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震雲隨即打量了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徐遙一番,突然饒有深意的問道:「小遙,你有什麼看法?」
徐遙摸了摸鼻子,乾笑道:「呃……我……」
「爸,你問他幹什麼,他會有什麼看法,」姚舒嘉白了只會幹笑的徐遙一眼,說道,「求人不如求己,與其靠李叔叔他們,不如靠我們自己,郭叔叔他可以在市場上掃貨,那我們同樣也可以掃貨,既然爸爸你這麼在乎公司,我們就是花再大的代價,也無所謂。」
「話雖如此,可是行不通啊,」姚震雲苦笑道,「老郭和亞洲銀行的麥克很熟,他的香港恆富集團近幾年來的兼併重組業務幾乎都是麥克提供給他的資金,他可以動用跟麥克的私人關係搞到銀行的錢來幫忙,可是我不行,不會有哪家銀行傻到借錢給我買自家股票與別人鬥,而且我現在可以動用的資金少之又少,根本就……總之除了寄希望於你李叔叔他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姚舒嘉皺眉道:「那把爸爸你手中的姚氏股份抵押給銀行貸款也不行嗎?」
「姚叔手中的股份在現在這個時候如此重要,怎麼能抵押給銀行。」徐遙忍不住說道,聽得姚舒嘉這麼病急亂投醫的說法,徐遙差點沒噴飯,若真把姚震雲手中的姚氏股份抵押給銀行,萬一中間環節出現了問題,不但股票拿不回來,還大有可能落到對頭人郭鴻政手中,這不正中郭鴻政下懷麼,簡直是自掘墳墓的想法。
「小遙說的沒錯,我現在手中的姚氏股份就是我的命根子,堅決不能動。」姚震雲認真的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姚舒嘉為難道,「真的只能去拜託李叔叔他們?」
「只有這樣了,」姚震雲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親自去找他們。」
「不行的爸,你現在除了安心養病,什麼都不能想,什麼都不能做,」姚舒嘉堅決道,「我……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姚震雲無力的點了點頭:「嘉嘉,你要記住,集團如果落到老郭手上,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它拆分拿去賺錢,像萬發地產這樣質地優良的公司他都可以拿來作為達到目的的棋子把它給犧牲掉,說明他對集團根本一點感情都沒有,在他眼裡,就只有利益,姚氏有了今天的成績不容易,所以我堅決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知道了,爸!」望著姚震雲經過這一鬧騰之後頭髮似乎又白了些,皺紋也更深了,姚舒嘉縱使心中一點把握都沒有,也只能咬牙堅持了。
一直在醫院待到晚上,等姚震雲睡了,徐遙和姚舒嘉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準備回家,走到停車場見姚舒嘉還是柳眉深蹙沒有笑顏,徐遙開解道:「姚叔都沒事了,你還老闆著臉幹什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能多露點笑容出來讓我心情也舒坦一些麼?」
「哼!」姚舒嘉像看怪胎似的盯著徐遙看了看,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構造的,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情,永遠都是能吃能睡能玩能樂,沒心沒肝到了極點,於是說道,「我爸只是暫時沒事,況且還有公司的事,你讓我笑?你讓我怎麼笑得出來,你以為我是你啊?」
「我怎麼了?我在你眼裡就這麼的沒心沒肝?」徐遙笑了笑道,「這樣吧,講個笑話給你聽……」
「不聽不聽,沒心情。」姚舒嘉皺眉道。
「史上最好笑的笑話啊,不聽是你損失,孕婦聽了都不用剖腹產!」徐遙自信道。
「什麼意思?」
徐遙得意道:「就是肚皮直接給笑破了唄。」
姚舒嘉嘴角微微一動:「好吧,你講,要不好笑你可就慘了。」
見姚舒嘉眉宇間那份愁容還是揮之不去,徐遙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話說有一對青年男女,兩人在公園裡約會,男的那人把……」
「徐遙!你有沒有搞錯,你都幹了些什麼!」姚舒嘉看著自己心愛的跑車,哭笑不得的叫道。
只見姚舒嘉車子的擋風玻璃被砸得壞了一個大窟窿,副駕駛座位上還躺著一塊半截板磚兒。
「這輛車我開了幾個月連一條擦痕都沒有,你才開一天……你……你這人怎麼什麼事都幹不成,你……哼!」姚舒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徐遙一眼,又沒管他,上了車子飛馳而去。
這是醫院的免費停車場,不僅沒人管理,連個監控攝像頭都沒有,是哪個渾蛋王八蛋的惡作劇,突然想起那塊半截板磚兒,徐遙有些哭笑不得,躁鬱女人也太神通廣大了吧,這也找得到?
又被「拋棄」了,身上還沒錢,難道這大晚上的要跑步回家?他***,這他媽才是史上最好笑的笑話!
……
夜已很深,徐遙睡了一覺醒來去衛生間,見姚舒嘉房門下面還透著光亮,陳曉英說她一回來就進了房間忙活,到了現在又還沒睡覺,再像這樣天天熬下去,熬得油盡燈枯可怎麼辦,徐遙可不想到頭來找一個面黃肌瘦病殃殃的老婆,走過去想敲門提醒她睡覺,可手剛抬起來又猶豫了,姚舒嘉為了姚氏集團的事這樣熬夜神傷不是一天兩天了,更何況還聽了姚震雲的那番話,就是逼著她睡覺她也肯定睡不著,這小妞心裡容不下事。
可就算她再努力,要按照這父女倆的想法,姚氏集團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郭鴻政既然早就對姚氏集團動了心思,想必現在肯定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才動的手,用正常途徑尋求其他股東幫助,估計行不通,既然要動手,在這一點上郭鴻政應該有了防備,對方步步機關算盡,姚震雲有力使不上,姚舒嘉有心卻無力,怎麼跟對方鬥?
徐遙無奈的搖了搖頭,披了件外衣走到陽台上,點了一支煙,看著這滿天的繁星深深思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