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市協和醫院是國內知名的三級甲等醫院,坐落SH的東北角,不管是醫療水平還是醫療條件,在全國都是首屈一指的。位於東方廣場對面,王府井步行街僅數步之遙,處於城市的中心位置。交通便利,風景優美,不算治病,就算是療養也算是個不錯的場所。
晚上十點半左右,正是BJ喧嘩豐富的夜生活高潮的時候,一聲略帶淒厲的長笛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由遠而近,衝入了協和醫院的大門口。
救護車剛一停下,已經有幾個白大褂打開了救護車的後門,利索的從裡面接下一副擔架,馬不停蹄的向急救室奔去。
擔架上躺著一個年輕人,正是跟白狐分手沒多久的陳楓。臉上扣著一副氧氣罩,遮住了大半張英俊的臉,雙目緊閉,眉宇間一絲痛苦之色。儘管已經暫時包了傷口,止了血,但身上的血還是汩汩的向外冒,衣服,擔架上血跡斑斑。
剛被送進急救室,所有的急救人員便湧進了急救室。主治醫師雙目炯炯有神,只是臉上戴個口罩,看不清口罩後的面容,但額頭的汗水,卻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個比較複雜的手術。
主治醫師通過CT掃瞄,發現車禍造成右腦組織嚴重挫傷並有血腫,腦部,可能也會有腦震盪的嫌疑。胸前可以看得見的不用多說,就那汩汩往外冒的血,還有那穿透肌膚,露出來的森森白骨,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主治醫師手裡握著一把手術刀,看了一眼處於昏迷狀態的陳楓,暗自歎息一口氣,時不利兮。大概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只是這一場車禍下來可就前途未卜了,說不定連這條命都保不住了。
「有沒有通知病人的家屬?」努力地思索著該如何去動刀,主治醫師沒有忘記問了一句。
救死扶傷是醫院的本職。更是醫生的工作,但碰到這樣的情況,醫院也只能先進行搶救,穩定傷者的情況,只有等到家屬掛號交錢,才能進行實質性地手術。畢竟。醫院不是福利機構,也不是慈善機構,醫生護士也是要靠工資來過活的。
「傷者口袋裡面只有手機,沒有其他的身份證之類的東西。不過不知道手機還能不能用。」一個護士快步的走了上來,烏黑的秀髮散落在背後,頭上壓著一頂白色地小帽,臉型有些瘦削,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看起來倒是很秀麗。年紀不算大,可以說是很年輕的樣子。
「那還愣著幹什麼啊?趕緊用他手機聯繫一下他電話本裡的熟人。」主治醫師似乎有些焦急,對著小護士說話有點沖。
「哦。」面對主治醫師地衝勁。小護士沒有任何脾氣。只是乖巧地應了一句。就向急救室外面走去。畢竟救人如救火。她也明白這個道理。
主治醫師看著小護士地背影。微微一怔。又看了一眼傷者。道:「小然。快一點啊。傷者地情況看起來很嚴重。如果不立即實施手術。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趕緊聯繫家屬。」
「哦。我馬上!」護士應了一聲。捧著電話疾步走了出去。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主治醫師不再遲疑。已經開始了搶救工作。
「曉貞。先給傷者進行全身麻醉。小童。做好腹腔減壓準備。同時緊急輸血準備。」手術台上地主治醫師緊緊地盯著躺在手術台上地陳楓。汗如雨下也顧不得去擦。好在有旁邊地助手幫他去擦。否則汗水都將他地眼睛迷離了。
「林醫生。傷者心跳越來越微弱。血壓持續下降。」旁邊觀測心電圖地助手。看著心電圖上如如一條斜線呈下降趨勢地心跳。有點著急。
「不要緊張,繼續工作。增大傷者體內的……」主治醫師保持著冷靜的頭腦,鎮靜的指揮著現場救治工作,發出一連串的指令。
「喂。請問您認識這部手機的主人嗎?」小護士翻了一下電話本。剛巧第一個名字白狐映入了眼簾,這麼個奇怪的名字。一定是非常親密的朋友地綽號,想都不想她便撥通了。
「對,我就是。有什麼事?」白狐很納悶,剛跟陳楓分手他怎麼又打電話過來,可一接通聽到是個甜美的女生,她的神經不由繃緊了,心中有了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
「你好。我是協和醫院的護士。這部手機的主人剛才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小護士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便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什麼?陳楓出了車禍?你們是哪家醫院,在哪裡?」一聽陳楓出了車禍,白狐忙打斷了小護士的話,焦急地問道。
「我們是協和醫院,在東方廣場對面,離王府井步行街很近……」小護士還沒有說完,白狐已經掛了電話。
手術刀小心翼翼的劃開陳楓的小腹,主治醫生感到有點眩暈。我靠,這也太嚴重了,斷裂的肋骨,竟然有兩根刺入了脾臟,肺葉也被刺破了。這樣的傷,除非是用刀刺,車禍能撞成這樣,簡直令人不敢想像。
「林醫生,不好了,傷者心跳停止了。」林醫生正在做脾臟修補手術,旁邊一個助手突然低呼了一聲。
林醫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手中的手術刀和鑷子遞給助手,湊到那裡一看。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果然如他所說地那樣,心跳停止,但腦電圖還正常。
該不會是儀器出了毛病了吧?主治醫師微微一震,冷峻地臉轉瞬恢復了常態,不再去看心電圖,而是迅速的將脾臟破裂處縫合完畢,然後才道:「馬上進行電擊。」
「啪!」電擊之後,陳楓地身體顫抖了幾下,又直挺挺的躺在那裡。不過還好,心電圖有了那麼一點點動靜,不再是呈直線不動狀態。
主治醫生心中微喜,看來還有得救,忙道:「小童,準備強心針。」
「好的。」小童立刻從旁邊將針劑準備好,剛遞到主治醫師手裡,又愣住了,「林醫生,患者的心跳又停住了。」
林醫師已經伸出去的手又停了下來,回頭一看,果不其然,心跳又再次變成了一條直線,而且腦電圖也變得很微弱。他不由心中一凜,難道是傷者有求死的慾望,否則怎麼會剛才還好好的,轉瞬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最終歎息一口氣,摘掉了手套,連口罩一起摘下來,遞給旁邊的助手:「連上心臟起搏器,再觀察兩個小時,如果沒有反應,那……」說到這裡,林醫生沒有再說下去,醫生的本職是救死扶傷,現在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傷者似乎自己已經喪失了自救的意識,醫生也不是神仙。
急救工作就如同打一場攻堅戰,雖然不需要狂奔,但是身與心的疲憊,更讓人感到吃力。這一場搶救下來他已經很累了,但是結果卻並不容樂觀,或者應該說結果很令人沮喪。救活一個人,治癒一個人,醫生臉上呈現出來的是淡淡的喜悅,畢竟那是一條生命。而當搶救無效的時候,那就意味著有一條生命要離去。
「這些錢不用找了。」白狐趕到了協和醫院,一下出租車,扔了一個皮夾子給司機。剛一進門,就抓著一個護士的肩膀,大聲道:「陳楓在哪裡?趕快帶我去!」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說的哪個陳楓。」那個護士被白狐的急切的樣子嚇到了,拚命的往後躲著,連說話有點不利索。
「什麼哪個陳楓?就是剛才出了車禍送來的陳楓,他在哪裡?趕快告訴我,他在哪裡?」白狐已經忘乎所以,抓著護士的肩膀狠狠的搖晃著。
「我,那個……」那個女護士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請問,你是陳楓的家屬嗎?」凌欣然看到一個女子正瘋狂的抓著自己的好姐妹,忙跑了過去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對,我就是。你只道陳楓在哪裡,趕快帶我去看看。」白狐一聽有人喊自己,忙鬆開了眼前的護士。
「我剛才給你打電話的。陳楓現在正在急救室。你跟我來。」凌欣然沒有說設麼廢話,而是單刀直入,直接帶著白狐向急救室走去。
走了幾步,凌欣然偷偷看了白狐一眼,只見對方滿臉的凝重,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急救室的門打開了,林醫生滿臉的疲憊,看到了凌欣然,卻忽略了她身後的白狐,沙啞著嗓子道:「小然,病人家屬通知到了沒有?給他們說一下,希望不太大。待會等他們來了,順便給他們下個病危通知單。」
凌欣然渾身一顫,說句實話,她很喜歡但同時有很討厭護士這份工作。做護士,當然可以是白衣天使,一次次的給醫生打下手,將病人從鬼門關拉回來。但同時,他們卻又是地獄的使者,因為病人一旦搶救無效,醫生就會通知下病危通知單,而這個病危通知單,卻又是經過護士的手傳達到病人家屬手裡。也就是說,她們除了面對病人康復的歡歌笑語,也要面對病人搶救無效的生離死別。
「病危通知單?」凌欣然不由自主的小聲重複了一遍,扭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白狐。她心裡明白,能夠下病危通知單,基本上可以說已經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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