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逆昀向後退了退,抽出了自己的分身,貼在股溝間。鏡水硯朝知道他還沒做夠,但是眼下糾纏這個問題完全沒有意義,咬咬牙就默許了。
「我在容妃的寶閣裡發現一個東西,她藏的很小心,我想可能是有用的東西就偷偷拿走了。」
「是什麼?」鏡水硯朝偏了偏頭問。
「一塊布,上面有一些花紋,我看不懂。」晏逆昀邊說邊在他身上這裡摸摸那裡捏捏,存心看他發抖。
「別鬧,到底是什麼東西?」鏡水硯朝很不耐煩地掐住他的手。
「真的不知道,我現在也沒帶著,連著外衫一起放在房間裡了。」言下之意就是誰讓你把我派去刷馬桶的。
沉默了一小會兒,鏡水硯朝不得不退步:「好吧,這次倒是委屈你了,明天起你還是回到龍棲宮來。」
「好~」這才對嘛,晏逆昀一高興,又有點心癢癢,分身貼著兩瓣翹臀摩擦著。
「你!」鏡水硯朝伸手在他小腹上抓了一把,「不要得寸進尺!」
晏逆昀被他抓得疼,只好訥訥地爬起來:「記得你差著我的哦!」
「以後再說,朕累了。」鏡水硯朝說完就閉上眼。
「你說的。」晏逆昀用他的汗巾替他清理過後穴裡的*,然後再給他蓋好被子,才下床穿衣服離開。
待門關上房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鏡水硯朝挪了挪酸麻的腰,咬著牙狠狠地捶了床一下。
蝶羽見到晏逆昀倒是很高興,反正白天鏡水硯朝去上朝,他們倆就一邊做事一邊閒聊。蝶羽很小的時候就進宮來,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偏偏晏逆昀又是滿街跑長大的,有趣的事就是坐下來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直到下朝兩個人還在眉飛色舞地交談。
鏡水硯朝在督察英玨的護送下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一邊擦柱子一邊討論尋常百姓醃製火腿的事情。英玨剛要指責他們見到皇上不行禮,鏡水硯朝抬手制止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兩個人。
毫無感覺,晏逆昀比劃著怎麼把火腿遞給娘,結果把手裡的抹布揮了出去,英玨大驚之下又不敢拔刀,只好用自己的臉擋抹布。蝶羽不經意瞟了一眼,正看見抹布拍上英玨的臉,驚得手裡的桶光當落地。
「玩得好開心呢。」鏡水硯朝冷淡地丟下一句,大步走進了殿內。
晏逆昀大氣不敢出——這已經是第三次自己失手襲擊他們了,可問題是不好的東西總是砸中英玨,大概是這個人命不太好。見英玨甩掉抹布眼睛也睜不開的一臉苦相,晏逆昀趕緊賠笑過去:「對不起啊督察大人,奴才一時失手……來來來我幫你擦!」布料粗糙的太監服袖子可把英玨害苦了,可是滿臉髒水,英玨根本不敢開口說話,癟著嘴的樣子讓蝶羽想笑又不敢笑。
「小晏子!你給朕滾進來!」這邊廂正擦的歡喜,那邊已經怒髮衝冠。晏逆昀趕緊拍拍袖子:「不好意思大人,皇上叫我了。改天幫你擦!」英玨揉著眼睛想臭罵他一頓,對著自己的已經是跳進殿內的腳後跟,氣得扭頭就走。
晏逆昀隨便把手上的髒水擦在衣擺上:「什麼事?」反正門外只有個蝶羽,不行禮也問題不大。
「你好大的膽子,還不跪下!」鏡水硯朝走到交椅處凜利地一轉身坐下去。
「……」看著他在坐下去以後抽了一下的臉就知道耍帥弄疼了自己,晏逆昀這個時候哪裡敢在亂摸老虎屁股,乖乖地跪下。「奴才不知道做了什麼事令皇上如此龍顏大怒,請皇上把奴才拖出午門斬首吧。」
鏡水硯朝本來想說的話都被他氣忘了,鼓著眼睛接過宮女端來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狠狠地摔在地上。
「皇上饒命!」送茶的宮女嚇得跪下。晏逆昀看看那個宮女又看看怒沖沖的人君,道:「奴才哪裡做的不好皇上懲罰奴才一個就好,不要嚇唬一個無辜的宮女。」然後趕緊對那個宮女使眼色讓她出去。
「你又怎麼不開心了?」在宮女後面迅速關上門,晏逆昀小跑到他座位邊。
「不開心?朕什麼時候開心過?」鏡水硯朝捶了桌子一下。
「別捶桌子別捶桌子,吃橘子。」手腳伶俐地剝了一個橘子,掰下一瓣遞過去。
橘子是上火的吧?鏡水硯朝不滿地看他一眼,還是接過來放進嘴裡,剛嚼第一下,晏逆昀就扔下手裡的橘子,掰開他的嘴把橘子搶走了。
「……你!」鏡水硯朝大怒。
「別激動別激動別激動……我是怕裡面又被人下藥。」從皇帝嘴裡搶走吃的還拿得出冠冕堂皇的理由的人,天下恐怕也就一個了。晏逆昀嚼了很多下然後嚥下去,摸摸頭又摸摸肚子,然後才放心了一般:「應該是沒事了。吃吧!」
鏡水硯朝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猶豫著接過第二瓣橘子,提防地看著晏逆昀。
「我不是故意要搶你橘子吃的,我要是想吃這裡不是還有嗎?」晏逆昀很認真地指著果盤解釋,邊說邊遞過去第三瓣。
默默地遞橘子吃橘子,直到二十瓣橘子全部吃完,鏡水硯朝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坐吧。」「哦。」晏逆昀聽話地和他隔一張桌子坐下。
「你……」
「你……」
窘到。
「你先說。」
「你先說。」
愣住。
「其實……」
「其實……」
鏡水硯朝怒拍案:「你故意的是不是?」
晏逆昀好不委屈:「我故意學你說話我有毛病啊!」
「算了算了,」鏡水硯朝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朕先說。幾天前,慶王曾經上了一封奏折給朕,指控晏太師收受賄賂多達三十萬兩。」
「三十多萬兩?」晏逆昀撥了撥手指,發現不夠。
鏡水硯朝看他如三歲稚子一樣扳手指,忍不住笑了:「別數了,你要是有那麼多手指就成蜈蚣了。」
晏逆昀慚愧地垂下手。「太師年輕時深得先帝信任,和慶王一樣是輔政大臣,為官四十年一向清正廉潔,從不結黨營私,是個朝中難得的好官。」鏡水硯朝交叉著十指:「朕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等事,所以只是暫時把他軟禁在太師府,要他三天內給朕一個說法。」
「那他怎麼說?」看你這麼輕鬆,老爹應該是沒事了吧?
「他交出了一份收禮的明細,指出了所有行賄的官員,並且把那三十萬兩全部交給了國庫。」
「好啊!」
晏逆昀忍不住拍手,老爹果然翻身了,雖然這筆錢的用途和預期有差別,但總歸是到了國庫裡,本來還說做聘禮兩全其美。鏡水硯朝見他那麼開心,自己也不知不覺地露出笑容:「你那麼高興做什麼?」
「奸臣栽贓清官不得逞,反而被揭穿事實,這麼大快人心的事我當然高興啊!這也是天上的神仙看你是個好皇帝,顯靈了保佑你,才能又保住好官又充實國庫。」晏逆昀雖然口中誇讚他,但心裡卻在自己得意。
鏡水硯朝虛起眼:「哦?那你可知道朕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件事?」
「……難道不是高興的事,就拿出來分享嗎?」
「是嗎?你說你娘給你取名叫晏逆昀,你又從小沒有爹,」鏡水硯朝拿起一個蘋果在手裡轉,「朕可聽說晏太師最近剛找回了他失散多年的兒子,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糟糕!晏逆昀大叫不好。怎麼辦,告訴他自己確實是太師的兒子?那會連累老爹犯什麼欺君之類亂七八糟的罪;告訴他那只是個巧合?天下有那麼巧合的事嗎?
「你心虛了,」鏡水硯朝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怎麼不說話?」
「回皇上,這裡面有個大誤會。」死就死,不能連累老爹,他和娘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鏡水硯朝鼻子裡哼給他一聲。
「我呢,確實是和晏太師有關,不過當然不是他兒子,但是他的兒子是我幫著找回來的,所以這其中確實有點誤會,」下面該怎麼編好呢,「其實我的姓呢是跟著晏太師的兒子的,我們打小就認識,這次進京來是為了他們父子相認,然後我呢就很幸運地進了皇宮到了皇上你身邊了。」
「你娘會讓你跟著別人姓?你當朕是傻瓜嗎!」
「怎麼會怎麼會,我娘過去也受過晏太師的恩,所以才想要我以後去做太師府的下人,就乾脆讓我姓晏了,反正……我也沒姓。」
鏡水硯朝還是一臉不相信。
「唉……就知道你不信,我不是說了嗎我和我娘走散了,其實她是帶著太師的公子去見太師了,我這次出宮去呢也確實是到了太師府暫住,太師知道了我曾經潛進皇宮,就要我回來繼續伺候你,同時暗中保護你了。」這可真是個大謊言。
謊話之所以會被相信,就是因為裡面確實有那麼幾句真話。鏡水硯朝記性很好,他記得晏逆昀確實有說過和娘走散了,而且這個過程聽起來沒有漏洞,和他打聽到的晏逆昀出宮以後應該是被太師府的人接走了也一致,晏逆昀回宮來也確實是救了他一命,那麼說來……鏡水硯朝權衡了一下,道:「真是勞太師費心了。」
晏逆昀心裡樂開了花——你這麼說就是信了?太好了!
「你和太師的兒子從小就認識,那你們關係怎樣?」
「不瞞你說啊,我們倆交情可好了,」廢話有人和自己交情不好的麼,「我們從小一個碗裡吃飯一張床上睡覺,有什麼好東西都一起分,一起打架一起惹事,簡直是形影不離,親的就跟一個人似的。」一不留神就胡吹了起來。
鏡水硯朝冷冷哼一聲:「還真是關係親密啊。」
「那的當然。」順口就回答。
「答得好順啊,你和他也會那樣做嗎?」問出口有點後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