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曹夫人的遠見
外面已敲三更,曹畏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悠然只得跟他耗著,困的那腦袋一點一點的。
「困了就睡。」曹畏冷著臉道。
悠然這才醒神一點,抬起臉問:「你不離開嗎?」
「我是你夫君。」曹畏皺了眉頭掃了一眼悠然。
「不是了,皇上已經讓我們和離了。」悠然撇了撇嘴回道。
「我什麼時間同意跟你和離了?」曹畏的眉頭鎖的更深了。
「那皇上……」悠然想說皇上的旨意你曹家能違抗嗎,沒想卻被曹畏一口打斷:「皇上說什麼是他說,我雖是曹家義子,但我是唐家長子,我的娘子由我自己做主。」
「你能做得了主嗎?還有你跟那永安公主的婚事,你不是說由你母親做主嗎。」悠然的語氣有一種控訴。
「是有我娘做主,可我有說我娘做什麼主嗎?」曹畏冷哼一聲,掃了悠然一眼,這女人怎麼就對他一點信心也沒呢。
「難道不是娶公主嗎?」悠然問
「笨女人。」曹畏瞪了悠然一眼:「虧我娘那疼你,比疼我這個兒子還疼,你以為娘親十幾年前,就選你為我的妻,是那麼隨便定的啊,還規定我不得不娶,不得休棄,你當時什麼樣子啊,又跋扈,又粗魯,又懶,又貪吃,無一是處。」
悠然聽到這裡一陣大汗,很想說,那不是我好不,不過,顯然的她無法辯解,只得認了。
曹畏又接著道:「當年,娘為我們定親,因不想我再受她所承受的痛苦,便用天機術盤選的,這是曹家的天機術,第一次用在兒媳身上,你要知道,歷來,只有曹家家主才用天機盤選定,可見這天機選定份量之重,你即是天機盤選的,皇上便沒理由干涉。」
想到這裡,曹畏又瞪了悠然一眼:「你這笨女人,被皇上一說,就自個兒灰溜溜的走了,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事嗎?」說完,曹畏居然不輕不重的拍了悠然的額一下,顯然氣的不輕。
悠然只覺頭腦一陣發暈,也不知是被曹畏拍的,還是被這消息給衝擊,曹夫人當年是用天機術把她給定下來的?暈,不是她,是原主。
「那麼說,你不用再娶永安公主了?」悠然一手揉著額頭,一面卻一臉急切的求證,樣子有些拙。
「我娶她做什麼,天機命盤選定的娘子是不能改變,難不成,你要讓永安公主屈居你之下,這讓皇家臉面何存哪?」曹畏挑著眉看著悠然,仍是一臉的不悅。
「那……那……」悠然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啊,敢情著人家曹夫人早早就料到這種情形了。
「什麼那那的……睡覺。」曹畏顯然失去了耐心,居然自顧自的脫著外衣。
「我……我去隔壁陪小石頭。」悠然突然的一陣心跳,起身就朝門邊去。
「小石頭睡著了,你去吵醒他幹嘛。」曹畏的臉色仍很臭。
「邊上還有一間,我在邊上那間睡。」悠然道。
「那間連床都沒有,你怎麼睡啊?」曹畏挑了眉問,這女人實在是讓他生氣。可是看她那越來越尖的下巴,又不由的覺得心裡有些堵,只得軟語道:「放心,這種事情,沒你的同意,我不會強來。」
曹畏的話說的很直接,悠然直覺得臉一陣通紅,最後一咬著牙和衣上了床,腦袋瓜子在打架,似乎思緒很多,卻不成片,亂哄哄,吵鬧鬧的。
就在這時,油燈被吹滅了,斗室限入一片片黑暗,而黑暗卻讓人的感覺更敏悅了。
悠然感到一個溫熱的身體緊巾著她的後背躺下,幾乎是下意識,悠然腳一提就朝後踢去,可最後卻是做繭自縛,那只腿反叫背後那只夾得緊緊的,悠然一陣緊張,身體也不安的移動了起來。
「別動。」身後,是曹畏暗啞的聲音響起。
悠然這會兒是真不敢動了,她只感到那股溝處,有一堅硬灼熱之物事,隔著衣物,輕點磨擦著,立時的,那心狂跳,渾身也發熱了起來,只得緊緊的握著拳,身體僵在那裡,一絲兒也不敢動。
就在這時,那身後突然一空,溫熱的抽離,甚至讓悠然有些不捨,隨後感到邊上的曹畏起身離開,悠然長長的鬆了口氣,又悄悄的轉臉去看,只是洞開的門黑洞洞的,啥也看不清,不一會兒,曹畏回來,帶著一襲冷風。復又鑽進溫熱的被窩。
悠然的心倒是突然的有一絲不忍,貌似他忍的很辛苦。想著,漸漸就有有些意識模糊,不知不覺的兩人就在彼此的呼吸聲中睡著了,悠然本以為她今晚會失眠的,卻不料,反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起來,悠然還有些忐忑怎麼面對曹畏,結果人家淡定無比,正在院子裡,拿了根樹枝教著小石頭舞劍,小石頭一臉笑的十分的燦爛。
看著小石頭那一臉崇拜他爹的那傻樣兒,悠然的心又有些不平衡了。
「娘,快來,我們一起跟爹爹學舞劍。」小石頭跑過來,扯著自家娘親的袖子。
悠然被小石頭扯著走了幾步,撇了撇嘴道:「舞劍有什麼了不起的,娘也會。」
「娘也會?可小石頭沒見娘舞過。」小石頭歪著頭,小臉上的表情有些不信,此時,一邊的曹畏卻遞過來一根竹枝:「舞來看看。」
這廝此刻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讓悠然一陣直磨牙。
不由的就接過那竹枝,不就是舞劍嘛,她還真會,32式太極劍,以前跟過老院長學過一段時間,也算能看。
於是,一個劍指起式,悠然邊舞邊努力回想著後面的招式,畢竟太長時間沒練過了,只是在練到二十幾招的挑簾式後,悠然後面的再也想不起來了,只得用了收式。
「娘親舞的好看,我跟娘親學。」小石頭這會兒又變節,畢竟曹畏的劍技是軍中的殺技,都是直來直去的幾招,沒那麼多的花樣,舞起來自然沒悠然舞的太極劍好看了。
此刻曹畏卻是摸著下巴,看著悠然,眉頭微皺著,這套劍術雖然看似柔綿了點,但綿中帶有暗招,真用的好,不見得比自己在軍中學的差,也不知這女人由何處學來?
這時,趙默進來,衝著悠然道:「錢小嫂,先生和大公主帶著女公子過來了,大公主請錢小嫂去坐坐。」
「好,我這就過去。」悠然應道,整理了一下衣服。
此時,一邊的小石頭連忙一溜身回了屋,背出小書包,跟在悠然身邊:「先生回來了,我要去上課。」
曹畏很自然的牽了小石頭的手,又在悠然耳邊低語了句:「等下,找機會試探一下那女人。」
悠然點點頭。心裡便琢磨開了,呆會兒有機會怎麼開口。
而一邊曹畏邊走邊跟小石頭說著話:「小石頭,學會認字了嗎?」
「會,小石頭已經認識很多字了,小石頭還會算賬。」小石頭一手牽著爹,一手牽著娘,很是自豪的宣佈。悠然看著他,頗有些心疼,小石頭之所以會算賬,那完全是因為最開始,自己茶攤心的時候,他在一邊幫忙收錢學會的。
「那會誦詩嗎?」曹畏又問。
「會。我誦一首給爹聽。」小石頭愛現的道。
「嗯。」曹畏點點頭。
「春眠不覺曉,處處蚊子咬,夜來辟啪聲,不知死多少。」小石頭響脆的背道。
悠然在邊上醒過神來,一個踉蹌,神情尷尬無比,轉臉看著曹畏似笑非笑的眼神,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這首歪詩不過是前幾天,天氣突然轉熱,悠然夜裡被一隻蚊子煩的不行,隨口說的,沒想小石頭記性好的不得了,聽過一遍就記了下來,只當是新學了一句詩,這會兒就在自家老爹面前現了.
轉眼,就進了四休居,四休先生和大公主,還有上回見到的那位女子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聊天,四休先生顯然沒想到曹畏會在這時候出現,還會同隔壁的錢小嫂一起出現。便起身相迎。
「這是賤內和犬子,前段時間跟畏鬧了點小脾氣,就跑出來了,多謝先生和大公主這段時間的照顧。」
悠然暗暗的橫了曹畏一眼,這人說的她跟三歲孩子似的。
四休先生和大公主一陣驚訝。
隨後大公主笑道:「難怪畏兒昨天一定要見煮茶人。」說完還衝著悠然眨了眨眼,表情一片暖昧,大公主過去跟曹夫人最合得來,以姐妹相稱,因此,在曹畏面前自然是長輩了。稱聲畏兒也是情理之中。
悠然只得摸了摸鼻子。
「好,找到就好,這夫妻之間,哪能沒個口角,有了事,說清了就好,可不能一遇事就跑。」四休先生也道。
悠然只得一幅虛心的受教的樣子。
「香雨見過曹大人,曹娘子。」這時,那女子起身行禮。動作優雅。
「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失散了十八年的女兒姜香雨,唉,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以後,悠然有空就多來找香雨聊,你二人年紀相當,應該聊的來的。」一邊的大公主眼眶有些紅的道。
「娘,都過去了,香雨現在很快樂。」那姜香雨說著,微低著頭看著手上的手鐲,一幅十分乖巧惹人疼的樣子。
這時,悠然上前,挽著那姜香雨道:「大公主即這麼說,悠然以後便來常常陪女公子聊天。」悠然說著,卻突然的碰了碰那姜香雨戴在手上的手鐲道:「劉公子送的手鐲很漂亮啊。」
「是啊。」那姜香雨下意思的點點頭,可馬上覺得不對,猛力的搖頭:「錢小嫂說笑了,這劉公子是誰?這手鐲可是我自約便戴在手上的。」
「啊,難道我看錯了,不會啊,前些日子我還看這手鐲戴在公子劉朗的手上,當時問他在哪裡買的,他說是自家當鋪收的呀。」悠然一臉純良的道。
曹畏在一邊看著,嘴角微微翹起,這個時機掌握的不錯,出其不易的一問,一般人很難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