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失魂的走在路上,心中思緒萬千,想著自己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
晚晴是他心中的一個痛。一個誤會加上一個謊言,讓她對自己產生懷疑,接踵而至的兩個誤會讓她對自己似乎絕望了,否則,她怎麼會跟吳凱一塊出去,以她的性格,無非就是向自己劃下道了。或許,兩人已經走到了盡頭。
杜婉華似乎對自己有很深的好感,從一剛開始的誤會,再到後來的相知相交。他可以感覺的出來,杜婉華現在對自己,似乎不只是好朋友一樣,還多了一種感情,那就是女人對男人的感情。儘管那次她只是說說,但現在確實,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她的真正男朋友。
歐陽佳佳跟他算是比較要好的朋友,畢竟兩人一起在檔案室工作了一個多星期,自己更是她CS的師傅。而現在,她卻是自己心中的另外一個痛。因為自己連累了她,傷害了她。儘管她嘴上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轉頭那一瞬的眼淚,卻讓自己感到心痛得厲害。
陳楓低頭向前走著,剛走了幾步,「砰」的一聲,一個人跟他撞了個滿懷。
陳楓感到鼻子一陣劇痛,伸手一摸,靠,流鼻血了。不是吧,這才幾天啊,怎麼又被人撞流鼻血了,這還真是有點邪氣。你這人……」陳楓一邊在口袋裡搜尋著紙巾,一邊嘟囔道。猛的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人,陳楓眼睛一亮,有點印象,好像就是前天撞自己的人。
陳楓無奈的苦笑道:「怎麼又是你啊。真當自己鐵頭功啊,我這鼻子已經被你撞了兩次了,在這麼撞下去,我可就得去韓國整容了。」
「啊?」女子自然也認出了陳楓,滿臉的尷尬,怎麼今天又撞到這人了。還是鼻子,依然出血了。趕緊從自己包裡掏出紙巾來,幫陳楓擦了擦鼻血,小聲道:「我,對不起,我走路有點急。沒太注意,實在不好意思啊。」
「算了,我來吧!」陳楓從女子手裡接過紙巾,自己輕輕的將血擦乾淨,又將紙巾擰成兩團,一個鼻孔一團。這一切之後,才拍了拍手道:「我還真是倒霉啊,從來都沒有流過鼻血,這三天之內就流了兩次。還都是被你撞得。哎……」
「啊,不是吧,那實在對不起。我……」女子有點不知所措。
「好了。不提了。算我倒霉。下次走路注意點,鐵頭功不是這麼練的……」陳楓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道。
「咯咯!」又是鐵頭功。女子被陳楓地話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剛笑了兩聲。看到陳楓地慘樣。忙止住了笑。一本正經道:「我已經撞了你兩次了。為了表示我地歉意。我請你吃飯賠罪。好不好。」
看著陳楓。女子眼珠子轉了轉。道:「時間地點都由你來定。你可以帶著你女朋友一起。」
陳楓本就沒有什麼心情吃飯。也沒有心情跟一個女孩子斤斤計較。剛好她又提到女朋友。這算是提到了陳楓地傷心事。戳了他地傷疤。陳楓地神色變得有點黯淡。嘴角**了兩下。強裝出一個笑容來:「算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地。賠罪就不用了。下次千萬別在這麼不小心了。撞到了壞人。那後果就很難說了。」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女子站在那裡。看著陳楓地背影。自言自語道:「被我都撞了兩次也沒有發火。我請他吃飯賠罪也不答應。這個男人還真是奇怪啊。」
陳楓一天多時間沒有睡個好覺。此時也不用去上班。便準備回家補一覺。好好休息一下。畢竟前幾天地發燒好沒有好利索。
出租車上陳楓無意識地靠在靠背上閉目養神。好地一會才伸胳膊舒展了一下身體。猛地看到路旁邊一家咖啡屋。裡面有兩個身影。看起來好像有點熟悉。趕緊側頭去看。無奈車太快了。他還沒有看個清楚。車已經飛馳而過。
回到家渾身就像是被抽了筋,陳楓倒頭躺在床上,便呼呼入睡。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早已經日落西山了。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絲毫感覺不到一點餓,滿腦子裝滿了歐陽佳佳,還有杜婉華,沐晚晴三個女子。對佳佳負責任?拒絕杜婉華?跟晚晴分手?這是纏繞他的根本。
陳楓靠在床頭點了一根煙,狠勁的抽了幾口。是該做個決斷的時候了,事情這麼拖著,自己感覺到有座大山壓在心頭,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直到煙頭燒到了手,陳楓才回過神來。將煙頭扔掉,苦笑了一聲,或許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讓人難以捉摸。
第二天上班,陳楓剛到辦公室,屁股還沒有坐穩,杜婉華就殺了進來,逕直坐在陳楓面前的椅子上,一雙眼緊緊地看著陳楓。陳楓看了看杜婉華,發現她臉色似乎有點蒼白,眼圈發黑,精神狀態不太好,顯然是這幾天來勞累,睡得不太好。
他暗歎了一聲,雖然昨晚已做出了跟她攤牌地決定,但絕沒有想到事到臨頭,自己竟有些不忍。對陳楓來說,面對面的攤牌畢竟是下策,或許有些話說出口之後,兩人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就這麼默無聲息的保持保持距離,以有點曖昧地上下級關係和平共處,算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陳楓搖了搖頭,心中不免苦笑,自己沒想到幸福來得那麼突然,會突然跟晚晴相愛,也沒料到,會跟杜婉華緊密的聯繫在一起,更想不到,會中了別人的算計,跟歐陽佳佳發生那樣的關係,這些都是始料未及的。
陳楓坐在辦公椅上,坐直了身子,盯著杜婉華。好大一會,他終於咬了咬牙,決定說了,豁出去了,總這麼吊著,不是一回事,並經對方也是有婚約的人。再者,按照杜婉華她老爸的觀點,婚姻是要門當戶對的,自己就算是想,也沒有入老頭法眼。
陳楓咳了一聲,決定先發制人,於是看著杜婉華地眼睛道:「小婉,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說清楚。我們之間……」
杜婉華沒有任何表情,還是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緊緊地看著陳楓,生怕跑掉似的。
暈倒!自己等了半天,醞釀了半天的表情,都已經準備攤牌了,杜婉華居然不說話,並且還是沒有任何表情,這讓他有點不能接受。
陳楓又咳了一聲,只得繼續道:「小婉,我知道你心裡大概怎麼想的。如果不是的話,或者你就當做我是孔雀開屏吧,我們之間……」
杜婉華終於忍不住動了動,滿臉激動的看著陳楓,興奮道:「陳楓,今天是雙喜臨門。你清白無罪釋放,還有就是光大銀行的鄭行長已經跟我們簽署了合同,給我們貸款了。」
「是嗎?」陳楓自然沒有任何驚奇,這廝還真的被自己給嚇住了。
「你不覺得奇怪麼?那個鄭行長前後態度差別太大了,昨天專門找上門來跟我簽合同,那個優惠條件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他居然不要回扣,簡直讓人不敢相信。」杜婉華很是高興,居然繞過桌子,靠在陳楓身邊,拽著他地胳膊。
「這有什麼奇怪的?八成是你一通教訓,他想通了,覺得迪克是個很好的客戶,所以才送上門來,並且給你開出那麼好的條件。」陳楓胡亂的編造了個理由。此時他忘記了自己是要跟杜婉華攤牌的,竟然跟她說起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來。
「當然奇怪了。」杜婉華盯著陳楓的眼睛,接著道:「那天我們離開之後,你又回了一趟樓上,你借口說是找手機,可是我根本就記得你沒有帶手機,並且你去的時間,似乎有點長。前天那個鄭行長來找我簽約地時候,我發現他地手受傷了,他說是被門給夾了,我想他是騙我的。」
「你這是話什麼意思?」長期地血雨腥風使得陳楓穩如磐石,眼睛眨都不眨,淡淡的道。
「我的意思很明確,你是不是去找鄭行長了,然後威脅他,讓他給我們貸款,還傷了他?」杜婉華緊緊的逼問了一句。
「我是什麼身份,一個小小的白領職員,我能有什麼能耐去威脅一個銀行的行長?再說了,以人家的身份,我威脅人家,人家就不會報警啊,還乖乖的把錢貸給你?你想的美的!」陳楓替自己辯駁了一句。
「陳楓,不用騙我了。我看得出來,你絕對不像你外表看起來那麼簡單,至於你的簡歷,那就更不用說了,上面寫的就更是籠統了。所以我猜想,你那空白的四年裡面,肯定有很多大事情,你不願意讓人知道。就拿上次,你在酒吧裡面對付那幾個人來說,其實,你一開始救那個女孩子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那夥人對你的身份似乎非常恐懼……」杜婉華沒有打算放棄,她決定套出陳楓的秘密。
「這只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測,我這個人很簡單。」提到了那四年,陳楓的臉色變了一下,有點痛苦,瞬間又恢復正常。
不過這一個微小的變化,卻被杜婉華看在了眼裡,他心裡到底有什麼難言之事,為什麼會忽然呈現出這樣的表情?似乎那四年讓他很痛苦,他不願意提,杜婉華心中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