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傳承 第二卷:奉旨南下 第十六章: 遺落的童年
    「哎,你皇姐她今天怎麼走路都帶笑?」

    「我怎麼會知道!」

    「那我除了問你還能問誰啊!」

    得,又吵一架。

    自打洞房花燭夜,兩人達成了協議之後,就一直爭吵不斷。女帝以新婚燕爾為由把如意也鎖在了房間裡,新郎痛恨:「你以為新婚燕爾就是一直做做做啊!」結果被新娘敲了一記暴栗。

    現在如意雖然是公主,可也不得不面對變相軟禁的事實。

    「那你知不知道你皇姐抓我到底有何居心?」

    「不知道。」

    「不知道?切~哄我三歲大啊?你不知道你還做公主。」

    如意冷冷瞟他:「反正皇姐不是愛上你。」

    「那我謝天謝地,」晏逆昀不想挨近她,於是坐在離床最遠的椅子上,「你皇姐成天跟我打聽你們皇帝喜歡吃什麼呀喜歡喝什麼呀,下次乾脆問問他拉的屎什麼顏色的算了。」

    「你!你這人粗俗無比滿口胡言亂語,回頭我一定叫皇姐斬了你!」如意咬牙切齒。

    「我就粗俗你有氣啊!是你自己爬我床上來的,還當我多稀罕娶你呢。」晏逆昀撇著嘴,輕蔑地損著人。

    如意霍然起身:「你再敢說一次!」

    「說了又怎麼?我又沒撒謊我怕你啊!你搞清楚,你,一個滯銷的野蠻公主,被強行兜售給了我,一個溫柔體貼無所不能的好男人,」搖頭晃腦地說完後,晏逆昀變出一副凶臉孔,「要死也是我休了你你沒臉活下去自己去死!懂嗎!」

    如意真是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正待要掐死這個臭男人,門外傳來騷動。

    「有人來了。」兩個人面對面,不約而同地把耳朵貼上門板。

    「原來你皇姐私會情郎啊,嘿嘿嘿……」晏逆昀一臉奸笑。

    「你閉嘴!我皇姐歸為一國之君,看上哪個男人不是召之即來,何須私會!」

    「那可不一定,你聽外面明明就來了個男人……」

    話音斷了,晏逆昀臉上的表情也消失了,只是使勁貼著門板想聽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繼續說啊!」

    「哎呀你閉嘴!」

    「我閉嘴?你找死!」

    門外,英玨警覺地瞟了一眼甲板盡頭的那扇小門,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吵鬧。

    事實是,小「夫妻」已經由吵架演化為了打架,正打得你死我活。如意武藝高強又力大無比,但是晏逆昀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兩個人小孩子一樣在房間裡你揪著我我揪著你,拚命朝對方揮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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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在身後關上了,房間不大,確實只有一個人坐在桌邊。

    「不知小姐請我前來,所為何事?」當然知道晏逆昀作為人質不會出現在這裡,但心下還是有些失望。

    女帝含情脈脈地投眼過來:「公子既然來了,何不坐下一敘?」

    鏡水硯朝不置可否地一笑:「不知我那至交現人在何處?」

    「晏公子和我妹妹新婚燕爾,兩人許是下船去遊玩了,也怪我,沒有通知他們你要來。」

    新婚燕爾!這四個字給鏡水硯朝不小的打擊。儘管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可能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但轉念又想外人並不知曉他們的事,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謊話,當下也有點拿不定。

    不,他對自己後宮裡的無數佳麗都沒有動心,怎麼會出來幾天就已經成親?

    更何況……他不是剛到惠靜的第二天就和一名年輕男子進了那種骯髒之所,說他和男人有私情還比較可能一點,和女人……

    「公子站著不累嗎?來,請坐。」

    驅散心中的多種猜疑,鏡水硯朝表面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在她對面坐下了。

    「來,這裡有我們賀蘭上好的ju花酒,公子嘗一嘗。」女帝又柔情款款地為他斟酒。

    劉太醫說過這段時間最好不要沾酒,可是一但拒絕又要做出解釋。鏡水硯朝心中一轉,還是舉杯飲下。

    「味道可好?」

    「不錯,佳人配美酒,人間難得幾回享受。」看起來這小姐大有來頭,鏡水硯朝一手將酒杯放下,另一手在桌下愧意地摸了摸小腹。

    女帝聽了,滿臉的喜悅掩飾不住:「那再來一杯?」

    「還是不要了,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我哪有什麼不便直說的話,無非就是想請公子前來敘舊。來,我們再喝一杯。」

    女帝又斟上酒,神qing動人地勸道。

    她那過分慇勤和嬌羞的樣子讓鏡水硯朝相當不舒服,美人計對他從不適用,宮裡的三妃相貌都不亞於她,連姝緹那樣的烏珍第一美女他都提不起興趣,更不要說面前這個不知道來頭的可疑人物。

    無奈你不喝酒對方就不說話,鏡水硯朝只好再喝一杯。

    「來。」見她還要倒酒,鏡水硯朝終於沒了耐心,攔住她的手:「小姐既然找我來敘舊,不妨說說以前的事,一味的喝酒未免太掃興致。」

    女帝低頭一笑,放下酒壺:「公子可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識,就在孔雀河的一艘船上?」

    「嗯,我記得。」說實話,鏡水硯朝沒什麼印象。

    「那時候我們都還是小娃娃,我比你大了幾歲,你就一直姐姐姐姐地叫我,」女帝羞答答地看他一眼,「你那時的樣子,真是既可愛又令人心動。」

    「讓小姐見笑了。」鏡水硯朝表面敷衍著,去怎麼也回憶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她。

    「你還記得嗎,當時我們共乘一船,看遍了孔雀河兩岸所有的美麗風光,你那時……說過會娶我為妻。」

    鏡水硯朝手一抖差點帶翻了酒杯——有這樣的事?

    女帝見他臉色變了,不由得多了幾分小心:「你……不記得了?」

    「哦,怎麼會,」這下可如何是好,逼婚逼上門來了,「你也知道我已經娶了正室,也有了幾房小妾,你如此好的出身,委身於我做妾,我心裡會不安的。」

    「可是晏公子說你並未娶妻啊!」女帝頓時花容失色。

    「他離開家鄉已久,娘已經為我娶了正室,只是他還不知道罷了。」

    「怎麼會這樣……」

    鏡水硯朝見她大失所望的樣子,心下一陣愧疚,自己真的答應過娶她?怎麼完全不記得了?

    「你說過會娶我的……你還為了我,跳進孔雀河想去撈我頭上戴的花,你都忘了嗎?」女帝泫然欲泣,「我一直都在等你啊,等了你那麼多年,等到的居然是你已經娶了別人為妻的消息……你叫我情何以堪……」說著竟真的哭了起來。

    「你……你先別哭,你把當時的詳細情況再跟我說一遍,我是怎麼答應你的,有沒有頂下書面約定,我也好帶回家給娘瞧。」

    這要是作假,未免偏離主題太遠了。鏡水硯朝頭痛地想。

    「當時那有什麼書面約定,當時我們在船舷上聽猿啼,那聲音好不淒慘,我說猿猴定是被心愛的人拋棄了才會啼哭得如此哀傷,你說猿猴也有他們的悲劇,」女帝抽抽泣泣地道,「後來我說女人都是這樣命薄,沒有男人肯始終如一地對我們,然後你就說如果你娶我,一定不會負我……」

    ……原來有這樣的事?鏡水硯朝心裡苦笑。為什麼如此浪漫的艷遇,自己會一點都不記得了,真是奇怪。

    「後來風吹落了我發間的花,你就跳入河水中為我撈起,自己卻嗆了不少水差點就沒命了,和你同姓的人不顧我的哀求將你帶走了,從此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我也從那時起……一直等著你。」

    落水……差點沒命……

    ——你們這些廢物!竟然讓朕最心愛的兒子染上時疫,你們是不是都不想要腦袋了!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皇上如果一定要把這頂帽子扣在微臣頭上,老天有眼一定會報復你這昏君!

    ——母妃,為什麼我要喝藥?

    ——皇上!求求你不要大開殺戒了,求你為臣妾、為硯朝積一點陰德吧!皇上!

    ……為什麼會想起這些事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帝哭得梨花帶雨,鏡水硯朝陷入沉思,這個空檔有人敲門:「陛下!陛下,出事了!」

    陛下?門外的人分明叫的是……鏡水硯朝飛快地掃一眼止住哭泣的女帝,只見她手忙腳亂地擦乾眼淚,鎮定下來:「進來。」

    左相匆匆跑進來,面色焦急地附在女帝耳邊說了幾句話,女帝一下子臉色蒼白,嘴唇抖得說不出話來。

    「知道了,你先出去。」女帝半晌才對左相道。左相離去後,她只是膽怯地看了鏡水硯朝一眼:「既然公子已經娶妻,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兒時戲言我做真,是我冒昧了。」

    「小姐千萬別這麼說,是我辜負了小姐的一番心意。」鏡水硯朝知道敘舊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女帝低垂著頭:「公子不知要在惠靜停留幾日?我們改天能不能再見面?」

    「我會留一段時間,如果小姐想見我,隨時可以派人來洗冤觀。」鏡水硯朝已經猜到面前的人肯定是賀蘭女國的國君,既是同樣的身份,在大胤的境內就是貴客,不好怠慢了。

    「告辭!」

    等在門口的蝶羽和英玨見他毫髮無損地出來了才算鬆了口氣,鏡水硯朝對送到傳遍的女帝拱手拜別,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們一行人不見了身影,女帝才著慌地拉著左相的手:「他怎麼會死了呢?」

    「回陛下,聽公主的意思,是他突然不知道吃了什麼自殺的。」

    「怎麼會……突然就……」女帝捂著胸口,一時間六神無主。

    「陛下別擔心,臣會處理這件事的。」左相攬過女帝的肩,輕聲安慰著。

    「那……」女帝眼裡充滿期望地看著她,「一切就拜託左相了。」

    左相竟展顏一笑:「請陛下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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