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坐罷,你去見過皇上了嗎?」我轉身到榻上坐下,他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點點頭道:「就是從那裡過來的,皇上讓我來看看你,說娘娘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就是偶爾有些頭暈,你說那邊情況不好,那你怎麼回來了?」宮人端了茶進來,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後默默退下。
冷玨道:「皇上讓我回來的。」
我突然抬起頭,「皇上這會讓你回來?明明知道那邊還是危險期」
他看到我臉上吃驚的表情,忙道:「娘娘別擔心,皇上只是叫我回來交待一些事情,等一會就要走了。」
我稍稍放下心來,想想自己剛才的反應,也覺得有些過份,不好意思的道:「真是辛苦了,才回來,也沒好好歇歇就要走了。」
「娘娘的擔心是對的,現在那邊局勢不穩,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全軍覆沒了,所以卑職才要這麼急的趕回去。」
「那……皇上叫你回來是吩咐什麼事?」我問。
「這……」他顯得有些遲疑,低下頭道:「只是一些戰略上的事情,娘娘就別操心了,養好身子。(東方*小*說*網)」
他低下頭喝茶,我有些訕訕的道:「看我,最近不知怎麼變得愛打聽,呵呵……」
「沒什麼。」他也覺訕訕的,四下打量著道:「搬來這裡還習慣嗎?從前廣靘宮的龐大輝宏,這裡簡直太小了。」
我無所謂的笑著道:「也還好啦,小也有小的好處,廣靘宮必竟是太后娘娘的居所。」
他頓了頓道:「娘娘,太后娘娘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哦,呵呵。」我垂眸笑著,低下頭,擱在扶手上的手微微顫了顫,冷玨看出我的異常,關心的道:「娘娘,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些頭暈。」我撐著額角道,剛才勉強壓下去的暈眩感再次襲來,他上前扶著我躺下,「你歇一會,我去找太醫。」
「不用去,我沒事。」我強撐著道,但是意識卻越來越模糊,最後沉沉睡去。
等我醒來時,看到滿臉關切的南諾天,冷玨站在他身後。
「你醒來,感覺怎麼樣?」
我揉揉眼睛,笑著道:「沒事,還是跟從前一樣,只是睡了一覺。(東方*小*說*網)
冷玨關切的問:「如果經常這樣的話就得重視了,不如召江神醫過來看看,他的醫術最高明。」
我笑著搖了搖頭,江神醫是太后娘娘的人,如果太后娘娘想讓我死,她怎麼肯讓他來為我醫治嗎?只是這些話我沒有說出來。
南諾天看著我的臉道:「別擔心,過幾天朕派人去接江神醫入宮。」
「不要了皇上,只是睡覺而已,沒關係的。」我苦笑著,看向冷玨,「你怎麼……還沒走啊,不是說下午就要趕回去嗎?」我看看外面點起的宮燈,想必已是晚上了。
「我……」他低下頭。
我笑著道:「我沒事的,別因為我耽誤了大事。」我轉而看著南諾天道:「我沒事了,你們有事的話就去忙罷。」
「該處理的朕自會處理,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身子。」他幫我掖掖被角,轉身吩咐宮人,「去把藥端過來罷。」
我有些詫異,蹙眉道:「不是不用吃藥嗎?」
他輕笑,「放心,不苦的,只是良性溫補的方子,現在查不出病因,也不好下藥,只能把你的身子調理好。」
我低下頭,沒有說話,冷玨道:「娘娘沒什麼事,那……卑職就先告退
了。」
南諾天道:「嗯,你快上路罷,那邊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立刻來信告訴朕,還有……告訴他,孩子很好。」
我擱在被子裡的不禁握緊,緊緊盯著南諾天的臉,他一臉認真的神色,冷玨看看我,低下頭道:「卑職會說的,娘娘保重,皇上保重。」
「路上小心。」南諾天起身在他肩膀上有力的拍了兩下。
看著冷玨離去的背景,我淒涼的道:「你這麼體帖,真是讓我無地自容。」
南諾天轉身坐在床邊,拉著我的手道:「你何必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他是月兒的父親,現在身在戰亂險境,知道自己孩子平安的話,或許對他有份激勵,必竟還是要活下去啊!」
「怎麼他現在活不下去了嗎?」我有些詫異。
南諾天看著我臉上緊張的表情,笑起來,「沒有,聽冷玨說……他心情不好,鮮少說話,除了作戰方面的事很少跟他說話,時常一個人坐著,似乎……因為你離開的事還沒有走出來,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隻字不提,好像……對你的事是默許了。」
「你說他默許了我回來?讓我回來?」我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以南宮月的個性,他是不會輕易放棄我的,更何況還有月兒,可是這一次他卻表現的這麼大方,甚至連月兒都不過問,但我隨即又想,可能是因為他現在只顧國危,顧不得我與月兒。
南諾天看出我的心思,笑著道:「是啊,他好像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表現的很平靜,總之不願多提。」
「那皇上這次召冷玨回來幹嘛?」
他神色顯得有些躲閃,避重就輕的道:「只是回來商量一些事情,再者,你生病了,只是讓他回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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