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通稟,我便知道我猜對了,臉上露出一抹不經意的微笑。
孝文太后見我過來,臉上堆起笑意,隨又熱情的迎了下來,「大冷的天,你怎麼過來了?」
「臣妾過來給太后娘娘請安。」
她扶著我在椅上坐下,盯著我看了一會道:「今天是傾城的祭日,他們都去看望她了,難怪你過來,是一個人在宮裡寂寞罷?」
「沒有,臣妾只是來碰碰運氣,怕您也一同去呢,誰知沒有。」我似漫不經心的說著,緩緩落了坐。
太后娘娘良久無聲,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半晌才笑一聲道:「用過早膳了嗎?」她故意岔開了話題。
「用過了。」我笑著道。
她笑著吩咐宮人倒茶來,我伸手解開披風的帶子,蘇蘇幫我脫了披風,孝文太后轉過身,這才看到我一直抱在手裡的水晶佛,她一怔,問道:「你抱著這個做什麼?」
「這幾天覺得心裡不安,所以還是抱著可靠些。」
太后笑了笑,回身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沒想到你也是信佛之人。「
「嗯,臣妾現在念金剛經,可以淨化心靈,怡養身心。」
「哦?你都從中悟出了什麼?」她笑望著我,美麗的眸子裡閃爍著瀅瀅的光。
我對她俯了俯首,「佛說,行少欲者,心則坦然,無所憂畏,觸事有餘,常無不足。有少欲者,則有涅磐,是名少欲。」
太后娘娘聽了,半晌不語,許久笑著道:「你真是讓哀家刮目相看,這麼精深的佛法,突然讓你一個有患有疾的人悟了出來。」
「這經裡說的,沒有*****的人必定要比有*****的人看得通透些,太后娘娘坐在一朝最高貴的位置上,為國家皇室安危操心,*****很多,自然禪不透這些。」我笑著道,語氣十分溫和。
可是太后娘娘臉上笑容卻漸漸沉了下來,「傾城。」
她突然叫了一聲。
「臣妾叫無雙。」我不卑不亢的道。
她仰天一笑道:「對不起,哀家又忍不住以為你是她,因為你們確實太像了。」
「沒關係。」我低下頭。
這時,宮女奉茶過來,打破我們之間的尷尬,太后娘娘將茶吹涼了放到我手中,「喝罷,是上好的雲霧。[]」
我點頭謝過,喝了一小口,慢慢的問道:「太后娘娘,難道你對我一點看法都沒有嗎?」
孝文太后剛要喝茶,茶碗端到口邊,復又放下,看著我道:「無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怪哀家哪裡對你不周嗎?如果是你就說出來,我一定會讓她們辦得好好的,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我搖搖頭,「不是的,正是因為太后娘娘對臣妾太好了,所以讓臣妾覺得不安。」
「不安?為什麼?」
我苦笑一聲道:「眾所周知,我是民間花坊出身,而且還患有眼產疾,只因為與傾城長得相像,被皇上寵愛,納為淑妃,可是……太后娘娘卻從未嫌棄過我,這太不尋常了。」
「無雙,你是懷疑哀家對你的心意嗎?」
「沒有懷疑過,只是覺得不可思義。」
她歎了口氣,似乎想起了某些傷痛的往事,看著我的臉說不出話來,我低下頭,「太后娘娘,臣妾知道自己配不上皇上……」
「沒有無雙,有你在他身邊,哀家也放心了,是哀家欠他的。」她語氣十分傷感,輕輕拉住我的手,沉重的,一下一下的拍著我的手背。
我能感受到這份愛的力量,沉沉的。
我低頭笑了笑道:「是種補償嗎?」
太后娘娘的動作焉地停了,睜大眼睛看著我,我笑著道:「聽起來像是彌補他的,而皇上也說過,或許我是上天對他的補償,太后,傾城到底是誰?她與皇上與秦皇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
「無雙,這些事情都過去了。」
「可是臣妾想知道自己究竟代替了誰的位置,那個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我用真誠的口吻道。
太后娘娘遲疑了片刻,只肯告訴我,「她是一個為南秦江山付出生命的女子,哀家會一輩子尊敬她。」
聽到這裡,我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中了腦子,沉痛之餘怔愣不能動彈,一種瞑瞑中的暗示讓我覺得殘忍萬分,不敢正視。
站起身道:「打擾了這麼久,我也該走了。」
「無雙,你可以再坐一會,反正哀家也沒什麼事?」
「走了,改日再來。」
我逃也似的在拉住蘇蘇的手,走出門外。
太后娘娘看著我倉皇逃離的背影出神。
蘇蘇扶著我,看著我蒼白的臉色不敢多問,我出來的太急,連披風都來不及穿上,出了門便有一股冷風撲面過來,渾身刺骨的寒冷。
蘇蘇將狐裘給我披上,認真繫著帶子,一面看著我的臉色道:「娘娘,您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那麼蒼白。」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她看出我的異常,於是也不再多問,叫了轎子過來扶我上轎離去。
路上,我靠在轎子裡若有所思,突然聽到外頭蘇蘇叫了一聲,「靜嬤嬤,怎麼在這裡碰到?好巧啊!」
我直身身子,卻聽見蘇蘇又道:「靜嬤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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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啊,都十一點了,我要在十二點前三更,啊啊啊啊,拼去了。我一定要三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