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可兒離開的蕭王府,依然風平浪靜,整座府坻充斥著沉重的氣息,安靜的彷彿只餘下下人的腳步聲,一座府坻的氣氛通常是和住宅主人脾性有關的,管家垂首站在書房門前,想要敲門,伸手又收回,最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走了!
自從蘇可兒不見蹤影,沒有音信以來,管家多次想要探問王爺的心思,因為,自從那些錦衣衛被撤走之後,也不見王爺有任何動作去尋找蘇可兒,管家心底暗想,一定是蘇可兒惹怒了王爺,任由她離府出走,丟返民間自生自滅了。
華貴明亮的書房裡,水藍色窗簾下慵懶的倚坐著俊逸的身影,蕭殤臉色沉冷,面無表情的把玩著手中的玉珮,這正是從蘇可兒身上得到的玉珮,對於蕭殤來說,蘇可兒的去留並不重要,她的生死更與他無關,讓他煩燥的是,已經著手為她選定了一門親事,到最後卻要退掉,這多少浪費了他的一些心思。
但是,如今,有一件更有趣的事情讓他充滿了期待,就是一個月之後他即將納京城第一美人齊秀媛為王妃,在外人眼中,或許只認為蕭殤是看重了齊秀媛出眾的才貌,可是,唯有蕭殤心裡清楚,他娶齊秀媛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報負莫夜漓,他想要讓他償償心愛女人被強奪的滋味。
蕭殤無法忘記的是,在他十歲那年,他的父親宣王在一場戰場中,浴血奮戰三天三夜,最終戰敗而回,當被人抬回王府時,滿身傷痕,血流不止,只剩半條命,那時,才十歲的蕭殤被嚇壞了,但是,就在那一天,他準備去看望父親的時候,卻在父親的房門外聽到一件讓他震驚的事情,他現在還記得那個說話的將軍氣憤的口氣,在那一戰之中,讓他父親差點送命的正是莫夜漓的父親,當朝大將軍莫長風,戰場是殘酷無情的,可是在那一戰中,由於敵軍太過強盛,莫長風為了保全三萬士兵的性命,最終選擇放棄支援在前線作戰將士的性命,其中,也包括領軍的蕭先王,蕭殤的父親。
當時,雖然蕭先王並沒有責怪莫長風的選擇,但是,十歲那年的蕭殤,卻將這筆仇恨記在了心底,因為他無法忘記母親在面對重傷的父親痛苦失聲的面容,他更無法忘記父親躺床三個月,被病疼纏身,折磨的樣子,那些都是他敬愛的親人,以是,在他被封王之後,他一心想要報負的就是莫府,莫長風先他父親戰死沙場,所以,這筆恨自然轉移到他的下代莫夜漓身上。
莫夜漓與蕭殤兩個人自小便是京城聲名赫赫之人,莫夜漓的聰明才知讓他坐上了軍師之位,手握軍權,統軍百萬,而蕭殤則慣用手段,年紀輕輕就已權傾朝野,握朝堂之要脈,一個神秘難測,淡漠處事,一個則是內心深沉,冷例逼人。
想到一個月之後的婚事,蕭殤唇角勾起一抹報負的快感,齊秀媛在莫夜漓心中的份量有多重,那麼這次對莫夜漓的痛擊便有多重。
蘇可兒一行人在路上已經走了將近三天了,這一天,原本好端端的天氣,卻在傍晚時分,天色突轉陰沉,烏雲盤旋,想來是有下雨的兆頭,方安趕緊趕著馬車來到中途一個小鎮上,小鎮只座落著幾戶散戶,好不容易從其中一戶的門外看到了客棧兩個字,以是,今晚他們便只能投宿其中了。
當一行五人走進客棧時,客棧老闆愣了一下,笑容可掬問道,「各位可是要住宿?」
「我們要四間房。」方安將銀子扔到桌上,氣勢威武的瞪向老闆。
老闆望著桌上白花花的銀子,卻苦下了臉,他有些為難的笑道,「客官大爺,不瞞您說,我們這小鎮就幾戶人家,常年也難得來兩個客人,您看這天氣可能會下雨,所以,除去一間漏水的,我們店裡只有兩間好房。」
「什麼?兩間?」方安皺眉大叫一聲,他們有五個人,兩間房怎麼夠住?
老闆用眼神在五個人當中溜了一遍,立即笑逐顏開道,「真對不起,客官莫氣,今晚只能委屈各位擠一擠了。」
這話一出,蘇可兒不由在心裡暗算了一下,就算擠,莫夜漓和方安同房,孫青柳和丫環小蠻同房,那還差她蘇可兒一個呀!那她怎麼辦?怎麼說,她現在的身份也是莫夜漓的書僮,是男人一個呀!
「三位男客官就睡東房吧!那間比較大,可以打地鋪,而兩位姑娘,就睡隔壁小點的房,渡過今晚是沒問題的,眼看著就要下場大雨了,各位要不要先上樓休息?」老闆努力周旋勸解著。
方安眼神朝一旁沒有說話的莫夜漓望去,想要尋求他的意見,必竟他是主子,委屈誰也不能委屈將軍,卻見莫夜漓啟口道,「即然這樣,那便讓我與小蘇同房,孫姑娘與小蠻姑娘同房,方安,你便委屈一下,去馬車過一夜吧!」
「什麼?」方安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將軍,怎麼可能?讓他和蘇可兒一間房?別人不知道蘇可兒是女人,將軍總該知道吧!
蘇可兒也驚住了,但是,驚怔的下一秒,她卻感到一陣雀喜,今晚和美男同房?這等美事竟然能落到她的頭上?哦哦!她開始不談定了。
「將軍,這怎麼可以……」方安想要說什麼,卻被莫夜漓一句話打斷,「便如此按排。」說完,跟著老闆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孫青柳與小蠻由於不知道蘇可兒是女扮男裝,所以,也就默認了這個安排,倒是尾隨在最後的方安還是一臉震驚焦急,這怎麼可以?將軍的名節豈不是要被蘇可兒毀了?回去該怎麼向齊姑娘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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