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我,「怎麼,你想到了什麼嗎?」
「臣妾沒有一點頭緒,只是覺得當時有阿寶保駕,一般的刺客根本就不能靠近馬車分毫,就是用箭,箭程也要在百米之內,依著當時的情景,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會覺得蹊蹺,要說是懷疑是何人所為?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搖搖頭道,有些遺憾。
他在我背上輕拍著,「當年讓你受委屈了,傾城,如果不是你朕的這條命也早就沒了,所以……你說還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何況你是身不由己。」
這翻話,直到此時才告訴我,我不免有些觸動,微微紅了眼眶,「皇上,夫妻之間,又何需說這種話呢?」
他淡淡笑了幾聲,有些感慨的道:「幸好你有幸回來了,等找到阿寶,朕一定要好好賞他。」
地牢裡陰濕氣重,守門的宮人見到皇上突然駕臨也似乎嚇了一跳,緊張無措的跪下請安,「不知皇上與娘娘駕臨,卑職有失遠迎。」
「打開門。」南諾天冷聲道,將我摟在身側。
「不,不知皇上有何事要進地牢。」其中一人道。
我冷笑,「難道皇上為什麼來要跟你稟報嗎?」
「奴,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知道了皇上想提哪位犯人,也好心裡有個準備,等下去哪裡提人,也好先安排下。東!方小說!網」他解釋著,一直不敢抬頭直視龍顏,放在地上的兩隻手臂微微顫抖著。
我轉身看南諾天一眼,他笑著點頭對我示意,於是我接著道:「前幾日太后娘娘應該送進來過一位犯人,頭戴鐵面具。」
聞言,他二人臉上露出驚嚇的表情,對視一眼,又匆匆的低下了頭。
我不禁在心裡冷笑,看著他們這樣反應,那人應該就是在地牢裡沒錯了,「皇上要提審的犯人就是他,開門罷!」
兩人跪在那裡,仍是不敢動。
我冷笑一聲,看著他們道:「怎麼?皇上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難道非得等太后娘娘來了才開門嗎?」
「不,不是的娘娘。」一個侍衛道,連忙從地上站起身,雙手顫抖的去開牢門,然後便恭候在旁。
南諾天盯著這個開門的侍衛多看了兩眼,道:「朕好像記得你是太后娘娘身
邊的侍衛,從前在宮裡也見你去請過安。東!方小說!網」
「卑職……是的。」他張著口無從反駁,只得承認。
我輕輕推了皇上一把,他會意,對另外一名侍衛道:「你帶路。」
那侍衛也不敢違抗聖命,只得過去拿了牆上的火把在前照路,皇上率先進了地牢,我看著還戰戰兢兢站在那裡的侍衛道:「既是太后娘娘身邊的人,現在為何又來守著地牢?犯了宮規嗎?」
「沒,沒有。」
「太后娘娘一向宅心仁厚,如果你不犯宮規的話如何會將你降到這裡守牢門?好沒道理。」我攤開手道,含笑看著他的臉。
他不安的看著我,眼神慌亂無措,「這……可能太后娘娘把奴才放到這裡是
因為覺得奴才更適合這裡罷。」
「哦?連你也覺得在這裡看守死氣沉沉的地牢比在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身邊侍奉還好嗎?」我咄咄逼人的看著他。
他被我問急了,連聲道:「卑職不知道,娘娘別問了。」
我冷笑一聲,佛袖進了地牢低矮的鐵門。
沿途有火把照明,長長的過道深處,一處牢房裡,南諾天看著裡頭盤腿而坐的人道:「你是阿九?」
原本閉著眸,他突然睜開來,於凌亂的髮絲下看著來人,多少年了,都不曾有人再叫他這個名字。
「還有我。」我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聽到阿九的聲音,我已安心了許多,知道他還活著,知道他確實在這裡。
我走過去,看到了已被多日的牢獄生活折磨得骨瘦如柴的阿寶,不……是阿九,「阿九,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裡?是誰做的?」
他身在拴著沉重的鐵鏈,稍微一動就會發出丁當聲響,他身上的衣衫倒不顯得破舊,牢裡的小桌上也擺著茶水與糕點,他仍舊帶著面具,露在外面的眼睛現出傷痛情緒,他走過來,趴到柵欄邊看著我,「娘娘……」
我心痛的看著他,「阿九,委屈你了,至今才來救你。」
他苦笑著搖搖頭,語聲自面具下傳來,「能夠再見娘娘一面奴才死也足矣了,只是……奴才曾經說的保護娘娘是奴才一輩子的使命,恐怕現在不能完成了。」
「怎麼可能?你還不開門。」我轉身對愣在那裡的侍衛道,他惶恐的過去開了門,我衝進來,扶著阿九道:「快起來。」
他身子的全部重量都落到我身上,只是無力的被我拉扯著,仍舊坐在那裡,「娘娘,別費力了,奴才已經站不起來了……」
他用一種淒涼的聲音道。
我低頭看著他無力的雙腿,,白色的囚服下他腳踝處一大片瘀青還未散去,我難以致信的睜大眼睛,「太后娘娘對你用刑了?」
他苦笑,搖了搖頭,只是不說話。
我抱著他,眼淚滾落眼角,「阿九,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你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我一定為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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