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徐遙又不是白癡,當然聽得出來,送項鏈之前說那是開玩笑,拿到這條項鏈以後就說改變主意了,雖說善變是女人的天性,但姚舒嘉面對著自己如此「善變」,不就已經把話挑得很明瞭麼。PaoShu8
徐遙心頭很爽,不過送給姚舒嘉這條鑽石項鏈的確不是為了求婚來著,被她這麼一問,反倒弄得有點尷尬,撓了撓頭道:「呃……這個……我們這把關係,還用得著求婚麼?別搞笑了,」見姚舒嘉柳眉一動,又忙道,「不過……你……認為是求婚,那……那……那便是吧。」
這個沒一點情趣的大傻瓜,姚舒嘉知道徐遙不是那意思,但聽不得他親口說句「准老婆,嫁給我吧」實在覺著好像缺了點什麼似的,板起臉來把那黑盒子往徐遙面前一遞,皺眉道:「既然這麼勉強,那就算了,還給你,我不稀罕。」
口口聲聲不稀罕,黑盒子也遞到了徐遙面前,可姚舒嘉握著那黑盒子的手,卻是緊得很,徐遙不用一點力氣,還真拿不過去。
又來了,又玩性格了,徐遙暗暗笑了笑,心想索性逗她一逗,伸手並沒拿那盒子,而是手掌攤開,認真道:「敢情你不喜歡啊,那就算了,改明兒個我送別人,放上來吧。」
「徐遙,你……你……」姚舒嘉咬了咬嘴唇道,「拿啊,你拿回去啊!」
徐遙一臉不屑:「放啊,你放上來啊!」
「你拿回去!」
「你放上來!」
「你拿!」
「你放!」
「你到底拿不拿?」
「你到底放不放?」
一個送出去根本就沒想過要拿回來。「守護星」只適合她;一個收下了根本就沒想過要還回去。「守護星」就是最好地禮物。於是兩人就這麼「你拿回去」。PaoShu8「你放上來」爭執了半天。還是沒個結果。
「拿。你不拿回去反正我也不要!」
「放。你不放上來反正我也不會給你!」
「拿!」
「放!」
「什麼好東西啊?都不要,不如乾脆給我,好不好?」
姚舒嘉一聽這話,趕緊把黑盒子捂緊,而徐遙卻是伸手把姚舒嘉給攬到了懷中,死死盯著眼前這個說話的男人。
這個男人極為普通。普通站在大街上根本不會有人會留意他一眼,衣著普通,相貌普通,而就是這個普通男人。徐遙也不認識的男人,現在卻是與他面對面站著,一隻手伸進了西裝裡,西裝左側那裡鼓起了小小一個圓點。
徐遙知道。那就算不是一支手槍,也肯定是一種能極速致人於死地的武器,危險迫近地意識,徐遙多少還是有一點的,只不過由於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的一條大街上站滿百十來個都不會覺得顯眼,以致於徐遙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在這裡如果有點什麼異動,你也跑不掉吧?」雖然這種話在現在這種時候說出來幾乎一點用處都沒有。可是徐遙還是不得不說上一說。
「你是指幹掉你們以後,我跑不掉?」男人笑了笑道,「無所謂,我就沒打算跑,對付你這樣的人,我不是只能如此麼。呵呵!」
聽得男人這話,姚舒嘉從徐遙懷中轉過身來,這才知道遇上危險了,徐遙果然沒騙她,去美國這一趟並不容易,都還沒上飛機呢,就出了事兒了!
「那看來多說也無益了,那……要怎麼著,一命換一命啊。呵呵!」徐遙面不改色的笑道。又刻意把姚舒嘉拉往自己身後,想找個機會讓她逃跑。心中此時倒是有些後悔,為什麼不帶上炎彪拿給他的那支54手槍,要不然最起碼也不至於形勢一邊倒啊!
「不是吧,」男人微笑道,「你數學不行啊,是一命……換兩命,我不會虧的!」
看著機場這人流如織的情形,徐遙知道眼前這人不管是開槍或怎麼以後肯定跑不掉,只不過就像他說的一樣,如果是根本就沒打算跑,那就不一樣了,他要開槍也好,怎麼地也好,自己完完全全處於下風。
「OK!」徐遙點了點頭,笑道,「你贏了,不過如果有得選擇,沒必要換命吧,想怎麼著,說吧。」
男人聳了聳肩道:「你真的很聰明,也很爽快,走吧,車子在外面,呃……去哪和誰讓我來幹這事兒這些沒營養的問題,就不用浪費口水了,只要你們乖乖聽話,你省事兒,我也省事兒,這就挺好,先走吧,我後面跟著。」
徐遙看了姚舒嘉一眼,摸了摸鼻子道:「那她……」
「我預感你又將問出一個很沒營養的問題,我再說一遍,沒有必要問!」男人冷笑著說道。
徐遙沒再說什麼,牽起了姚舒嘉地手,往機場外面走去,眼神示意姚舒嘉不用怕,同時又有著一絲無奈,讓她不要跟著自己,偏要跟,現在……
可是姚舒嘉卻根本沒覺著什麼不妥,把那黑盒子裡的「守護星」鑽石項鏈拿出來裝到了隨身的兜裡,朝徐遙安慰一笑,雖然遇到這種事情心中自然害怕,但她之前說過,不管徐遙遇到什麼,她都要跟徐遙一起面對,一起來扛,想到這些,又摸著兜裡那條「守護星」,倒是不覺著有多麼驚慌和害怕了。
一輛黑色斯巴魯汽車裡除了徐遙和姚舒嘉以及那個普通男人,還配有一個司機,很顯然,從徐遙和姚舒嘉來到台北桃園國際機場,就被他們給盯上了。
車子一直開離的台北市區,往後再走地路,徐遙就不認識了,姚舒嘉當然更不認識,而就算那普通男人不說之前那些話,徐遙也懶得問,除了羅德裡格斯,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會讓自己遭遇到這種事情。
而徐遙現在想知道的,就僅僅只是他們想把他和姚舒嘉帶去見誰,是羅德裡格斯的人,還是羅德裡格斯本人,不過這個問題,現在也沒有詢問的必要,因為到了目的地以後,自會知曉,想到這些,徐遙也隨遇而安得很,連正眼都懶得瞧一瞧那普通男人指著他們的手槍,而是很自然的靠到了汽車座位上,閉目養神。
徐遙之所以如此從容淡定,倒不是他神經大條得已經不害怕了,已經對羅德裡格斯的任何動作麻木了,所以認命,而是他和姚舒嘉現在根本就是兩隻籠中之鳥,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徐遙倒不認為他現在有能力空手把那傢伙手中的槍給奪下來。
車子出了台北市區,接連還遇到好幾個警察路障,讓他們停車檢查證件,而徐遙只是很配合警察地行動,同時也很配合那個普通男人,因為那男人在機場就說過,可以換命,徐遙倒不覺得他說的是假話。
在徐遙看來,與其他人比或許他自己是一個瓦罐,但與普通男人這樣的亡命之徒比起來,那他就升格為瓷器了,人家瓦罐來碰瓷器,誰佔便宜一目瞭然,沒必要橫生枝節,倒不如隨遇而安,說不定在這漫長的「旅途」當中,能夠找到更好更佳的機會,更何況身旁還有一個姚舒嘉,徐遙再怎麼著想搏一下,也得先確定了她的安全,才能動手,否則是不會輕舉妄動地。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反正徐遙摟著姚舒嘉了一小覺,車子還在行駛,而那普通男人,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連一句話也不跟他們說,而自己也不說話,那開車的司機,就更是一語不發,整個行程沉悶得要死。
正當徐遙想讓司機停車,以便下去小小解決一下三急的時候,車子緩緩停了下來,這環島城際公路等級頗高,司機是硬把車子開出了公路,強行進入了一片綠林中,才把車子給停下的。
徐遙搞不清楚這裡究竟是深山還是郊外,總之只知道公路的另一頭是綿延無際的大海,想必他們已經到了台灣島某一處的邊緣地方了。
「下車!」那普通男人這時候才大大方方的掏出手槍,似笑非笑地威脅道。
牽著姚舒嘉下了車,徐遙也懶得再跟那普通男人嗦,自顧自地跑到車子背後爽爽的撒了泡尿,那普通男人看了只是笑笑,倒也沒說什麼,而後繼續用槍指著兩人,讓他們一直往那綠林深處走去,那個開車地司機,也隨之棄車,跟著三人後面默默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