部出現了些許不和諧的聲音。
民族復興黨主席方雲被捕後不到一天,馬上有幾個高級委員跳出來,要求召開特別委員會議,商討黨魁被捕後,民族復興黨的領袖問題,以維持黨的完整和一致性。但王文賓說了一句話「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營救主席。」把這個提議擱置起來。但這幾個委員並不甘心,暗地裡在背後展開了活動。對於這個新興的政黨的主席寶座,還是有人感興趣的。
於是,就有幾個高級委員去拜見了復興黨的副主席何凱,要他出來主持大局。對於方雲獨攬黨內大權,何凱是有意見的。可是有意見歸有意見,在這關鍵的時候,何凱還是能夠分清楚事情的輕重,現在要的是兄弟同心,團結一致,要不然大好的局面就會成為曇花一現。因此,這些來拜會他的人都受到了何凱的訓斥,敗興而歸。
這一切,都落到了某些人的眼裡。
林雪聽到方雲被逮捕後,心裡非常焦急,急急忙忙從基地醫院趕到桐梓民族復興黨總部找她大哥林紅軍。
方雲去遵義,大哥是隨行人員,他應該知道具體情況的。
看著滿臉焦急的妹妹。林紅軍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和這個妹妹感情好,他非常疼愛這個小妹。林家兄妹是福建泉州人,兩兄妹幼年時候,家道殷實,父母是海商。後來,林家兄妹的父母跑海遇上了海盜,被劫船越貨,死於非命。親族裡的叔伯欺負林家兄妹年幼,霸佔了他們的家產。兄妹兩人一怒之下,投靠了在上海的一個遠親。「東北事變」後,已經是長大成人的兄妹兩人參加了社會黨,投身革命了。
「大哥,我說你也挺沒有用的,這麼多人在,還讓警察把主席帶走了。」林雪可不管林紅軍的辦公室裡面有沒有人。林紅軍不理她,對秘書說:「你把這份文件拿去給王隊副看一下,如果他沒有意見的話,就讓他簽字下發了。」秘書應聲出去了。
對於方雲自願跟警察走這件事情,林紅軍開始沒有明白,但後來看見王文賓、何凱兩人神色自若,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王文賓更是利用這件事做了新聞造勢,他慢慢有點醒悟過來,隱隱約約明白了方雲的想法,不由心底打了個寒噤,做事更加努力,同時也為在方雲入獄後窺視他元首位置的那幾個高級委員悲哀。
林紅軍看了看四周,確定附近沒有人後,對著林雪悄悄地低聲道:「我看主席這次被捕,是故意的。」
「故意的?方……主席的腦袋沒有問題吧?」林雪吃驚了。
「主席的腦袋會有問題?哼哼,你以後就明白了。你回去吧,主席不會有事的,要不了多久主席就會出來的。」林紅軍不方便和林雪多說點什麼,像這種政治上的伎倆,還是不要和她多說的好。
「人家才剛來,你就攆我走啊。」林雪不樂意了。
「好好,你就回家住兩天吧。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啊,你現在是基地醫院的負責人,主席的那個什麼醫藥計劃是由你負責的,可不要搞出什麼紕漏來。」
「知道了,對了,哥,你也該找個大嫂了吧?家不像家的。」
「等有空先,太忙了。好了,你先回家吧,出門記得要帶警衛啊,現在外面亂糟糟的。」
「知道了,哥,我走了。」林雪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心情也好了起來。
半個月過去了,方雲完好無損地從遵義警察局走了出來,同時他的名聲伴隨著他的釋放,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
基地醫院高級病房。
為了避開媒體的追逐,方雲住進了基地醫院。林雪細心地幫方雲檢查身體,還是有點擔心他的身體出點什麼狀況。看著林雪白皙的臉龐,方雲心裡升起了一種久違的暖意,林雪還是那麼漂亮。
「主席,你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林雪說完,開始收拾器械。方雲的目光落在了林雪靈巧白嫩的手上,微微地笑了起來,說:「林醫生,謝謝啊。」
「不用客氣,為主席效力是我的榮幸。」林雪有點怨恨他的客氣,淡淡地道。
「哦?」方雲有點吃驚林雪的口氣,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白皙的臉上。也許是感受到方雲咄咄逼人的目光,林雪臉慢慢地紅了,手腳有點忙亂起來。
看著眼前嬌艷無比的臉龐,方雲的心底沒來由地顫動了一下,他心裡還是對林雪有好感的,很喜歡她。而林雪的表現也讓他明白,林雪心裡也是有喜歡他的成分的。猶如中了魔咒,方雲用異常溫柔的聲音說:「阿雪,我其實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突然發現自己的話有點不對,方雲尷尬地住口了。而林雪則是滿臉驚詫,彎彎的笑眼裡面全是驚喜,臉更加紅了。
「林醫生,你的臉好紅,是不是病了?」方雲不適宜地崩了一句出來。
「方雲!你混蛋!」林雪一腳踢在他小腿的脛骨上,跑出病房,幾乎撞到了剛要進來的王文賓,他是趕過來向方雲匯報工作的。
「囈?誰惹林醫生生氣了?」王文賓有點摸不著頭腦,一邊嘟噥一邊走進來。當他看見方雲在揉著自己的痛腳的時候,有點明白了。
「主席。」王文賓有點幸災樂禍地道。
「得了,這裡沒有外人,就我們兄弟兩個。」方雲還在想林雪,心想下次開玩笑的時候要離她遠點,這位大小姐好像比較喜歡踢人。
「有些情況,我來向你匯報一下。」
「二哥,來坐下慢慢說。我們之間不用這麼拘謹的。」方雲說著,親自替王文賓倒了一杯開水。王文賓接過開水,心裡有點感動,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從前的方雲,但理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已經不可能是他以前認識的三弟了。他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後把茶杯放到茶几上,說:「主席,在你入獄的半個月的時間裡,委員會裡面有幾個高級委員提出了要召開……」
「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說說別的。」方雲揮手打斷了他的說話。
「好的,黨的組織現在發展迅速,有不少小黨派,小組織來和我們商洽合併的事情,目前已經有黨員近8萬人,而且這個數字每天都在改變中。新加入的成員中,商賈、士紳的比例很高,這也極大地擴展了我們經費的來源。在貴州境內,我們基本上接收了鹽幫的生意和地盤。在黔北,我們控制了80%的商品市場,90%的農產品,85%的紗,90%的煤炭。」
「很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三樣:米,紗布和煤炭。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牢牢控制住這三樣,要形成壟斷。這一點,可以把它當作政治任務來對待,要收攏和挖掘這方面的人才,沒有商業,農業方面的人才,發展是句空話。」方雲對根本的問題還是看得清楚的。
「是。我會把主席的意思傳達下去的。」王文賓想了一下,問:「主席,我們在這裡已經是發展有三年多了,部隊有了三個丙級團,加上後備營,人數已經接近一萬五千人了,是不是應該進行下一步武裝割據了?」
「時機未到啊,二哥,你看,貴州這個地方地窮人稀,人口大多集中在貴陽、遵義、安順這三個大城市。而且我們並沒有管理和建設一個大城市的經驗。我們在黔北搞了三年多,也只是把桐梓一個縣城建設好了,這過程的繁瑣和複雜,你也是應該有體會的。」
「嗯,這點我同意,三年時間我們是眨眼就過了。不過,這三年我們也培養了一批幹部人才,事情還是積極方面多過消極方面。」
「對!這也是我剛才說的為什麼要多召集和挖掘農業,商業方面的人才就是這樣了。老百姓首先想著的就是吃飽,這好辦,我把土地分給他們,而且還可以派出農業方面的專家和技術人員去指導他們獲取高產;其次,老百姓吃飽了就要穿暖,我也可以組織生產出大量的紗布供應他們;其三,老百姓吃飽穿暖了,就會有更高的生活需求,我也可以通過建設工廠,開設商店來滿足他們。建設工廠,尤其是重工業,需要大量的能源,所以我要控制煤炭的生產。這也是我黨掌控領導權力的保證,一定要作為政治重點來對待。」
王文賓看著方雲有點激昂的臉龐,心裡升起一絲服氣的感覺。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沒有方雲看得那麼清楚。
「要收攏和尊重人才,無論是那方面的。我們的黨要發展成為一個全國性大黨,就必須要有巨大的兼容性和同化性,黨的領導性和權威性是唯一的,也只能是我們。要黨控制人才,黨領導人才,黨教育人才,黨培養人才,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黨的先進性和革命性。」
「縣政府、縣民團這兩塊都已經是我們的領域,其實我們已經是在割據了。在經濟上也是我們控制著,外人是很難進來的。還是那句老話:廣積糧,緩稱王。要有計劃地囤積糧食和物資。」
大漢帝國疆域廣闊,李飛耘的三民黨政府雖然是名義上統一了帝國,但割據地方的強權軍閥並不是很買帝國政府的帳,也只是名義上聽從帝國政府的號令而已。地方強權軍閥領地內的稅收、物資根本不會向帝國國庫交納,而且還伸手向帝國政府要錢要糧。軍隊不聽調遣,帝國政令不行,這也是李飛耘和地方軍閥根本矛盾之一。
像貴州、雲南、廣西這三個行政省,地處帝國的西南方,雖然經濟落後,但少數民族多,民風彪悍,軍隊戰鬥力較強,而且礦物資源豐富,這也是李飛耘圖謀西南的根本原因。
「黔北目前可以說是控制在我們的手裡了,我們黨的下一步任務就是往遵義市發展。只有真正的控制了遵義,我們的軍隊在黔北才有了基本的機動餘地。文賓,按照帝國的法律,遵義的議會和市長應該到了換屆的時候了吧?」
方雲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像狐狸。
「是的,我向主席保證,這一次的換屆選舉會非常精彩的。」王文賓不由陰陰地笑了起來。
「呵呵,我需要一個大城市來嘗試我的管理理念,要在不斷工作中學習啊。可不能少小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方雲有趣地笑了起來,心裡卻在暗暗地道:「當我能夠熟練治理和管理城市的時候,帝國將為我而顫抖!」
※
在基地醫院住院了兩天,方雲回到了桐梓縣政府大院。他的縣長辦公室很簡樸,沒有什麼花俏的東西。用方雲的話來說,用得了就行了,現在是艱苦時期。方雲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何凱一直主持著縣政府的工作,所以積壓在方雲案頭的公文不是很多。
「主席,你找我?」王力軍走進方雲的縣長辦公室。
「嗯,你先坐一下,我看完這幾份公文再和你談談。」方雲頭也不抬,一邊仔細閱讀這積壓的公文,一邊用紅筆在上面寫著批示。
王力軍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有點無聊的感覺,心裡在琢磨方雲找自己來有什麼事情。正尋思間,突然聽到方雲問:「力軍,在禁衛隊呆得怎麼樣?」
「還可以,那些黨員們個個都不錯。林隊長現在把他們訓練得龍精虎猛的,出去打架絕對是一幫好手。」
「打架?說說,是怎麼一回事?」方雲眉頭皺了一下。
「主席,上次遵義辦事處的事情讓禁衛隊的隊員有點耿耿於懷。他們刻苦訓練就是為了不發生和上一次一樣的事情,上次有十幾個隊員變成了殘廢。」王力軍看了方雲一眼。
「哦?怎麼沒有人和我說這件事情。」方雲手裡的筆停了下來。
「那時候主席還沒有出來。主席出來後又忙於政務,也是我們疏忽了。」王力軍小心地說道。
「好的,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一下。趙秘書!」方雲合上公文夾,找來自己的秘書。
「主席,請指示。」趙秘書名叫趙祥,是個年輕的大學生,對民族復興黨非常狂熱,文筆不錯,搞過檔案管理。王力軍調到禁衛隊後,他就成了方雲的秘書。
「把在遵義受傷的禁衛隊隊員安排到復興醫院治療,所有藥雜費從我的主席基金裡扣除,要盡量把他們治好,安排好他們的生活,他們是我黨的楷模。」
復興醫院是基地醫院在桐梓的分部,醫療技術在黔北出名了的。
「啊?!太感謝你了,主席。我馬上去辦理。」趙祥滿臉喜色地跑了出去。
「有這麼誇張嗎?」方雲看著趙祥的背影,有點不解地問道。
「受傷的禁衛隊隊員裡面,有一個是他的哥哥,叫趙福,斷了一隻手。正愁著咧。元首剛才的安排替他解決了大難題啊。」王力軍眼裡透著欣賞。
「是這樣啊,看來我對下屬的關心還是不夠啊。」方雲若有所思地說。
「對了,主席,有什麼指示啊?」王力軍叉開話題。
「是這樣,你幫我註冊一家商貿公司,名字就叫瑞華吧,註冊資金就先申報十萬塊大洋吧,我從悅來酒樓出這筆錢。我記得你好像是學法律的。」方雲點點頭,拋開腦裡想的事情。
「沒有問題,小事情一件。」王力軍毫不在意地說。方雲的底子他是知道的,是個留洋歸來的商人,所以開一家商貿公司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公司的主營是精密機械、醫療器材和藥品。公司還要擁有進出口的權限。」
「進出口權限有點難辦,不過也不是辦不了,要花一筆錢是真的。」
「好。要盡快辦下來。花多少錢,我來支付好了。」
「這樣吧,我先把公司註冊,然後再辦進出口權限。誤不了生意。」
王力軍想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方雲點頭同意。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父親的幫助。」方雲淡淡地說道。
「什麼事?主席。」
「我要競選遵義市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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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軍,你說你們的黨主席想競選遵義市市長?」王家瑜輕輕地抿了口茶。
「是的,父親。」王力軍點點頭,他對方雲是越來越有信心了,通過近三年的觀察,他認為自己的選擇是不會錯的。對於自己的義父,他內心裡面是有點失望,三年的鍛煉下來,王力軍已經不再是個懵懵少年了。
王家瑜不說話了,自從方雲在遵義被捕後,他仔細調查了方雲的民族復興黨,突然發現方雲的勢力膨脹得非常厲害,非常地快,黔北已經是潑水難進,就是貴陽、遵義和安順這三個主要城市也有大量的民族復興黨黨員,他們壟斷了貴州的鹽業,又通過鹽業,控制了許多原來是屬於鹽幫的產業和地盤,就是在他手下的軍隊中,也有不少人是民族復興黨的黨員,更不要說還有一大批要員的子女了。方雲的民族復興黨對他來說,已經是尾大不掉了,要出動軍隊鎮壓嗎?方雲他們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名義上方雲他們還是他手下的官員。方雲手下控制的三個民團裝備精良,部隊訓練力強,戰鬥力不弱,什麼丙級民團嘛,我看是甲級團也不為過,再說了,出動軍隊,也不是正好把藉口給了李飛耘嗎?
王家瑜頭很痛。
「力軍,你覺得方雲這個人如何?」王家瑜忽然問道。
王力軍心頭一跳,就這一句話,他心裡明白了父親已經把方雲看成了一個潛在的威脅了。對於這點,他內心裡面也是承認的,方雲和父親早晚是會有矛盾的,一邊是撫養他的親人,一邊是他自己奮鬥的理想,雙方起衝突,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在腦裡把所有的想法過濾了一遍,小心地道:「父親,孩兒認為方雲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帝國的希望。他天生就有吸引人的魅力,他能滿足各階層人們的願望,官員們喜歡他,士兵們尊敬他,老百姓擁戴他。這點我相信父親是比我清楚的。」
王家瑜深深地看了王力軍一眼,心裡一陣疲累。王力軍已經把話暗示得很清楚了:即使你不支持方雲競選,方雲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贏得競選的。
王家瑜突然感覺到自己老了,貴州在自己手上也有幾十年了,攤子是越來越爛,自己已經沒有了進取的信心,只會小心地提防著外部力量吞噬貴州,不想現在倒從內部開始被吞噬了。與其最後被李飛耘吞併,還不如趁現在好好地和方雲談一談,也許會有一個雙贏的結果。
「好吧,你回去告訴方雲,我要和他親自談談。」王家瑜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看著父親失意的臉龐,王力軍心裡湧起一陣愧疚,他已經理解了父親,也明白這次見面的意義,父親迫於形勢,向方雲妥協了。這也是目前情況下的最好選擇,要不兩家在貴州一鬧起來,受益的還是李飛耘。
王力軍決定和方雲深入地進行一次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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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帶著絲絲的涼意。
方雲剛送走王力軍,他腦海裡還在迴盪著和王力軍密談的每一個細節。成功的喜悅來得太突然了,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他是估計不到原來自己一手操持的民族復興黨已經是控制了整個貴州,看來自己還是過於小心謹慎了。
對於王家父子,方雲內心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受了他們很大的恩惠,從他開始發展民族復興黨開始,一直到現在,都獲得了王家父子的大力支持,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們對待方雲是友好的,在關鍵時候為方雲遮擋風雨的都是他們。用王力軍的話來說:在主席身上,我看到了帝國的種子。
方雲從窗口看著夜空,心裡默默地道:王家瑜,我很期待這次會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