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玨抱著孩子,用足以殺人的目光看著她,「太子生病,你為什麼現在才來稟報?」
「我,我……」芷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至他腳下,抓著他的衣角道:「皇上,臣妾先開始時真的以為只是一般的花粉過敏,並沒在意,而且去跟藍妃求了治過敏的藥膏,諾,現在藥還在這裡,臣妾也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如果早知道的話,臣妾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不去告訴皇上的。」
她哭得情真意切,彷彿痛失了孩子的人是她自己。
冷玨拿著藥在手裡看了看,甩開她的手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奶娘人呢?太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難辭其咎。」
「臣妾也正在找。」芷宣道,連忙回身對小桃道:「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多派些人去找奶娘回來?」
小桃此時怯懦的低下頭,並沒回答,而是跟著她一起跪到皇上面前,」啟稟皇上,娘娘,奴婢今早上就派人將整個宮裡搜了個遍,可是仍舊沒有發現奶娘的人影,如果奴婢猜的沒錯的話,奶娘現在已經不在宮中了,她畏罪譴逃了。「
「什麼,你這個狗奴才,現在她走了,皇上怪罪下來你讓本宮怎麼辦,皇上,這麼大的責任臣妾可擔不起……」
她轉而對著皇上道,深深拜倒在地,以額觸地。東|方小說|網
小桃也跟著拜倒
此刻,冷玨一心在孩子身上,無暇理會她們,聽到這些便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你們下去罷,別在這裡吵著太子。」
「可是皇上,這件事不說清楚臣妾可當不起這個責任。」
「下去……」冷玨冷冷的發了話。
跪在地上的主僕二人面面相覷,最後,這才恭敬退下,走過王公公身邊時,芷宣有意無意的看了王公公一眼,那眼神饒有深意,王公公低下頭,避而不見。
芷宣眸中劃過一絲惱意,但礙於身後的皇上,也無法,只得含恨出了房門。
身子剛剛拐過迴廊,芷宣就忍不住低低罵道:「收錢的時候就照收,出了事就一語不發生怕連累自己,哼。」
她冷笑,氣哼哼的站在廊亭子裡。
小桃忍不住上前勸道:「娘娘,這亭子四面露天環空,不是說話的地方,娘娘還是小心點,現在正是非常時候,大意不得。
聽到這話,芷宣方才收斂了些,回身坐到石欄一側的長椅上,喘著氣,氣了一會,她才想起了什麼,叫來小桃道:「我問你,我說的話你有沒有照做,跟底下人都交待了嗎?」
「娘娘放心罷,小太子生病的事只有雙喜和奶娘知道,現在奶娘已經走了,雙喜這丫頭這兩天也挺老實的,諒她做不出什麼事。」
「那昨天關押那瘋女人的人呢,他們打點過嗎?」
「那兩個人只知道瘋婦是個瘋子,並不知道她過來跟娘娘說什麼,娘娘就放心罷,萬無一失的,只要那瘋婦的藥沒有問題,傷不到太子的性命,一切都好說的。」
聞言,芷宣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一臉憂慮的道:「本宮也不敢十分肯定那藥是不是沒事,可是看昨天僅一夜的功夫,太子就渾身長滿水痘,本宮也十分擔心,萬一太子有什麼事的話,不光藍妃難辭其咎,就連本宮也一併會受到牽連,那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小桃點點頭道:「娘娘擔憂的是,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只得祈禱那藥沒事了。」
她說著,便歎了口氣。
芷宣轉頭看她一眼,安慰她的同時也安慰自己,「你也別想的這麼糟糕,我就不信我蘇芷宣的命運會這麼悲慘,好不容易混到了今天卻發生這樣一件事,呵。」
她極力裝作輕鬆,可是頭上不住落下的冷汗出賣了她。暫時也顧不得什麼蘇芷宣還是蘇傾城了,小桃想要上前提醒她,可是她看那煩悶的樣子,於是也不再說什麼了。
芷宣不安的坐在那裡,雙手緊緊絞在一起。
過了片刻的功夫,有三四個太醫匆匆跑過來,看到她坐在這裡,忙停下來行禮,「微臣見過娘娘。」
「你們快進去罷,太子跟皇上在房裡等著呢?」芷宣招呼著,沒敢太耽擱,匆匆忙忙催著他們進殿。
「那,微臣們就去了。」
四個人又一路小跑著走了,小桃看著前邊身影,有些擔憂的道:「不知道太子的情況怎麼樣?」
芷宣轉身看她一眼,沒有接話,兀自歎了一聲,聽到這聲歎息,小桃方知自己失言了,忙低下頭退到一旁。
對於這些,芷宣已經無暇顧忌了,她心裡同樣著急,這孩子雖我不是她的,可是她十分清楚孩子皇上心中的地位。
如果真的像那瘋婦說的,太子可以無事的話那就是萬幸,若真的有事,那麼她也不會坐以待斃,一切都是藍妃的錯,是她的藥害太子得了天花,並且,奶娘失職之罪已經畏罪譴逃了。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咬死了不承認是自己的錯。
況且,父親大人現在在朝中的地位也穩定了,他一個內閣學士,只要在宮中上下托一托人,相信救她免罪還是不難的。
她這樣癡心妄想的時候,幾個素雅的人影也正往這邊走,伴著淡淡的桂花香味,幾個人很快到了主僕二人跟前。
月瑤一身淡綠朝服,冷冷的低頭看著怔住的那人,輕笑著道:「昭儀娘娘不在殿裡服侍,在這裡做什麼?」
聞言,蘇昭儀像被針紮了一樣彈跳起來,丟了手裡的帕子道:「臣妾……臣妾不敢進去打擾,皇上和太醫們正在給太子看病。」
顯然,皇后娘娘是聞風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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