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遠不近的走在前邊,這感覺微妙又怪異,心頭似壓了塊石頭,讓人喘不過氣,我盡量不與他正面相對,免得尷尬。
走了一會,他突然擋到我的面前,「小心,前面有石獅子。」
我有些驚訝,隨即冷靜下來,「到了?」
只有宮門口才會有石獅子。
他嗯了一聲,身子卻不動,「前面有台階,朕抱你回去罷!」
「不用,叫阿寶出來接我就行。」我冷冷的拒絕,閃身走開,他快一步擋在我身前,突然把我橫抱起來,「別鬧了,朕送你回去。」
我掙扎了幾下,見敵不過,只好安安份份被他抱著,裡頭蘇蘇聽見動靜,挑著燈出來,她還沒睡,身後跟著阿寶,面具下,他的目光憂慮的看著我,終於忍不住上前,「交給奴才罷。」
「閃開。」夜王冷冷的道,臉色不善,蘇蘇忙打叉道:「折騰了大半夜,快
進屋罷,皇上小心。」
她在前面不心照著路,一邊暗暗把阿寶拉到身後,交待,「你先回房罷。」
阿寶沒有回去,呆呆的站在院子裡看著我們進了房。
夜王抱著我徑直進了寢殿,放到床上,「去打盆熱水,找些消腫的膏藥。」
蘇蘇這才看到我手上,脖子上,胸前的傷痕,驚詫之餘忙轉身下去找藥,他小心幫我去了外袍,「尊嚴就那麼重要嗎?」
我在心中苦笑,別過臉去,「皇上九五至尊,如何能體會到天天被人嘲笑,侮辱的感覺。」
「有人侮辱你嗎?」他問。
我有些閃躲,「除了皇上。」
他頓了頓,低沉的思緒不知在想些什麼,歎口氣道:「放心,以後沒人敢再
欺負你。」
這是承諾嗎?我轉身看著他,竟然有些高興,但這種感覺只是一瞬即逝,我很快就意識到這是種錯覺,他承諾也只是為了傾城。
「你為什麼不說話?「他看著我問,手指輕輕抬起我下巴,他總是喜歡以這樣的方向逼我看著他,疏不知這是我最尷尬的姿勢,因為我看不到,近距離下,無限放大的不過是我灰暗沒有光彩的瞳孔。
他卻絲毫也不介意,認真盯著我的臉,「你知道嗎?你長得很美。」
這句話,曾很多次聽別人說過,只是今天從他口中聽到,居然是別樣的滋味,我有些臉紅,低下頭去。
他扣住我下巴,「你低頭的動作也很美。」
我臉上更紅,躲也沒處躲,「跟她像嗎?」
氣氛突然變得沉默起來,他笑一聲道:「你這樣咄咄逼人的感覺也挺像她。」
「但我不是她。」
「朕知道。」
「更不願做她的替身。」
「你是姬無雙,你永遠都代替不了她。」他一字一句看著我道,指尖力量變得重些,我忍不住皺眉,「你弄疼我了。」
「朕只是想讓你記住,她是沒有人可以代替的。」
這話讓人啼笑皆非,我冷笑道:「我從來也不奢望可以代替她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事實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入宮,是皇上一意孤行人人搶了人進宮,又百般折磨。」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在大胤,就是朕的人。」他說的理所當然,口吻是一幅居高臨下,我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哀,竟無言以對。
他也在床邊坐下,不再說話。
蘇蘇送了熱水和藥膏,見氣氛不對,笑著緩和道:「皇上,剛剛皇后派人來找皇上,奴婢回說皇上帶著娘娘出去賞月了,也不知說錯話沒有。」
她一面說,一面看著皇上的臉色,到底是常在身邊侍候的人,有幾分瞭解他的脾性,夜王笑一聲,沒有說話,親自接了毛巾為我擦洗。
「我自己來。」我躲閃著。
「坐好。」他冷冷的道,低著頭認真給我擦洗,又小心翼翼的幫我傷口上了藥,到胸口時,他有些猶豫,然後伸手解我外袍,我大驚,身子下往後躲,「你要幹什麼?」
蘇蘇忍不住笑了,趕忙止住,恭聲道:「那……奴婢先行退下了。」
她默默轉身出去,帶上門。
我離他遠遠的坐著,絲毫不放鬆警覺,他無耐的歎氣,一隻腿放到床上,傾身抓我過來,「只是上藥而已。」
我抓著床幔不放,身子極力往裡躲,「我自己來就好。」
「你看得見嗎?」他道,我突然怔住了,說不出話來,他輕輕把我抱出來,「對不起……」
然後就開始小心的幫我解開衣帶,雪白中衣劃落下來,露出粉紅色的肚兜,光潔無暇的背部暴露在他眼前,我聽見他喘息聲沉了沉,有些壓抑,他用指腹沾了藥膏輕揉的給我傷口上藥,雖然他動作輕柔,之於我卻是煎熬。
「皇上不嫌棄我是瞎子嗎?」我突然問道。
他怔了怔,指下動作同時停住,「看不看得見有什麼關係嗎?」
「或者你體會不到看不見東西的感覺,世界一片黑暗。」我淒涼的說道,笑得也有些苦澀。
他頓了頓,道:「上天給你美麗的容貌,身體,總要收回一些什麼,這樣才公平嘛!」
我苦笑,低下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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