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被綁
接下來一段時間,悠然便暫時放下家裡的生意,先回了一趟柳家村,找到老族長,將原來唐家的十幾畝良田買了回來,那兩家倒也爽快,一來,這事先有約定在,沒什麼可賴的,二來,如今悠然在城裡開醬菜坊,村裡許多人家把菜賣給她都得了不少銀錢,這兩家也有這心思,因此,就自然的賣個人情,何況悠然雖然把田買回去了,但她們一家都在城裡,那田自然是沒法種的,田仍然會租給他們種,不多是每年多付些租錢。
何樂而不為呢?
田畝的事解決好後,悠然又去了錢家村,跟錢家大哥說了占元的事,錢家大哥這些年,雖然跑商沒跑出個什麼名堂,相反的反而吃了不少的虧,但眼光倒是段練出來了,覺得這調料的事情大有可為,而且眼光還更廣,膽子更大,直接鼓動占元去曹縣。
「曹縣地處運河三叉口處,又有官道橫貫其中,水陸運輸十分方便,商業十分的繁華,有商賈之地的美稱,而占元的大舅在那裡走船,這些年的發展,也有不少的人脈,我看占元去曹縣發展比較好,也有利於把這十三香推出去。」錢家大哥道。
「行,這個就由占元自己把握,總之,占元要有吃苦的打算。」悠然笑道。
「我不怕吃苦,姑姑把這事交給我辦,我定能辦得妥妥的。」占元拍著胸膛道。
「這可不光是我的事,也是你的事,這裡面你也是有三成三的股份的。」悠然道,另外兩個三成三自然是自己和福大娘了。
「那怎麼行,我就吃點苦,拿點工錢就行,哪能要股份呢。」占元摸著腦袋。
卻被一邊錢家大嫂暗地裡掐了一把,這兒子怎麼這麼死腦筋呢。
「不用多說,這是你該得,要知道,到了曹縣,就靠你自己了。」悠然笑道。
事情已經談完,看看外面的天色,已至傍晚,於是起身道:「我該回去了,不然家裡小石頭吵的緊。」
「好,路上小心,這快過年了,到時大家多走動走動。」錢家大嫂一臉的笑意,心中也舒暢無比,以前她是看著這個小姑就頭疼,如今呢,這個小姑不但自己闖出來了,還連帶著占元也沾光,那心情一好,只覺這小姑什麼都好,什麼都順眼。自然也樂得兩家多親近些。
哪像老2那一家,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背地裡盡弄些個閒言碎語的。
告辭後,悠然便騎著驢上路了,幸好驢子跑的快,正好趕上關城門之前進城,饒是如此,悠然還是多塞了城門官向個小錢,要不然,人家就在你面前關門,你都沒耐何。
進了城,天突然的開始飄起了雪花,悠然直催著毛驢轉近南市的一條街,想走近路回家,可突然的,就覺後腦一疼,兩眼金星直冒後,隨後就無知無覺了。
天暗沉沉的,轉眼已是亥時,大片的雪花在柒黑的夜裡如柳絮翻飛,雙兒搓著手,跺著腳站在門口,這樣的天氣,四周的店舖都已早早打烊,唯有唐記粥鋪的店門還半開著,透著星星油燈的光芒。
「小弟,你在家裡守著,我去城門邊看看,不知大嫂是不是趕晚了,進不了城。」雙兒邊說,邊回了屋,拿起一件棉袍正要裹身上,卻被一邊的禮小子搶了過去。
如今的禮小子,半年多了,身子跟拔了似的長,原來的小正太樣,如今已是一幅小少年的模樣。
「二姐,還是我去,你在店裡守著。」說著,也不待雙兒拒絕,就裹了棉衣往外跑。
「小弟,你慢點兒。」雙兒不由的叫道,只是禮小子裹著棉衣,戴著斗笠早跑遠了。
「姑姑,娘親怎麼還沒有回來。」小石頭抱著小黃坐在一邊的小凳子上,小小的人兒縮成一團,一張小臉垮著。
「快了,你小叔叔去找了。」雙兒安慰的說著,又將小石頭腳邊的火盆的火拔大些,拉過小石頭的小頭,在上面烘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雙兒呆在店裡,覺得時間十分的難熬。
這時,小石頭又可憐兮兮的道:「姑姑,娘親怎麼還沒回來?」一聲聲,催的雙兒的心更急。
「快了,快了。」雙兒說著,聲音急的發抖,正在這時,禮小子推門進來,頭上的斗笠雪老厚的一層,顯然這會兒雪更大了。
「小弟,大嫂呢?」雙兒邊拍去禮小子身上的碎雪邊焦急的問。
「沒找到,我問過守城門的大哥了,說嫂子在城門關之前已經進城了,可我就奇怪了,這都進城了,怎麼到這會兒還不見人影呢?」禮小子跺著腳上的雪焦急的道。
「會不會是去福大娘那裡買燒雞去了,昨個兒,小石頭不是說想吃燒雞嗎?」雙兒道。
「沒有,福大娘那裡我去問過了,連牛記車行也去問過,都說沒見大嫂。」禮小子道。
「那大嫂能去哪裡呢?」雙兒自言自語,會不會是去娘那裡了。想到這裡,雙兒便拿起斗笠,丟了句:「我再出去找找。」說完,便又沒入了大雪裡。
出了門,外面的低溫讓雙兒感手指都僵了,這才想起忘了披件棉衣,雖說身上有一件,但這麼冷的夜裡,一件頂不過太大作用的,不過,此時也顧不得了。
雙兒在雪夜裡一陣小跑,跌倒了好幾次,這才走到了縣衙。使勁的拍了門。
「誰啊。」守門的差役這時正在一邊的角屋烘火,沒想半夜裡還有人敲門,直道晦氣,開了一線門問道。
「我是唐記粥鋪的唐雙兒,找曹夫人。」雙兒在外面道。
「我的小姑奶奶,管你是什麼粥鋪,要找曹夫人明天天亮再來,大半夜的,曹夫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那差役崩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雙兒沒法,看到擺在衙門外的鼓,便飛快的走上前,拿起邊上的木錘了,重勁的錘。
「我的小姑奶奶,你有完沒完。」那衙役只得又開了門。
「是曹夫人要見我。」雙兒這時也顧不得了,她一定要見到娘。
這時,那衙役心裡也犯嘀咕了,難道真是曹夫人要見這女子,要不然,這女子也沒有這麼鬧的呀,要不,就先去問問,可萬一是這女子在使詐,自己豈不打攪曹夫人休息了……一時間,這衙役拿不定主意。
「怎麼回事,本縣聽到有人擊鼓。」這時曹畏從裡面出來。
那衙役沒想到縣父母大人到現在還沒休息,便上前道:「外面有一女子,說是唐記粥鋪的唐雙兒,說要見夫人,還說是夫人約了她的,只是這大半夜的,小人不敢打攪夫人休息。」
雙兒?她這雪夜裡跑來,怕是家裡出事了吧,可不對啊,要真有事,怎麼天機衛沒傳消息過來。
「是夫人約了她,夫人夜裡腹饑,想吃她們粥鋪的粥,就喚她來熬。」曹畏道。
「小的不知,小的這就放人進來。」那衙役連忙開了門。
「夫人等你有一會兒了,快來吧。」雙兒一進門,曹畏便道,然後帶著雙兒朝後院走,到了拐彎處,那個衙役看不到的地方,這才拉了雙兒進書房。又把雙兒拉到火盆邊坐下才道:「雙兒,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了?」一臉的關切。
雙兒看著曹畏,那兩眼就紅了:「大哥……」便抽抽泣泣了起來。
「別哭,別哭,快說,是出了什麼事了?」曹畏輕輕的拍著雙兒的背。
「大嫂不見了。」雙兒吸著鼻子道。
「怎麼回事,悠然怎麼會不見了呢,你快說清楚。」曹畏皺了眉頭,語氣有些急。
「今天大嫂回娘家,跟錢家大哥商量占元哥的事情,可這一去,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禮小子去城門問過了,城門的大哥說,大嫂在快關城門時已經回城了,可為什麼到現在也沒回家呢?」雙兒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那她常地的地方你都找過了嗎?」曹畏又問。
「都找過了,都說沒見人。」雙兒道。
「這樣,我讓王超送你回家,找你嫂子的事交給大哥就成,嗯。」曹畏道。
「嗯……」雙兒點頭,隨即又補了句:「大哥,你可要快點找到大嫂。」直等曹畏點頭,這才跟著王超離開了。
而曹畏立刻安排人手找人,只是到了天亮,雪停了,仍沒有絲毫消息。
「主要是昨晚大雪,將一切的痕跡都掩蓋了。」王超在一邊道。
「不行,不管如何,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曹畏冷著聲道。
悠然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後腦很痛,一抽一抽的,睜開眼,入目是粉紅色的床幔,鴛鴦戲水的錦被,床的對面不遠,就擺了一張屏風,而那四扇屏風上,畫著**,欲露還摭的,撩人的緊。
「這裡是哪裡?」悠然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想動一動,卻發現整個身子被捆在一張椅背上,動彈不得。
再一次打量四周,能夠光明正大的擺**的地方,就算不是青樓也跟青樓差不離吧,可是,是誰把自己綁到這裡來,所為的又是什麼?如此種種,悠然是怎麼想也想不通。
這時,悠然不免匪夷所思的想,難道她又穿越了,穿越到這個身體上,好在她所在的位置離銅鏡不遠,悠然看了看那大銅鏡裡的人,還好,沒穿。
只是,到底是誰呢,悠然又一次在腦海裡過濾起自己有可能得罪的人。
說實在的,她做生意一向和氣,唯一得罪的也就是那個孫中天,可他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弄如此大動作吧?。