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跟我們這兒挑撥離間,林落白和沈陌錦好了管你屁事兒,我們落白愛和誰好和誰好,我看你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你喜歡人家沈陌錦,可沈陌錦看不上你!」
「也不回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那一臉蠢相!你比得上林落白一根指頭嗎你?」
蘇絮兒呆了,為著秦琳琅貌似解氣的一番痛罵,她整個人呆在了那裡,姚倩倩一聲令下她手下的那一幫少年便衝上來將蘇絮兒撲倒在地,姚倩倩的表哥張大志肥厚的拳頭一下砸在蘇絮兒的臉上。
一股熱熱的腥氣鑽進林落白的鼻子裡,姚倩倩又衝上來和秦琳琅廝打,嬌生慣養的秦琳琅哪是姚倩倩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拽住頭髮扯得直哭。
地上雪滑,林落白被推摔在地上,胳膊也不知撞上了什麼尖銳的東西,手掌一扶竟然被扎出了血。
倒在地上被人毆打的蘇絮兒突然怒吼一聲,像突然被激怒的小豹,反手從地上拾起半截磚頭朝張大志的腦袋上拍了下去。
汽車的喇叭聲和照明燈驚散了這一群打架的少年,張大志滿臉鮮血地倒在地上,姚倩倩被鬼抓了似的驚叫著,地上的雪泥被踩成凌亂的污濁,林落白淚眼朦朧中看到穿著旗袍披著火狐狸皮草的林流珠急匆匆地從汽車上下來,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緊跟著走過來。
林流珠那麼美,夜色和著雪花在她身後成為背景,可林落白腦子裡只是不停冒出三個字,狐狸精,狐狸精……
林流珠不是。
她只是美,她只是美得驚人,美得叫人嫉妒,她只是一個寂寞的美人。
也許她的溫暖回來了,也許她的男人回來了,也許她想好好地過日子了,這有什麼錯。
可是,林落白看著這個不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和母親成雙入對地進進出出,她覺得刺目。
林落白沒想到寒假的第一天,她們會在派出所度過。
洛家巷派出所今天可真是熱鬧,財政局長秦銘沖和市教育局的龐慧珍是最先到的,秦琳琅嚶嚶地哭著縮進她母親的懷裡,一副受欺負的小公主模樣。
秦局長黑著臉拿出領導訓話的架勢,派出所的人諾諾應著,說孩子一定被嚇得不輕,趕緊領回去,以後別被這些社會渣滓們給帶壞了。
秦琳琅隨後便被她父母領走了,留下蘇絮兒一身傷痕地蹲在牆角抽煙。
不許在這抽煙!
剛點著的煙被警察從手裡奪走,林落白心疼地蹲下去抱住了蘇絮兒。
絮兒,對不起,對不起。
林落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愧對蘇絮兒,明知道她喜歡沈陌錦,明知道沈陌錦曾經無情地傷害過蘇絮兒,可自己還是情不自禁地和他好上了。
蘇絮兒不說話,嘴角高高的腫起,臉上的血痕結了干痂,一道道地斑駁。
冷慕雲和林流珠不知道進去和警察說了什麼,總之談了很久才從裡面出來,林流珠取下身上的披肩裹在林落白身上,柔聲地說,落落我們回家吧。
沒事了,跟媽回家。
她們都沒事,秦琳琅,林落白,甚至姚倩倩。
姚倩倩帶了那麼多的小混混來尋釁打架,可是她老爸是大款,是鎮上工程建設最大的投資者,姚大款不過打了一個電話,就讓司機來把女兒接走了。
最後留在派出所受訓的只剩幾個沒背景的,譬如蘇絮兒,還有幾個跟著鬧事的混小子。
可那些人都有家長來領,交了點罰款受了幾句訓斥也就被領走了。
只有蘇絮兒孤單單地蹲在牆角,一個警察說,蘇絮兒一板磚下去把那男孩打成腦震盪了,人家張家可不肯善罷甘休,賠錢是小,這姑娘按規定還得送到少教所去住上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