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子冷笑著不說話,慢慢轉過身看著她,翠姨身子向後退著,有些顫抖,「這位公子……」
「如果我一定要她呢?」男子冷笑,笑得張狂又自信。
原本跪在地上的王爺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起身跑過來,對著翠姨耳旁說了些什麼,翠姨嚇得眼睛張大,當時跪到地上,「草民剛才有眼無珠,竟不知道是聖駕。」
眾人驚呼聖駕,紛紛跪倒,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
我抬起頭,迷茫的眸子看不清任何東西,但我知道,這個站在我身旁的男人是夜王,那個只用一年時間就平定四個國家,並穩定大胤國地位的強大男
人。
但更另我奇怪的是,這一次阿寶是沉默的,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往常如果有人提出贖身,他會極力阻止的,可是這一次他什麼都不說……
那麼我呢?我能反抗嗎?
大概不能,因為連翠姨都開了口,我本就是她手裡的姑娘,價高者得,贖身也一樣,當初可以挑價,現在不行了,只因那人是皇上。
「跟朕走。」他用冰冷的手掌拉住我的手腕,這是聖上的手,掌控一朝江山命脈的手,他拉著我慢慢往門外走去。
我停了思緒,認命的跟著他走,每一步都邁得小心,雙手摸索著,走得極慢。他走了幾步就有些煩了,一把將我抱起來,「這樣走要走到什麼時候?」
我有些臉紅,也有些難過,他何不直接說我是個瞎子。
他走到中間停下,冷冷的對旁道:「既是她的恩人,就一同進宮罷!」
阿寶沒有說話,粗氣喘氣的聲音已能讓我辯出他強忍的怒氣。
「阿寶。」我輕輕叫他一聲,不用多說,他會懂得我的意思,這是我們多年的默契,阿寶長長舒了一口氣,低下頭道:「遵旨。」
「遵旨?」夜王臉上露出笑容,「你不是普通的百姓,因為百姓不懂得用遵旨二字。」
阿寶頓了頓道:「從前從過軍。」
夜王恍然哦一聲,笑得高深漠測,轉頭看著他道:「剛才看那一身功夫,想必是將軍以上的人才?」
「沒有,草民的功夫是跟師父學的。」
「你師父是何人?」
「也是一介草民。」
阿寶十分知進退,兩下裡敷衍的滴水不透,夜王收了笑,也不再問什麼,因為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他抱著我轉身上了早已停在門口的馬車。
馬車裡是一陣陌生的香味。
我漠然靠在一旁,離他遠遠的,漸漸覺得眼睛乾澀的疼痛,才想起來,我突然直起身子,「我的香爐。」
「什麼香爐?」夜王低沉的男聲傳來,離我不到咫尺的距離。
「我的香爐。」
後頭一陣馬蹄聲闖過來,夜王神色沉了沉,將我拉進懷裡。
他這無意間的動作又讓我疑惑,他是在保護我?我隨即便搖頭,堂堂皇上,憑什麼對一個剛剛見面的女子這麼用心?他接我進宮不過是為了我頭牌歌妓的名頭,和世間絕少的容貌,但不可忽略的是——我是瞎子。
所以不可能。
外頭一陣混亂後車簾外響起阿寶的聲音,還有我熟悉的鬱金香草的香味,「無雙姑娘……」
我一下子坐起來,有些欣喜,似是有了種安全感,「阿寶,我在。」
我摸索著爬到車邊,還沒挨著簾子就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拉住,夜王冷冷的把我往身後的方向按下,單手挑起轎簾,接進小香爐。
「你指的就是這個香爐嗎?」他看都沒看阿寶。
我堵氣別過臉,不肯應聲,他倒不在乎,隨手把香爐放到我旁邊的位置,坐下道:「這個香爐對你很重要嗎?」
我仍舊淡淡的,無意回答他,只是注意聽外頭動靜,阿寶很快便被他們趕出外圍去了。
我的心像是沉到谷底,再無希望,懨懨的靠在車壁上。
我知道他在看我,執著而深邃,可我不理他。
他用手指挑起我鬢邊的髮絲,「姬無雙,朕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我冷冷的別過臉。
他手指緊扣我下巴,毫不憐香惜玉的逼我轉頭面對他,可其實我什麼都看不到,我只是不想離他太近,他身上有種迫人的氣勢,很強大,很壓抑,讓人喘不過氣,「對,香爐對我很重要。」我冷冷的道,他聞言輕笑,手掌在煙上來回扇了兩下,「這是什麼香味,很特別,跟你身上的香味一樣。」
「郁金草香。」
「不對。」他直覺的否認。
「就是郁金草香。」我冷冷的道,很快又轉過頭,他一手扶正的我身子,邪笑著道:「怎麼?跟朕進宮你不樂意嗎?」
聽到這裡我才突然怔住,才發現我一直在排斥著這個男人,可我不是應該對他巴結討好,敷衍應酬嗎?他是皇上啊!
我冷笑著不說話,他將我拉進懷裡,「說話。」
「樂不樂意又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歌妓,價高者得,今天皇上是最大的客人,得到我是應當的。」
他哈哈笑起來,「你竟然把朕比做嫖客。」
「事實上跟嫖客沒什麼兩樣。」我冷笑。
他將目光定格在我臉上,突然不動了,「傾城……」
傾城,他在叫哪個女人,語氣溫柔得讓人生嫉,但決對不是我。
「傾城是誰?」我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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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畢,頂著爭議迎頭上去,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