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我上前追了兩步,她已轉身出了門,我只好無耐的站在那裡,看著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薇靜和皇后娘娘喝盡的藥碗,碗底還殘留著一些黑色液體,看上去就像是中毒後留下的血液一樣。
「起來罷!」我無力的道,回身在榻上坐下。
薇靜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對不起公主,奴婢給您添麻煩了。」
「別說這樣的話,她無事獻慇勤,被人懷疑也是應該的,只是……」我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有些感慨的歎息一聲,「皇后娘娘也是個可憐人呀!」
薇靜低頭輕笑。
我挑眉看她,「你笑什麼?」
「奴婢只是覺得公主現在跟從前不一樣了,若是換作從前,公主一定會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低頭笑了。
我也不禁怔住,有些恍惚的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罷。」
薇靜自知失言,忙上前打斷道:「蘇蘇去端了桂花茶來,怎麼半天不見人影?娘娘,這次的桂花茶還是月瑤公主從北齊帶來的,特地留了三包給我們送來。」
我淡淡應著,門口,蘇蘇端著一壺茶進來,一邊向後看著,「怎麼皇后娘娘
氣呼呼的走了?又跟娘娘吵架了嗎?」
薇靜上前接過茶,笑著道:「皇后娘娘跟我們宮中向來是勢不兩立的,吵架也沒什麼稀奇,奇的是過來送碗補藥,我沒讓公主喝,她就氣走了。」
蘇蘇明白過來,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空碗,「就是那個嗎?」
她走過來,我笑著道:「你來的正好,取根銀針來,有毒沒毒一試便知。」
蘇蘇搖著頭笑道:「娘娘錯了,有些毒用銀針是試不出來的,天生萬物,相生相剋,有些毒必須有東西刺激才會露出毒性,比如蛇青配花茶,只用蛇青,不用花茶就沒事,再比如娘娘上次用的午夜魔竽,能救人,卻也是味毒藥,我聽爺爺說還有種藥更神奇呢?只對女人有效,男人無效,平時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毒,也沒事,可是只要那個女子一懷孕就必死無疑。」
「哦?還有這樣的奇怪東西?那你見過嗎?」我不禁有些詫異。
蘇蘇搖著頭道:「只可惜我很小就離開了爺爺,到頭來也沒見過那些毒物,只是知道而已。
「哦,是這樣啊!」我點點頭,看著她,「那你看看這碗到底是有毒還是沒毒。」
「娘娘已經喝了嗎?」她看著空碗,皺眉。
薇靜道:「沒有,是皇后娘娘自己喝了,要不怎麼氣哼哼的走呢?」
蘇蘇隨即放下心來,端起碗仔細看了看,聞了聞,皺著眉道:「看似沒什麼毒?況且如果有毒的話她也不會自己喝了。」
「說的也是,反正只要公主沒事就好。」薇靜也肆然了,轉身下去倒茶,室裡有淡淡的桂花香味瀰散開來。
我看著那只碗,若有所思。
蘇蘇將碗放回到自己的托盤上,看我沉下臉,不禁擔憂的問道:「娘娘怎麼了?還在擔心這藥裡有毒嗎?」
「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蘇蘇沒再問什麼,拿了空碗退下去,薇靜將新倒的茶奉過來,小心吹涼了,
「桂花茶美容養顏,不比皇后娘娘剛才那味看起來就讓人沒有胃口的補藥差。」
我輕笑,接過來喝了一口,讚道:「還是故鄉的桂花茶好喝。」
「那是當然,桂茶本來就開在北齊,移植到別的地方的桂花樹,就算再怎麼長,也香不過北齊的去。」她得意的輕笑。
我喝了幾口,將茶杯放到一旁。
薇靜站在那裡,欲言又止的道:「公主……奴婢聽說……冷大人又要回來
了。」
我側身要躺,聞言直起身子道:「你說冷大人要回來了?」
「是啊,就這幾天的事。」
我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喜悅,「這下好了,月瑤有機會可以見到冷大人,一
定很開心,或許這就是她們之間的機緣呀。」
可是我見薇靜卻沒有笑,她低下頭,有些猶豫的道:「可是公主,冷大人三
天兩頭回來並不是什麼好事呀!這就說明那邊局勢十分不穩定,或者說
是……十分危急。」
我臉上笑意漸漸消散,認真的看著她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了?」
薇靜惶恐退了一步,將頭低得更低些,「奴婢並不知道詳細情況,只是這幾天見皇上每天愁容不展,另外,冷大人也像是有什麼事隱瞞著,難道公主沒發現上次他回來匆匆就走了嗎?既便說話也不會提到大胤的事。」
「這個……難道不正常嗎?」我有些不解,上次冷玨回來,我因為生病一些事情都沒太在意,事隔這麼久,聽她提起也覺得有些怪異。
「可能……是他不想讓我們擔心罷?」
薇靜歎了口氣,「希望如此罷,不過說起來也有些難辦,如果夜王真有什麼
事的話?那偌大的大胤江山要怎麼辦?」
我沉著臉不說話。
薇靜轉身覷一眼我的臉色,忙低下頭,「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也希望
夜王可以平安。」
「你別說了,我都知道。」我歎息的道,起身往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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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畢,明天就要掛上即將大結局了。
大結局倒計時開始了。更凰宮去,這幾天忙一天晚上再回來碼字還真是覺得力不從心,老了。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