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閣
明明剛喝了水,為何還是覺得這般乾渴,朦朧中的林落白做了一個夢。
她看見自己站在茫茫大漠之上,白灼的烈日當頭烤著,放目黃沙漫漫,寸草不生。
有一股火苗從小腹躥起來,直往四體百骸絲絲地蔓延著,燃燒著,林落白似被夢魘住,口中逸出艱難的呢喃:
「渴,我渴。」
舉一滴溫熱的液體淌入口中,她伸出粉嫩的舌尖西吸吮著,暈紅如杏花的臉龐微微揚起,像一條貪婪的春天的小蛇。
這水,微鹹,渺弱,滋潤不了她此刻如龜裂大地般的肺腑,林落白微微睜開眼皮,想伸手去掬一捧清涼,卻觸到一隻手臂。
那是一隻男人的手臂,微涼,結實,像上好的藍田脂玉,在滿目猩紅的落地大簾的背景下,在朦朧朧如夢幻般迷離的粉紅燈光下,那雙胳膊慵懶而美好地支在自己的眼前,她扭動了下身子,躺平,視線的正上方是一雙癡纏中燃燒著野火花的眼睛。
還他是誰,怎會無端闖入我夢?還在夢裡用這種花癡的眼神死死糾纏著……林落白羞澀地笑起來,身上熱熱的,臉頰脖頸也是熱,熱的她突然想起今天彷彿沒脫衣服就睡了覺。
她想坐起來,可身子軟的根本抬不起來,索性就躺在那開始脫衣服。
裙子的拉鏈剛拉開一半,手腕便被人死死的按住,那麼大的力道讓林落白甚至以為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的場景。
可她的床上怎麼會有男人?空氣中有奇異的熏香味道,她被熏的渾身麻酥酥的,偷偷地想,真羞恥啊,自己居然會做春夢!
可這夢裡的對象,居然是他!
赫連獨歡,這是你吧?
英挺到完美的五官,溫柔深情的目光脈脈注視著她,讓她覺得體內有一股熱浪不停地燒,燒,燒得她幾乎要沸騰了,伸出手,她猛地攀住他的胳膊:
「赫連,是你嗎?」
憑著最後一絲意識苦苦支撐的男人一下被擊中了,眼前這美如白蓮花般的女子真是林落白嗎?
他繃緊了身子,拚命地壓抑著體內陣陣湧上的情潮。
遭人暗算了,從被人送進松江酒店這間豪華套間的一刻起,他就明白了。
剛才和景天公司老總景中越最後喝的那杯路易十三里,定是被下了藥。
好低劣的手段!
因為赫氏集團沒有答應他們公司的條件,他居然這麼暗算他!
可如今根本無暇想那些公務上的糾葛,眼前最大的疑問是,為什麼他們送來的女子,竟是林落白?
心裡一萬個問號也抵不過近在咫尺的一寸柔情,那麼滑膩的小胳膊貼在自己的肌膚上,赫連獨歡幾乎要把持不住了,他拚力地將她從床上扶起來抱在懷裡,他想問她:
「林落白,林落白……真的是你嗎?為何你在這裡?」
而林落白被方纔那杯下了春藥的水迷的四肢癱軟,躺在男子的懷裡,連最後脫掉裙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仰著臉淺淺的笑,眼神恍惚,全身肌膚泛出一種薄薄的紅色,整個人美的像風中的桃花。
心中莫名地虛空燥熱,她反手摟住男子的腰,張口卻唱了句:「紅樓交頸春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