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說也是你該跟我把話說清楚吧?」徐遙點了一支煙說道。
「我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你跟我妹妹發生了……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關係,她才高三,你……你不看看你自己多大,你也太噁心了你。」炎雪珊振振有詞的說道。
「炎雪晴說的?」徐遙現在倒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了,有什麼樣的姐姐就有什麼樣的妹妹,姐姐躁鬱成這樣,妹妹愛胡說八道也就不稀奇了,更何況炎雪晴那小丫頭片子確實是愛搗蛋。
炎雪珊皺眉道:「只要是事實,不管誰說的,都一樣。」
「你豬腦袋啊你,」徐遙苦笑道,「你是第一天認識你妹妹麼?你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麼?她說懷孕是我幹的就是我幹的?更何況你領她檢查過沒有,興許根本就沒這回事兒。」
炎雪珊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好像真是衝動了,上午妹妹炎雪晴說自己不想去上課,她看妹妹又想逃學,便親自把炎雪晴給送到學校,可到了學校門口炎雪晴居然說自己不想上課不是因為不想學習的原因,而是身體不允許,懷孕了!
當姐姐的聽到這種事自然是要追問「行兇者」是誰,可炎雪晴想都沒想就說是那天帶來找她看傷的大叔徐遙,她對徐遙的印象本來就極差,在詢問了徐遙的一些情況後便讓炎雪晴先去上課,自己忍無可忍才打了那通電話,接著就發生了開頭那一幕。
聽得炎雪珊憤怒的敘述完事情經過,徐遙算是徹底服了炎雪晴了,小丫頭片子為逃個學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可居然還逃學失敗,但比起有的無良學生那些奶奶上西天,爺爺去火化的逃學理由又更上了一層樓,最起碼不牽涉家人,自己的事「自己」扛。
「你妹妹為了逃學之類的事情有撒過比這更嚴重的謊麼?」徐遙無奈的問道。
炎雪珊有些尷尬:「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看炎雪珊的樣子,炎雪晴自然是有過多次類似的事情了,徐遙無奈的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女孩,是需要家人關心的,就算爸媽不管,你這做姐姐的也該多關心關心她,要不然……唉!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先去看病。」
說著徐遙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姚舒嘉打來的,便硬著頭皮接了起來,免得她又往乾媽李梅那裡跑,接來接去太麻煩,待得接完這通電話,徐遙神色有些凝重,剛要走又被炎雪珊給攔住了:「小晴的電話打不通,可能還在上課,你不能走,」見徐遙開始有點不耐煩了,又忙道,「最起碼你得跟我去和她對質,她是我妹妹,我當然相信她說的話,我……我憑什麼相信你,你說她撒謊就撒謊嗎?」
徐遙根本就懶得理她,撥開她的手就上了車,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徐遙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裡,炎雪珊越想越氣,跟著跳上車又追著徐遙的車而去。
可是徐遙似乎是有很急的事情一樣,那車開得飛快,沒追得多長時間,炎雪珊便眼睜睜看著徐遙的車子消失在車海裡了。
……
慧心醫院的急救室門口,陳曉英正摟著眼睛哭得紅腫不堪的姚舒嘉耐心安慰,看到徐遙風風火火的趕來了,才難受道:「都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還不知道情況,我去找馬醫生問問情況。」說著又用眼神示意徐遙趕緊安慰安慰姚舒嘉,便迴避似的走開了。
「放心吧,姚叔會吉人天相,沒事的。」徐遙拉著姚舒嘉到椅子上坐著,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徐遙,」姚舒嘉那粉嫩撲紅的小臉上早已掛滿了淚痕,眼淚汪汪的看著徐遙,修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委屈的帶著哭腔說道,「你說爸爸他會死嗎?」
「不會!」徐遙想都沒想就堅定的說道,這種時候就算是再沒有把握的事情,徐遙也會給予姚舒嘉於充滿希望的肯定。
「真的不會嗎?」姚舒嘉眼睛一亮,滿懷期盼的問道,此時此刻她太需要身邊的人的了。
「我跟你說,」徐遙伸出他那堅強而有力手臂輕輕摟住虛弱無力的姚舒嘉,正色道,「醫院是一個讓人絕望但又充滿奇跡的地方,每當我們的親人或朋友在這裡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在這醫院的走廊上總會出現一個魔鬼和一個天使,魔鬼要害人,天使則要救人,有的時候魔鬼戰勝了天使,它就會無情的把我們的親人或朋友帶走,但更多的時候,總是天使把魔鬼給趕跑了,給予我們的親人或朋友一個嶄新的希望,不管你信不信,我剛才來的時候似乎就只看到天使。」
「真……真的嗎?」姚舒嘉含著眼淚頗為激動的問道,這個魔鬼與天使的故事她小時候好像也聽人說過,不過她早已忘記,小時候跟她說這個故事的就是徐遙本人,而這個激勵人心的故事,就是小徐遙的爸爸在醫院的最後一晚,陳曉英說給他聽的,雖然當時這個奇跡沒有成真,但此時此刻再講這個故事,他衷心希望故事的結局能奇跡般的給姚舒嘉帶來希望。
「真的,不信你看。」徐遙指著走廊盡頭的窗戶說道。
姚舒嘉順眼望去,只見一抹陽光透過那窗戶的玻璃灑到走廊上,金金燦燦煞是溫暖,迷迷濛濛中感覺就彷彿是電影畫面裡頭帶光環的天使下凡一般,這才破涕為笑,輕輕靠到徐遙的肩膀上:「真的,是真的,真的有天使,爸爸會沒事的。」
剛才姚震雲心臟病突發送到醫院的時候,姚舒嘉整個人心神紊亂,似是失了主心骨一般不知所措,可當徐遙一來,說了這番沒有把握但極富感染力的溫暖話語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姚舒嘉的心情卻平靜了,感覺有了依靠,充滿了希望。
第一次靠在徐遙這個未婚老公的肩上,與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才感覺到他的肩膀原來是那麼的強而有力,姚舒嘉突然感覺到自己有些矛盾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