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言出,換晏逆昀散架一般向後倒。
「霓雲!」皇帝趕緊伸手拉他,結果被他強大的後勁帶得一起摔下龍椅,砸在堅硬的地板上。
「該死……」皇帝的手肘磕得很疼,下意識咒罵,然後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摔在一個弱女子身上,趕忙爬起來,見晏逆昀還是沒有反應,就拍拍他的臉:「霓雲,霓雲!你沒事吧?」
「哈哈哈哈哈……」一串陰陽怪氣的笑聲從仰倒的晏逆昀口中發出來。
皇帝以為他中邪了,趕忙叫人:「來人……」吶字還沒出口就被突然詐屍坐起來的晏逆昀撈過腦袋一吻封口。
「……」皇帝還沒見過這麼積極主動的宮女,不過有了前兩次夭折的經歷,他不敢貿然行動,只是兩眼一對看著一臉陶醉地吻自己的人——其實這個宮女的吻技還是不錯的。
晏逆昀在他口中描繪了一遍,見他不動,極其不滿:「你能不能給一點反應啊!」說著還不知死活地去捏他的臉。
「霓雲……」皇帝等他松勁了,才把自己的手覆到他手背上,微笑著說,「我知道是誰派你來的了。」
「呃?」晏逆昀摸不著頭腦,「誰?」
「朕的母妃。」話才落音,人已經捉住晏逆昀的肩用力把他按得靠在龍椅上,捧起他的臉就開始激吻。
「哇……等、等一下嗚嗚……」這時候清醒的倒是晏逆昀,他清楚地知道要是被發現自己是男人,別說他們的娘還不一定認識,就算皇帝和他被指腹為婚,此刻也一定覺得被騙了,不要他的腦袋才怪!
「等?等什麼,朕現在就要得到你。」皇帝的眼睛裡燒起情慾的火苗,手去扒晏逆昀的衣服。
晏逆昀七魂飛了八魂半。腦袋事小,失節事大啊!(作者語:……)他登時蠻力推開還要湊上來吻他的皇帝:「不行!」
「為什麼?」皇帝鐵青著臉。什麼時候行不行輪到女人說了算了?
「因為……人家沒有名分,要是皇上你像之前說的那樣,玩過了就丟……你讓我怎麼辦?」我怕的是你玩都不玩就直接扔啊。
皇帝坐在地上深呼吸了幾次,用手抹了一把臉:「好,等朕封你為貴人,再慢慢享用你。」
「貴人?為什麼不是妃子?」雖然搞不清這其間的差別,但是大家一般都只說起妃子,妃子應該是比貴人高。
「……這,朕很快就要迎娶烏珍公主,三妃之位一個給了清水殿的清妃,還有一個給了樂淑宮的容妃,最後一個……」
「好啊,你果然還是要娶那個什麼烏珍公主,女人就那麼好,多少都不嫌多嗎!」晏逆昀一下子吼起來。
皇帝皺起眉:「霓雲,不要胡鬧,和親是為了兩國的和平,哪由得你在這裡大呼小叫,當殿爭風吃醋,成何體統!」
「什麼體統不體統的,我憑什麼就要在這個什麼烏珍公主之下?」我可是以後要騎在你身上的人,怎麼能被你的女人們看低,「我不管。」
「可是已經沒有與三妃平起平坐的位置了,清妃和容妃都是身份顯赫的女子,否則沒有人能一來就封妃的。」皇帝也有點失去耐心。
「那我要做皇后!」
「混賬!」
「你……你罵我混賬?」晏逆昀一下子火了。
皇帝也沒有善色:「難道不是?朕現在是沒有立後,不過要立後也絕對輪不到你!」
「你說什麼,」晏逆昀眼露凶光,「這是你說的,以後不要耍賴。要是你以後後悔了,不要來求我。」說著拍拍屁股爬了起來,又道:「奴婢沒有那個福氣伺候皇上了,皇上自己保重!」邊說邊拿出那塊手帕擦了擦被親吻過的地方,然後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大步出了上書房。
皇帝愣在地上。他一生錦衣玉食,除了父母早亡外一直都一帆風順,沒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今天遭遇了,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
「哼!」受到良好教育的他此刻非常想罵人,可惜苦於沒學過,只能重重地哼出一聲,回到椅子上坐下生悶氣。
眼角的餘光瞟到那方手帕,此時被扔在地上,怪可憐的。皇帝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把它撿起來,又想到手帕的主人怒沖沖的樣子,不由得攥緊了它,苦思半天,最終苦笑著把它折好放進懷裡,這才回去繼續看奏折。
皇帝以為他在怎麼生氣也不會鬧出多大動靜,閱完奏折用過膳回到寢宮,卻依然不見他半點影子,心裡有點擔心了。
「蝶羽,霓雲去了哪裡?」裝出漠不關心的樣子,問掌燈的宮女。
「奴婢不知道,皇上,她沒有回來過。」蝶羽老老實實地回答。
「沒有回來過?」皇帝書一沉,皺起了眉。
蝶羽「嗯」了一聲,皇帝不好再多問,只好悶悶地繼續看書。
今晚看到眼睛痛也沒人會說一聲不要看了,皇帝竟覺得意外地寂寞,落落地放下書卷,低聲道:「打水來。」
宮女們伺候他洗漱完畢退了下去,皇帝一個人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卻睡不著。
「世上只有媽媽好……呵呵。」憑著記憶哼了一句,又自嘲地笑了笑,翻了個身睡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蝶羽和另一個宮女守在門外候應,正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人步履匆匆地跑了進來。
「誰?」蝶羽攔他,「霓雲?」
「放我進去。」晏逆昀喘著氣,壓低了聲音。
「皇上已經睡了。」
「我知道,讓開。」因為他是跟進跟出的紅人,蝶羽不敢攔他,放他進去了。
晏逆昀合上門,原地深呼吸幾次,自言自語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才不跟你計較!」然後步近床榻。
帳子放下來,看不清裡面的景況。晏逆昀本打算確信他睡了以後在外面道歉的,結果耳朵湊過去,卻聽到裡面有些急的呼吸聲。
「你爺爺的,小爺我義膽忠肝地不同你計較。你竟然在我走了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就給我玩女人?」晏逆昀腦袋上火苗一簇一簇地跳,刷地拉開帳子。
沒有女人。皇帝一個人面向床內裹在被子裡睡覺,聽到他抱怨還沒有反應,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晏逆昀猶豫了一下,有點不太確定地從背後悄悄掀起被子,把手伸進去,沿著他的腰慢慢伸向前方。
「嗯……」睡夢中的皇帝發出輕聲的呻吟。
「有這麼慾求不滿嗎。」晏逆昀嘟囔了一句,抽出手轉身要離開。被窩裡的人難耐地扭了一下,低低喚道:「雲……」腳都邁出去的晏逆昀硬是被他這一聲喊得動彈不得。
「……雲,霓雲……別走……」被子被蜷了起來。
晏逆昀為難地扯扯嘴角,忽然抓過掛在一旁的一根結帳子的錦帶,坐到床邊,把皇帝的頭抱起來,蒙上了眼睛。
「霓雲……霓……」「好啦別叫了,我不是在這裡的嗎。」晏逆昀不滿地嘟囔。那睡夢中的呼喊有些變調,倒真像是在叫他的本名。
「夜遺都要人伺候,你真是皇帝!」抱怨了一句,一手托著他的身體,另一手翻進被子。
皇帝被蒙住眼睛,可是還是看得見他的眉毛不斷地皺起又展開,紅唇微啟,齒間流淌出些許細弱的呻吟,身體也隨著下身撫慰的手輕微地挺動。
「唔,霓雲……」
「好啦安分點,你要外面的人聽見是怎麼?」
晏逆昀慣於為別人做這種事,技術自是不弱,靠在懷裡的身體越來越燙,隔著裡衣都能感覺到他的汗一層層地密密沁出。
「霓雲……啊霓唔!」
危急關頭晏逆昀迅速堵住他的嘴,把高潮的呼喊吸入自己口中消化掉。
射完精的皇帝大口地呼吸著,因為眼睛被蒙著分不清夢醒,被晏逆昀重新塞回被子裡。
「你倒是爽過了,我可慘了。」晏逆昀苦著臉,看得見摸得著就是不能吃,這罪真不是人受的。看著那睡顏逐漸安靜下來,晏逆昀解掉那根錦帶,把手心貼在他眼皮上:「算啦,看在你夢到的是我的份上,白天是我不對啦!」
重新拉好帳子,晏逆昀打了個哈欠,看了看自己的手。
*倒是順便擦在那傢伙的褻褲上了,可是老覺得有點怪怪的。「唉……真是著了你的道了。」晏逆昀甩了甩手,繡凳上一坐,桌子上一趴,哭哼著去會周公。
第二天一早,皇帝習慣地醒過來,覺得頭暈暈的,稍微一動,下身立刻傳來不適感,驚得他嘩地一聲掀了被子。
看著褻褲裡那一灘,皇帝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昨晚的chun夢他隱約還記得,可是別說納妃之後,就算是過去,似乎也沒多少夜遺的經歷,這一下真是讓他有口難辯了——他居然會對一個長的一點都不嬌媚可愛,甚至身材很爛的女人動情,還因為她慾求不滿地發夢,真是丟臉丟盡了。
更過分的是,自己要被人看笑話,那個罪魁禍首還跑了!
皇帝窩火地拉開帳子,卻愣住了。
背對著自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人好像是……
「皇上,該起床早朝了。」蝶羽推門進來。
「朕要先沐浴,準備熱水。」皇帝不容置喙地命令。
蝶羽有些詫異,不過他沒有多問,而是轉身出了門。皇帝下床來,胯下那灘干了大半的東西無比難受,看著罪魁禍首毫不知情的睡相,想揍他都下不了手。
「罷了罷了,真是著了你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