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一股濃郁地香氣便撲鼻而來。一眼望去,桌上放著幾盆盆景,花香滿屋,完全現代化的設備跟屋子的古風有一點點不搭調。大廳側面的牆上,掛著一幅猛虎下山圖,險峻的大山,蒼綠的古松,渾身散發王霸之氣的猛虎,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一號,你終於回來了。」一個滿懷滄桑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一個人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凌欣然一轉頭,這個男人五十多歲地模樣,花白的鬍子,但是身子骨看起來很是硬朗,從這渾厚的聲音就可以聽得出來。可能是因為養生有道,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印記,臉色紅潤,皮膚光滑如嬰兒一般。身著一件灰色長袍,外面套著一件皮馬甲,腰板挺得筆直。凌欣然有點好奇,在這麼一個現代化的社會裡面,居然會有這麼一處地方,完全透著古風古樸,裡面的人也都是奇奇怪怪,好武,什麼大刀長矛飛刀,讓人完全不可捉摸。
短暫的沉默之後,陳楓摸了摸鼻子,訕訕的開口了:「大頭領,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啊。這身子骨看起來,不比我差多少啊。」
「哈哈,許久是多久啊?七年了,你這個臭小子,一去杳無音信,今天終於回來了啊。想我老頭子今年也已六十有三,如果你再晚回來幾年,估計都見不到我這把老骨頭了。」老頭子哈哈一笑,豪氣萬千。
「大頭領,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都六十三了啊。怎麼看起來你還像是二十歲的小伙子啊。你看著身子骨,估計兩個我都不是你地對手。再看看你這皮膚,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吃了什麼延年益壽的仙丹妙藥,若是你往外面一站,指不定有多少化妝品都要找你來代言呢……」陳楓哈哈一笑,跟老頭子開起了玩笑。
「呵呵,在外面七年,把你的戾氣還是沒有磨平啊。現在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了?」老頭子倒也不介意,呵呵一笑,打斷了陳楓天馬行空似地胡拉亂扯。
看到陳楓身邊的凌欣然,老頭子望了一眼。笑了笑道:「這位是?」
「哦,這是我的朋友。我帶她……」陳楓笑著解釋道。
不等他說完,老頭子臉色變了變,有點無奈的看著陳楓道:「你小子是不是一定要讓我難做啊?咱這裡的規矩你又不是不懂,凡是陌生人。外人都不可以進來地。你這麼堂而皇之的把一個陌生人帶進來,這我怎麼向其他人交代?」
為了防備各位頭領們發難,陳楓一早就考慮好這個問題了,他指了指凌欣然,道:「大頭領,你不必難做。我這位朋友是學醫的,恩。準確來說是個護士,但是很聰明。學習很用功的。我把他帶來地意思就是……」
「想把她舉薦給老五。讓她跟著老五學習醫術?」老頭子忽然插嘴道。
「對對。大頭領。七年不見。沒想到你還一如以前一樣。火眼金睛。沒有任何事情能逃得過你地眼睛啊。」陳楓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拍了老頭子一擊馬屁。
「你可是知道。老五這個傢伙脾氣古怪。一般又不願意收徒弟教別人。你還帶這麼個人來。他能答應你麼?」老頭子掃了一眼陳楓。直接戳中事情地關鍵之所在。
凌欣然一聽說要拜師學醫。忙輕輕地扯了扯陳楓地衣袖。趴到他耳朵邊上。小聲道:「喂。陳大哥。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學醫了?」
「別亂說話。否則我可管不了你。」陳楓小聲地說了一句。為了演戲演得像一點。陳楓也只有委屈凌欣然。將偽裝進行到底。又轉向老頭子道:「呵呵。那有什麼難地。這不。我找您。還不就是讓您幫我這個忙啊。」
「不行。我絕對不會幫你地。你如果真地有那個想法。還是你自己去吧。」老頭子堅決地搖了搖頭拒絕了陳楓地提議。
「大頭領,這忙你一定要幫啊,你不幫地話,那我實在是很難跟五頭領說清楚的啊?」陳楓又糾纏了一句。
「這我不管,就算你說地天花亂最我都絕不答應。要怎麼樣,你自己去找他。」老頭子根本就不吃陳楓的死纏爛打,也不想跟陳楓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換了個話題接著又道:「怎麼樣,你這七年來,在外面過地怎麼樣,一切都還好吧?」
陳楓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三年倒是一帆風順,最近四年吃了四年地皇糧。」
「皇糧?」聽陳楓這麼瞎扯,老頭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捧在手裡的茶杯僵在了半空,鬍子微微一翹。他不明白,在這個現代民主化地社會裡,怎麼會有皇糧這麼一說。不過轉瞬,他就明白過來,呵呵一笑:「你小子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啊,說的倒是冠冕堂皇的。」
陳楓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爭論什麼,而是頓了一頓,接著又道:「大頭領,小白她,現在怎麼樣了?」
老頭子一聽陳楓提到白狐,原本高興地臉上頓失光彩,輕輕的將茶杯放回桌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情況不容樂觀。她是被通背拳所傷,現在氣息很微弱,除了你的紫龍真氣,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她。」
陳楓悻悻的看著老頭子,急切的道:「就連你跟五大頭領都沒有辦法救她?」
老頭子默默地點點頭,然後定定的看著陳楓,有幾十秒時間,才緩緩開口道:「不過,我看你的紫龍真氣好像已經不復存在,要救她基本上不太可能。」
「難道一定要我的紫龍真氣練到第五層,才能救回小白?」陳楓直盯著老頭子道。
「應該是。具體的情況,你還是去問問老五,他是最清楚的了。」老頭子淡淡的歎了一口氣,神色少有的凝重。
在老頭子的帶領下,陳楓拉著凌欣然去找忍了,找那個所謂的老五。當然得帶著凌欣然了,因為她是陳楓要介紹給老五做徒弟的。
三人穿過一片樹林,大老遠地就看到一家大瓦房,當然,還是那種古樸的風格。而,大瓦房的門口,坐著一個男人,手裡捧著一本線裝版的書,書已經發黃了,而中年男人卻絲毫不介意,看的津津有味。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身材乾癟消瘦,穿著一件跟老頭子差不多的灰色長袍,外面也套著一件皮馬甲,不過不一樣的是,老頭子的衣服很是乾淨完整,而這個男人的衣服卻是有點破爛。
看著中年男人就那麼坐在石凳上,手裡捧著手,居然也沒有戴手套,凌欣然不由有些吃驚。雖然說現在是初冬,但是其後卻也是很干冷,而且這還是再不見人煙的荒郊野外,那溫度又不知道低了幾度,中年男人卻好像渾身冒熱勁一樣。
「五頭領,我回來了。」林楓繞到中年男人面前,輕輕的用手遮住了他手中的醫術,這才出聲,笑著跟他打招呼。
「去,一邊去。沒事不要來打擾我老人家,我老人家的時間可是寶貴得很呢。指不定這一會的功夫就給我想透治療艾滋的方法。」中年男人頭連抬都不抬,直接冷梆梆的拋了一句。說罷,繼續看他的書,還用手濕了一下唾沫,去翻書。
凌欣然雖然沒有什麼潔癖,但是看到那情形還是忍不住的乾嘔了一下,那本書看起來太古老了,已經黃的跟黃紙差不多了,男人就那麼翻看,還用手在嘴裡沾點唾沫去翻書,太可惡了。另外,這個人看起來很是囂張,對人一點都不禮貌,而且,一開口就是治療艾滋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世界上不知道有幾百萬醫學專家在研究這個課題,結果都沒有結論,他竟然大言不慚。
陳楓有點尷尬,這丫的該不會是七年就把自己忘了吧?自己怎麼說也是門裡最拉風的一個,年紀輕輕就坐上了世界頭號殺手的寶座。陳楓摸了摸鼻子,咳了兩聲道:「五頭領,你不會就這麼翻臉不認人吧?像我當初可是費盡千辛萬苦,追了那人大半個地球,才幫你找到了那本《本草綱目》的原版,你現在居然來這麼一句?」
「切!我又不是傻子。那本書,我自己研究了半年多,最後我發現,那他奶奶的根本就不是原版,只不過是比一般的盜版要好上幾倍而已。」中年男人很是不屑的回了一句,又繼續看他的書。
「你,你還說?小時候,我左胳膊摔破了,讓你給我包紮一下,你竟然把我的右胳膊給我包紮了,你說,則又責麼說啊?」陳楓有點氣不過了,自己花了大半年事件追蹤得來的書,竟然不是原版,就算不是原版那你也得承我這半年之情啊。這太可惡了。
「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蠢事?這除非是……」中年男人很是吃驚,自己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看來有人污蔑自己,忙抬頭申辯。猛的一抬頭看到了陳楓,男人愣了一下,繼而上下打量了陳楓一遍,哈哈一笑:「原來是你啊,一號。你腦袋好了,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