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腰折斷?
這一刻底下所有的觀眾都是滿懷**,緊緊的盯著雷格爾。他們知道雷格爾的習慣是在最後擰斷對手的脖子,讓對手的鮮血噴灑在擂台上。但是此時雷格爾將陳楓橫著舉起來,這讓他們很是驚訝,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江山盯著場上的情景,兩眼睜得大大的,愣愣的,他的心已經沉寂了。瘋子四年前的威力,他是知道的,一個人可以單槍匹馬狂殺半條街,橫掃斧頭幫的老窩。但是,此時他才明白,街頭混混就是街頭混混,永遠不是能跟殺手比擬的,當然也不能跟久經地下拳賽的拳王比拚。或許,瘋子對於其他任何一個平凡人,或者說道上的混混,他可以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但此時他敗了。他的生命就要在這一刻結束。
迷迷糊糊中,陳楓感覺自己的身子飄了起來,在空中遊蕩著。遠遠地,他看見了一群人,那一群人看到他,臉上都是莫名的歡喜。
他緩緩地飄近眾人,人群裡面又一個很熟悉的面孔,那是白狐。看到他過來了,白狐拉著他的手。情意綿綿的看著他:「阿楓,你終於回來了。」
陳楓在白狐的關切下,他感到有點怪怪的,轉頭看了看四周,只見大家都盯著他看,滿臉的喜色。但是說雖然是滿臉的喜色,陳楓卻感覺到這裡有一種強烈的氣息,很冷很冷,哦,對,在他被雙子星截殺的時候,就是這種氣息。
陳楓握著白狐的手,輕輕的環顧四周,一張張看似陌生卻又有點印象的臉龐,他感到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攪動,體內有一股熱熱的氣流在湧動。像是千萬隻螞蟻在身上撕咬。他緩緩開口道:「小白,這些都是什麼人?你怎麼會跟他們在一起?」
白狐輕輕的抓著陳楓的手,指著旁邊的人,一臉地驚詫:「你不認識他們了?這是我們組織裡面的所有人啊,他們知道你今天要回來,都在這裡等著你。」
「是嗎?」陳楓揉了揉腦袋,看著眾人,他還是想不起來。
白狐有點著急了。拉著陳楓走到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身邊,指著他道:「阿楓。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大頭領。」
陳楓看了看對方的光頭,錚明瓦亮的,對方跟自己差不多高。穿著一襲灰色的長袍,但是看得出來對方身體很是強壯。不過很可惜,自己似乎記不起來自己認識這麼一號人,失望的搖了搖頭。
白狐沒有放棄。接著又拉著他走到一個身材細長地大鬍子身邊。指了指道:「這個你總該認識吧。這是我們地二頭領。」
這麼斯文儒雅地秀氣男人。竟然會是二頭領。陳楓覺得有點好笑。但是此時他笑不出來。因為他還搞不懂自己跟這幫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愣愣地站在那裡。看著斯文儒雅地男人。大概有一分鐘之後。還是淡淡地搖了搖了。
白狐接著又拉著陳楓走向下一個人。這是一個矮瘦一點地中年漢子。臉上留著噓噓地鬍渣。皮膚很黑。就像是從山西黑煤窯裡面拉出來地一樣。白狐指了指矮瘦地男人。繼續保持著一份熱情道:「阿楓。這位是我們地三……」
「我還是不認識!」不等白狐介紹完。陳楓開口打斷了他地話。
「那我們接著看!」白狐似乎並不放棄。她繼續拉扯著陳楓向下。
五個人過去了。陳楓一個都沒有記起來。
十個人過去了,陳楓還是一個都沒有記起來。
漸漸的,眾人的眼中失去了原有地熱切和盼望,換上地一種落寞和無奈,更多的是歎息。
「哎。他怎麼就記不起我們了呢!」人群中一個人歎了一口氣。
「真是想不到,他居然會這樣離我們而去。」人群中又有一個人搖了搖頭。
「想不到我們辛辛苦苦忙碌一生,竟然會是這麼個結局。」各種聲音穿透了空氣,傳到了陳楓地耳朵裡面。他閉上了眼睛,努力地想了起來,頭疼欲裂,但是似乎還是沒有任何景象。他還是不認識眼前這些人,根本就記不起來他們究竟是誰,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啊!」陳楓抱著腦袋,頭疼欲裂的難受,讓他終於忍不住地怒吼了一聲。雙臂猛地鬆開了腦袋,振臂一呼,接著,他的眼睛發紅,看著周圍地人就像是見到自己殺父殺母奪妻奪子的仇人。他閃電般的啟動了身子,衝入了人群中。
他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麼,也不想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拳頭,腳便像一陣狂風一樣,襲向他身邊的人。
那些人似乎也早有防備,在他剛暴走的一刻,也動了起來。於是乎,眾人便加入了戰鬥。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也是一場勢不均力不敵的戰鬥。
如果說是單挑,那就是陳楓一個人單挑在場的所有人。如果說這是群架,那就是在場的所有人群毆陳楓一個人。當然,白狐此時排除在外,因為陳楓的突然暴走,還來不及追進人群,便被擋在了圈外。
儘管陳楓一個人對戰在場所有人,但似乎那些人也沒有討到多少好處。很快便有幾個人被他揍得鼻青臉腫,鼻子淌著血。但這些人似乎並無意傷他,只是想要將他制服。
終於有個人一不小心,不知道從哪裡整出一塊板磚來,狠狠地拍在了陳楓的後腦勺,陳楓緩緩的轉過身,看了他一眼,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刻的變故,是大家都沒有料想到的。大鬍子長袍大頭領驚詫看了一眼手持板磚的傢伙,愣了好大一會,才緩緩開口道:「你,你怎麼能用板磚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您曾經教導過我們,殺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可以動用一切身邊的可利用資源。我們的目標是殺人,而不是去計較殺人的過程。所以,如果一塊板磚可以殺人的話,我願意放棄手中的槍。」這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儘管在大頭領的逼視下,但他還是很快就恢復了常色。
「哦,也對。對於他我們也不能用槍傷了他。」大頭領默許的點了點頭。
白狐立刻撲了過去,住著陳楓的肩膀搖了幾下,盯著大頭領道:「大頭領,阿楓他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死掉了?」所謂關心則亂,儘管白狐是一個出色的殺手,對於人的死活是很容易就分辨出來的,但是面對昏倒的陳楓,她失去了常態。
大頭領俯下身,伸手在陳楓鼻下試了一下,才放心的站了起來:「他沒事,只是被砸暈了。」
白狐聽大頭領這麼一說,才鬆了一口氣,輕輕的將陳楓抱在懷裡。
很快,不知道陳楓是受到了刺激還是怎麼了,手指動了動,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躺在白狐懷裡,疑惑道:「小白,我這是怎麼了,你抱著我坐在地上幹什麼?」
眾人本準備離開,卻沒想到陳楓在這個節骨眼醒了過來,見他醒來第一句話竟然是這麼沒頭沒腦,都不由面面相覷。
被一個女人這麼摟在懷裡,陳楓很不還意思,忙撐開白狐,一骨碌爬了起來。
「大頭領,二頭領,三頭領……火龍,飛虎,電豹……你們大家怎麼都在這裡啊?」陳楓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被這麼多人圍著,並且還是自己的熟人。他感到自己這回糗大了,窩在一個女人懷裡,還被這麼多人看見了,這簡直是他這一生最難堪的事情。
眾人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出言譏笑他,而都是愣愣的看著他,眼睛一眨都不眨。
陳楓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用袖子擦了擦臉蛋,才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花啊?大棒,你過來,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大棒顯然就是剛才拍了陳楓一板磚的傢伙,此時被陳楓一叫,忙屁顛屁顛的湊到陳楓跟前,拉著陳楓的胳膊,滿懷喜悅道:「殺哥,你終於記起我們來了,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眾人此時都一擁而上,想要拉著陳楓一敘舊情。不過都被陳楓輕輕的推開了,陳楓摸了摸後腦勺,吸了一口冷氣,頂著眾人道:「別急,別急,以後有的是時間。我想搞清楚,我的後腦勺怎麼像是有個大包一樣,這……」
眾人一聽陳楓這麼說,都不由把目光投向了大棒。大棒一見這情形,嚇得趕緊往旁邊躲:「殺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剛才你失憶了,不認識大家了,然後發了瘋的跟大家打了起來,我怕有人受傷,所以才一磚把你拍暈了。」
陳楓低頭想了一會,這才一拍腦門,看到幾個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兄弟,不由憨憨一笑:「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剛才……」
「沒什麼,這點皮外傷算什麼,只要你能記起我們就好了。」不等陳楓說完,那幾個人就打斷了他的話。
大頭領這時候終於插了進來,盯著陳楓道:「血殺。你這次回來就好。我們還有很多任務需要你們血狐組合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